第二日清晨,玉卿早早地便起来了。这回了庄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浑身的惫懒也跟着消失殆尽了。
练了会儿剑,又去冲了凉,头发简单的束起,便去找君玉吃早饭。
“二师兄,你起身了么?”
庄里有内庄和外庄之分。外庄除了庄里的弟子的宿舍,演武场等,也有很多客房,平时都闲置,有弟子轮值打扫。赶上什么武林中的大事,要用到藏剑山庄的场地的时候。这些客房就大有用场了。
但像白君玉这样的,几乎算半个自家人,来了都是住内庄的。
内庄等于一个大套院,分了好几个院落,每个院子自成一家,院与院之间又修了山水园林,非常别致。庄主夫妇住的主院是最大的。东西两个小院分别是玉卿和大哥的。弟弟现在年纪小,只在父母的院子里辟了两间东厢房,给他做睡房和读书写字用。
君玉住的小院,在内庄的东南角,和驰夜的院子在一条线上,却和玉卿的院子离得最远。
所以,等玉卿顺着亭台水榭荷花塘走进小院时,君玉便从窗前那个一手叉腰的红衣女子的询问声里听出了一丝烦躁。
“你这么不情愿来迎我?”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便自己滚了四轮车出得屋来。
晨光洒下来,透过斑斑驳驳的翠竹,半铺在他洁白如雪的衣襟上。
玉卿心里感叹:二师兄,无论何时何地都美得耀眼啊!
又时常眉眼含笑,如玉生温,所谓君子如玉,也不过如此吧。
她忙上前,顺手便接过四轮车,推着他往主院去了。
“哪里是不愿意迎你,只是不懂我娘,好好的院子,修些乱七八糟的小道。原本一炷香的路,硬是拧出了一个时辰。”
“现在倒是怪起来,原本这院子也不是这般。”二人闲话起来:“前几年要整修的时候,你可是出了不少力。”
“师兄你就只记得我从前做过的怂事,”玉卿有些不依了,“寻了机会便要取笑我。”
“你可是说几句便要离家出走的,我哪里敢取笑。”
“你再说,我让娘不给你留早饭了。”
“呵呵,小气鬼。”
等吃过了早饭,庄主夫人早备下了礼品,让玉卿带去给几位师傅。山中清苦,几位又总是不愿出山,自然比不得庄里的热汤热饭。
“我回来还未曾见过哥哥和小弟。”玉卿说道。
“驰夜替你爹去三禅寺了,还得有几日才回。弛昼倒是在学堂里,等你哥回来,让他们一起去山上看你吧。”
“娘,你盼我回来,就是上赶着把我送到后山去。是亲娘所为么?”玉卿一面往外走,一面无奈地说。
“你别和我扯皮,我如何不盼着你在庄里,日子倒是舒坦。”苏若浅上前拢了拢女儿的头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无师傅们这些年花的心思,如何还有你站在这里同娘撒娇。既回来了,便早回去磕头才是。”
“知道了,”看师兄也上了马,便回头告别说,“娘,那我们走了。你枕头下面有我给你带了礼物,抽空翻出来看一看。”
“给我带了什么,怎么不当面给?”苏若浅取笑道。
“哎呀,你自己回去看!”玉卿手向后摆了摆,便和师兄打马走了。
“死丫头,还知道害羞了。”苏若浅站在那里目送女儿走远了才返回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