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那阮氏兄弟的极恶名声谁人不知,这些年凡是被他们二人盯上的,哪有谁讨到便宜。便是已婚娘子,修道之人都不曾放过。”君玉满是后怕的看着她,“你侥幸逃脱一回已是上天眷顾,竟还有胆子去追,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便能再幸运一回?”
“也是这两个恶人大限到了,被人斩杀。如不然,你怎敢确信今日还能与我一同返回师门?”
“师兄,确是我鲁莽了,我已得了教训,你别生气了。”
“受的伤如何了,可有大碍?”
“早就全好了,你看我比下山时还胖了许多。”
“你说得恶人,又是谁?做了什么让你非要杀他?”
玉卿却不说话了。
君玉观此,也是心里有数,只轻叹一声。
“师妹,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你常常想着不放下,又如何快活。”
“我明白。”
“你明白,却做不到。”君玉眼底透着心疼,“你如今安好便好,莫要再执着了。”
“嗯。谢谢你二师兄。”玉卿轻声说道。
君玉正不知如何续话,却见半山处奔出两个人影,前面的身影灵动,急急的跳上了一棵树,后面的跟到树下,转来转去的跳着脚叫骂。
二人无奈的相视一眼便往近前走去。可不就是那老顽童师傅和古灵精怪的师姐么。
“卿卿,你回来了?”月影瞧见二人,便左手抱树,右手朝他们挥了挥打招呼。
玉卿叫了声师傅,玄界却兀自骂的起劲,丝毫顾不上答应:“你给我下来,你这个不肖徒孙,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玉卿无奈的看了看树上白衣无垢一脸淡定的少女,“师姐,你又做了什么?”
“不过是借了这老不死一根木头,”树上的月影一脸的嫌弃,“不想这废木头却是不经用的废料,折了。”
“哪一根木头?”玉卿不怕死的问。
“不就是他留着做什么龙头拐杖那一根。”月影瞅了师傅一眼。
“那棵“五代单传”的野荆?”玉卿大惊失色。
“对。”树上的少女一脸的无所谓。
“折了?”玉卿不可置信地问。
“对。所以你说废不废。”
“你才废,你这个败家子!”老头子气得开始往树上扔石头。
月影在树上左躲右闪,还挖了挖耳朵。
“那破木头长了一百年也不过手腕粗,留着做棺材板也短缺的很,你死命护着做什么。”
“你!你!你不要脸!欺负我老人家!”那玄界竟坐到地上开始哭起来:“那是我祖师爷留下来的,几百棵里只有这一棵成了材料,传了五代人,如今竟被你这个野物如此糟践了!我定要扒了你的皮点天灯!”
“师傅,你可是佛门中人,怎么能说这么血腥的话。”月影在树上双手合十做阿弥陀佛状。
那玄界说不过她,更是嚎哭起来。
玉卿和君玉忙去哄他。
“师姐,你真的有些过分了。明知师傅那么宝贝那棵野荆,干嘛非得拿它做材料。”玉卿看了看师姐。
“卿啊,你可不要被这老古董教坏了。这些身外之物,就是要物尽其用,留着能有什么价值。”
明明就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莹如白玉眉眼深深。说出去的话,却总是格外的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