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月影，是没学一点好，净学些偷奸耍滑，嘴上功夫。”玄界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旁边的一颗白蜡树，“那，这个吧。”

“师傅——”

“你再挑，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玄界作势要打，胡子都翘了起来。

玉卿见师傅上脾气了，连忙正了姿势，调好气息，便一掌拍了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大腿粗细的白蜡树应声而断，哗哗啦啦得又砸倒了一片矮小些的树木，连带着云雾四散。

玉卿保持着挥掌的姿势，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师……师傅，我这是怎么了？”她这些日子混混沌沌，练剑也依着从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功力何时这般“精进”了。

玄界却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西慈师傅所言不假，你这次出去看样子是捡了大便宜了。”

“什么意思啊师傅？”玉卿一脸的不解。

“哈，你这死丫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且看看你自己的内力吧，和我都相去不远了，也不知道交了什么狗屎运。”玄界一边念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手册递给她，“这本谱子你拿着吧，有空了就好好练。前些年，荒废了许多时日，剑术也学得乱七八糟；如今你身体大好了，内力也充盈，却不怎么晓得变通。只待慢慢捋顺了，好熨帖给你自己用。日后在外闯荡，总要有些本事傍身的。”

玉卿听得师傅如是说，便不接那手册，只一头跪倒在地，“师傅，是不是徒儿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让师傅如此生气。还请师傅明言，玉卿一定改过，求师傅不要赶玉卿走！”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何时说过要赶你走。”玄界说道，“你起来吧，你是藏剑山庄的人，早晚都要下山的，师傅不过是让你有个准备罢了。”

玉卿听玄界如是说，才站了起来，接过册子。

“师傅，玉卿才不要下山，便在这山中随师傅们隐世而居有什么不好。”

“你说得什么傻话，我出世入世各三十年，如何不晓得这世上的因果。”玄界慢慢踱步到一块探出山头的巨石上，俯瞰山野：“江湖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来就没有什么隐士，只有暂时的安稳罢了。”

……

自那日和师傅谈了话后，玉卿心里总是觉得不安，有心和师姐说一下，月影又总是没个正形。往往就是从手工木屑里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哟，我的卿这是长大了，开始思春了么？”

她也只有默默地走开，拿出师傅给的小册子认真地练起来。

这日到了就寝的时候，关了房门还未熄灯。

月影却伸手递给她一个简陋的布包，略带施舍地说：“拿去吧。”

“什么啊？”玉卿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确是一柄十分小巧精致的腕弩。大小不过两个玉镯的面宽，细细地镌刻了玉卿喜欢的雪铃。依月影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做的这般精致，必然是花了她不少心思。

“师姐，谢谢你！”玉卿高兴地跳了起来。

“哎，哎，停，停！”月影略带嫌弃地往边上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