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浅酿的酒,后劲极大,幸好玉卿饮得不多。饶是如此,第二日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头昏脑涨,将前日的事情忘记了大半。
她闭着眼睛去趿拉鞋子,一弯腰却听到略微清脆的一声“叮咚”。她眯了眼睛去看,却是一个眼熟的布袋,是哑叔的没错。
看来昨天是哑叔拎她回来的了。
她无精打采的捡起布袋,解开一看,吓了一个滚身。
什么?
玉佩!
自己的玉佩怎么在这里?!
不,不可能,自己的玉佩被那黑心的墨黎讹了去,是不可能回来的。
她拿起来仔细看了下,确信这不是自己的那个,不禁有些失落。
当年娘亲送给她的时候,她也仔细看过的,主件倒也没有什么奇特。不过是一块纹了祥云山水的白玉牌子,上下各雕了对称的如意。让她惊奇的是陪衬的坠珠里有一颗颜色和纹路都很别致的,似乎是有了裂痕的杂珠沁了丝丝鲜血,对了光看便有流光涌动,远看却又同普通的珠子并无二致。
所以上次在灯会她看到那两块石头,便有相熟的感觉,那外族人要价几十两她都狠心买下了,可惜被墨黎强要去一颗。剩下的这颗,师姐看到的时候,还很是惊讶了一番,拿去研究了好一会儿,嘴里说些‘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这个宝石’之类她听不懂的话,还向她打听了很多关于那个外族人的事情,可惜她也知之甚少。
想到此处,她就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这一颗,十分心痛,当时怎么就那么软蛋给他了,留下来给师姐也好啊。
她思量是哑叔看出她丢了玉佩,特意重新给她做了一枚“假的”,希望能糊弄阿娘的耳目,都问了好几回了,只推说忘记系了,自己心里都慌。
浑浑噩噩地洗了脸,连早饭都不想吃,想去找哑叔的,却头晕的厉害,月影看见她那个鬼样吓了一跳。
“妈耶,卿你昨天晚上是遇到男鬼被吸干了阳气么?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师姐,大清早的你还能不能有句好话了。”玉卿搓着脸,“哎,哎,别拉帘子,眼疼。”
“你喝了多少酒?”月影凑过来看了看,回身喊:“红岚,去给你主子煮碗醒酒汤来。”
红岚刚出去又回来在门口回禀:“主子,中秋来了,您现在见么?”
“让他进来!”
“主子,月姑娘!”中秋进来小厅行了礼,便将一个托着的锦盒,放在了桌子上。
“蓄文堂的柳掌柜拖我带来了上回话本的润笔费,顺便让我问一下主子下卷什么时候有,说是门槛都快让催书的书客们踏平了。”
“他倒惯会奉承的。”月影边说边不以为意地打开了锦盒:“我去,卿,你发财了啊,几本破书赚了大几百两!”
“我看看!”一听到银子,玉卿头也不晕了,一把抢过锦盒,里面赫然用红绸裹了三锭黄橙橙的金子,还有几个银锭并铜钱。
“呵,卿你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从来不见你见了银子这般激动。”
别说月影惊讶,连带中秋也吓了一跳,平常主子见他送钱来,都是随意看一眼,有时看都不看就说放着吧。像这样喜上眉梢,倒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