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过,可我实在是接受不了那样一个人。”云苏无奈道。
“娶总是要娶的。”
墨黎站起身,朝凉亭中走去。
“你若是动作快,赶在婚礼前,将月中天拿下也未尝不可。”
云苏若有所思道:“康王确定陛下不会怪罪与我?”
“现下只要让吴德坤不痛快,你做什么,他大多懒得管。”
疾风端了水来,墨黎净了手,便招呼云苏坐下喝茶。
“最近连京都附近也开始有流匪作案了,好几个村镇遭了殃;年轻男女皆被掳走,老弱病残就都杀了,手段十分凶残。”云苏静下心来便说起正事。
“官兵追查了多次,都杳无音讯,闹得人心惶惶。”
“附近的山头都去搜查过了么?”墨黎说着放了几根薄荷到煮茶的壶里。
“清了好几个山匪的据点,流民也依次严查了,一点头绪都没有。”云苏叹了口气。
“这么多人,就莫名其妙地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丁点蛛丝马迹。”
“水过无痕,人过是不可能没有痕迹的。除非有避人耳目的路径或者运送方法。”墨黎语气淡漠。
“你说得有道理,可查起来是真的难。我父亲都已经被皇上点名数次了。”云苏愁眉苦脸。
二人又说些朝政之事,天色不早时,云苏就告辞了。
站在宽阔的“胡同”里,他回身看了一眼‘康王府’三个字。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让他与康王交往,毕竟康王的名声实在是烂得很。
但他还是遵从了一贯忠心事主的父亲的安排,而康王也确实给了他不少震撼。不管是对朝政的睿智见解,还是分析起吴党的洞察力,都让他心悦诚服。
甚至他有时候都忘记了这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刽子手,同他讲些小儿女的心事,自己是不是“病了”,难道是近墨者黑?
没有答案的云苏,摇了摇头,坐上马车走了。
送走云苏的疾风,却在纳闷:
主子为什么不告诉云世子,和月县主一起的是个女子?白白的让他大发脾气。
而且那个汤镜也不是普通的伎子,是卖艺不卖身的,更是和月县主秋樱姑娘换了名帖的姐妹。
孤寡老人疾风觉得越来越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多单纯啊!
也不知道自己的小伙伴笑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都快忘记吴德坤的脸了,他深刻的想念吴太师,想念令自己大放异彩的勾心斗角,那让他觉得自己青春年少,意气风发。
似乎老天终于听到了他的心声,第二天一早笑川就回来了,满面风尘却一脸喜色。
孤寡老人疾风,觉得自己终于不孤单了,他非常开心地走上前迎接自己的老伙伴。
笑川也抖着刀疤脸上的笑意向他走来,走到他面前时——
拨开了他伸出的手,直直地往主子的房间去了。
疾风呆愣在原地。
早秋的风吹过,一片黄了的杏树叶子打了几个旋,落在了他孤寂清冷的掌心里。
“风书,大清早的,你这摆什么造型?”提着菜篮子的小松从他旁边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