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月白袍子的书生,被人推推搡搡的从一家铺子里打了出来。
“你这书生好无道理,平白的就要当霸王么?!”一个壮汉粗声嚷道。
那书生气得面红耳赤,却话都说不利索。
只隐约听见他絮叨着“钱袋丢了”“店大欺客”之类的。
玉卿和汤镜在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相视一眼便走了过去。
“汤姐姐,这个是京城里有名的漱玉阁吗?”玉卿问道。
汤镜说道:“可不正是漱玉阁吗?”
玉卿故作惊诧的说:
“只听闻漱玉阁以珠宝闻名,什么时候也开始打人了?
莫不是生意做不下去,改行做打手了?”
旁边那几个推推搡搡的大汉,听到她说的话,顿时就不高兴起来。
“这位公子可不要平白无故的泼我漱玉阁的脏水。”
“岂是我泼你的脏水,这里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你们五六个大汉欺负一个书生,却是有什么道理。”玉卿声调略高。
一时间逛街买卖的闲人,慢慢凑了过来。
“公子不知,实在是这书生无礼在先,他来我阁中挑了十分名贵的翡翠扳指,夜光头面。
临到付钱了,却推说银钱丢失在我阁中,让我们等配赔他。
这样的无赖泼皮,难道我还打不得了?”
玉卿打量了一下旁边的书生,轻声笑道:
“你看他这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模样,又哪里来的胆气,跑到你漱玉阁来吃易食。
若是以后在你的门面丢了东西,不但不归还,还要打一顿,这以后还真不知道有谁敢进你的门了。”
围观的人也纷纷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那几个汉子就不敢再如原先那般嚣张了,不敢再继续推搡那个书生,却也未说要帮他寻回荷包。
玉卿不行,走到那书生面前问他:“你今日要买的东西紧要么?”
书生一怔,继而说道:“确是紧要的。”
玉卿又问:“共要多少银钱?”
书“共计五百七十两。”书生如实答道。
“你那荷包里却有多少钱?”
“有源通钱庄的兑换券一千两,现银二十两……”
书生未说完,便换来旁边那带头的汉子一声冷哼,俨然是不肯相信。
“我倒有个主意,这位公子要买的东西,不过五百两七十两,丢了的银钱却有一千两之多。
不如我替公子交上三百两的定金,好让公子今日便将东西取去。
漱玉阁也给个期限,将公子的荷包寻回,也省得去禀报官府。
各位夫人娘子觉得如何?”
玉卿说着,水眸往四下里一望,唇边笑意浅浅。
一众夫人娘子们早已迷了三魂七魄,且不说她说的还相当有道理。即便她此时胡说八道,这群爱美的花痴也觉得不无道理。
顿时纷纷赞成,其中还有不少漱玉阁的老客。
一并逼着漱玉阁立了文书,签字做人证的比比皆是。
漱玉阁的掌柜,也只得无奈的陪着笑脸,拍上了漱玉阁的印章,了结了这个闹剧。
“公子留步!”玉卿和汤镜正要离开,那书生却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