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说谎,主子根本就不可能赦免她!”
“都说主子动了心,喜欢上了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原来你不过如此!”
“你连什么是无脸都不知道!”
“哈哈哈!”“桀桀桀!”
一面碎碎念着,那医师又开始连哭带笑起来。
玉卿松开他,站了起来。
无脸没有脸。
换而言之,那张“面具”就是她的脸。
她记起昔日袭人在身边的点点滴滴。
虽然她心里从未将袭人当做自己人,但自从进了康王府,袭人就一直在她的身边。
用着她独特的脑回路陪伴她。
说起来,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袭人是怎么吃饭,怎么喝水,或者怎么分辨道路的。
她甚至还伺候自己的衣食住行……
玉卿捂了捂眼睛:“罗义,拉他起来。”
医师被拉起来,按坐在凳子上。
“医师,讲一讲吧,故事不要太长,我怕袭人等不起。”
医师此时也有些冷静下来,他摇了摇头:“你要救便救吧,我来帮你。”
玉卿了然地支开了其他人,二人来到了内间。
“姑娘还剩几分内息?”医师此时已经一副严整模样。
“干什么?”玉卿戒备的问。
医师叹了一口气:“我无脸门一族,凡孩童及四岁,便养血成膏,置于面上。大概五六年后,血膏皮肉融为一体,再难分离。但这血膏终究是活物,时长日久,渐渐吞并五官七窍,终至无面,亦无名。”
“是以无脸门中,只要活下来的,哪怕是黄口小儿亦是内功深厚。如此才能催动这血膏,以成就五感。”
玉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袭人的内力深厚,她是知道的,而且一身的蛮力。
“那如果不会武功呢?”
医师的沉默,让玉卿自惭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不会武功自然无法催动血膏,不能进食进水,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该怎么做?”玉卿打破了沉默。
“姑娘需全力催动血膏,我趁机将药喂下。”
“她人事不省,要怎么喂?”玉卿疑惑地问。
医师一怔:“说得有理。”
我去,玉卿感觉一口老血就要喷出。
她只得耐着性子听医师继续说:“看来还是要毁了这血膏先。”
玉卿直觉额头的青筋要爆起:“医师,我虽然内力尚可,但今日实在疲累,不如医师亲自动手催动血膏,或者请我师兄来帮忙。”
那医师却摇了摇头:“这府里,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姑娘内力更深厚的人了。”
“此话怎讲?”
“姑娘不必着急,我早已封了她周身大穴,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且调息一下,我们再动手不迟。”
“你确定么?”玉卿一语双关地问道。
“我可是无脸门里医术顶尖的辈分,说她死不了,就是死不了。至于你,上次三大长老前来替你收魂时,我也略有耳闻。一会儿,你调息之时,不要顾着自己常用的内力,试着找找丹田之中所潜伏未动的内息。”
玉卿半信半疑地寻了个地方盘腿坐下,不知道这个糟老头子是不是心眼正当。
但如今她内力消耗殆尽,即便打坐调息,一时半会儿也回顾不了多少,索性一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