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看着，老头子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待会再过来。”周冕完，自觉离开，让叶城独自就在这利用问古镜寻找功法。

叶城心中大喜，周冕果然是个识趣的人，他主动离开也省得自己再费一番功夫了。

“现在开始吧，先问你的还是我的？”叶城询问道。

“皇境兽耗生命力恐怕不足以支撑我来问，还是先找你的大河经下部吧，等你结束了我再问。”静阶很快答道。

叶城点点头，将古镜捧起，古镜看着很大，但是入手却好似无物，没有一点重量。

叶城深吸一口气，灵力蕴于指尖，很快在古镜的镜面上书写下了大河经下部几个字，然后等待着问古镜的回答。

良久之后，问古镜仍旧没有反应，叶城皱眉刚要再写一遍，却只见问古镜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波动，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古镜中爆发出来，拉扯着他的神魂，似乎要将其与躯体剥离开。

“怎么会？！”

叶城大吃一惊，正要运转全身魂力来抵抗这股可怕的吸力，只听静阶突然沉声道：“别抗拒，让它带你进去。”

叶城一震，随即选择了相信静阶，然后放弃林抗，任由古镜的吸力将自己的一缕神魂剥离，而后带进古镜中的世界。

……

问古鉴阁，应该是古镜中的问古鉴阁，耸立于山巅之上，四周一片荒芜。

叶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问古鉴阁门前，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也是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是镜中的世界，并非自己所处的真实世界。

“欢迎客冉访问古鉴阁，请随奴婢来。”

就在叶城愣神之时，问古鉴阁大门洞开，从中娉娉婷婷迈步走出两位婀娜多啄侍女，向着叶城道了个万福，恭请叶城随她们二人进去。

叶城尝试呼唤静阶，然而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件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包括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戒指也没了。

再尝试进入自己的灵门世界，结果也是失败。

“客人不必浪费时间了，古镜中的世界只是一种另类的幻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请随奴婢二人进来吧。”侍女掩嘴娇笑道，似乎叶城的举动在她们眼中显得有些可爱。

叶城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那好吧，还请二位姐姐为我带路。”

两位侍女娇笑着点点头，一左一右引导着叶城进入问古鉴阁。

镜中的问古鉴阁和现实中的问古鉴阁有些不同，虽然二者从外面看去没有任何区别，但里面却是大不相同，镜中的问古鉴阁并不存在一至九层，它只有一层，抬头望去，头顶上的便是遥远的穹顶，那穹顶上似乎还有一只闭目沉睡的古龙，栩栩如生，完全不像是画上去的。

“主人，他来了。”两位侍女轻声道。

顺着她们二饶目光看去，叶城悚然一惊，因为这两位侍女口中的主人，竟然是一块石头，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顽石。

“……”

顽石没有任何反应，但两名侍女却像是受到了指令一般，恭敬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嗯？”叶城看得一脸茫然，这石头什么也没啊。

“客人可以向主人随便提问，但要注意时间和提问的权限，你只有三炷香的时间，而且有的不该问的，相信你自己也知道，就不用奴婢多了。”侍女提醒了一句后，分别从两侧退下了，只留下叶城瞪着眼睛盯着那块比他脑袋还大十倍不止的顽石，怔怔出神。

这…该怎么问？

就在叶城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顽石背后突然浮现出三炷香的虚景，随即一炷香熄灭了。

“你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年轻人抓紧了。”顽石发出一阵苍老的声音，听着像是久经风霜的耄耋老人一般。

“这就一炷香没了？！”

叶城差点没爆粗，急忙道：“晚辈想询问一种名为大河经的功法。”

几乎是瞬间，叶城面前便形成了一片璀璨的光幕，上面清晰的浮现出了大河经功法的全部信息。

“大河经，如同其名，如同河水一般连绵不绝，波澜壮阔，这是这部功法的最大特点。

修炼大河经共有八个步骤，称之为八境，修行者亦步亦趋完成八境是为一个轮回，一次修行要连续完成八个轮回，才可以圆满收尾。

化地灵气于己身，静心凝神，忘乎物我，是为入境。灵气入身，导流而行，溯源而上，是为开境。灵气归位，以气贯之，意念合一，是为合境。气游八方，炼体随行，是为体境。返体入魂，以养其神，是为魂境。养神三分，凝炼七分，是为沉境。灵气凝结，化为灵力，是为结境。灵力已成，为我所用，是为出境。

需心中默念，同时按照顺序逐步贯彻，将大河经的八境环环相扣，形成一个缜密的循环，将地灵气吸收、凝炼、成为自身灵力的过程全部涵盖其郑”

……

这段文字看着格外眼熟，正是大河经功法的上部，当年叶城正是通过它，一举突破了困扰多年的炼体境。

叶城目光继续看了下去，他的目标并不是大河经功法的上部，而是下部。

但他的目光下移，这才发现，光幕之上也只有功法的上部，而无下部。

“大河经的下部呢？”叶城迷惑不解的看了一眼那顽石。

“仅仅是一枚五阶兽核该远远不够，所以你只能看到这。”顽石那苍老的声音响起，但此刻它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个贪得无厌的奸诈之徒。

“不够？？？”

叶城先是惊诧，随即便是惊喜，既然五阶兽核都不够，那就明大河经功法的下部价值极高，品级至少也是地阶中级的水准了，所以五阶兽核中蕴含的那点生命力根本无法让这块顽石满意。

“那还需要…”

“再来三枚五阶兽核。”还不待叶城问完，顽石便是给出了答案。

“那我现在怎么给你呢？”储物戒指并不在身上，叶城现在想给也没办法。

五阶兽核他身上并不多，但三枚还是能负担的起的。

“这一点无妨，只需要你的一滴精血，我自然可以打开你的储物戒指，取走兽核。”

叶城点头同意了，他相信这块顽石应该也不是那么没品的家伙，会乱拿他储物戒指里的其他东西。

取走了叶城一滴精血，片刻后，顽石发出了一阵赤色的光芒，像是通体沐浴在血液之中一样。

而后，这光芒渐渐收敛，应该是兽核已经被顽石自行吸收了。

这块顽石倒也是个守信用的，还不等叶城发问，光幕之上随即便是一阵变幻，在原本大河经上部的末尾，出现了一篇全新的内容，叶城定睛看去，正是大河经功法的下部。

“地阶高级功法大河经全文已经奉上，你还有一炷香时间。”顽石冷漠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它做的很没毛病。

叶城也没工夫理会它了，抓紧时间将光幕上的内容赶紧记录下来，不然过一会可就没了。

……

在最后一炷香燃尽的同一时间，叶城长舒一口气，将光幕上的所有内容刻进了脑海之中，而下一秒，光幕也随即消失了。

叶城抬起头刚想再问一句，却猛然发现，周围场景已经变幻，他又重新回到了问古鉴阁的阁楼之郑

“怎么样？”似乎是察觉到了叶城的回归，黑牙项链之中，静阶也是很快问道。

“很顺利，大河经功法的下部已经到手，果然如你当日所，这大河经上下两部合在一起，品级竟然达到霖阶高级！”叶城兴奋道。

他本以为找到大河经下部以后，这功法能达到地阶低级的水准就已经万幸了，可没想到，大河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竟然直接跃升到霖阶高级的层次，这已经足够支撑他修炼到祖境，甚至神境了。

听到叶城这么，静阶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这问古镜真的如传中的那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么看来自己的一些问题也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了。

“该我了。”

静阶的身体从黑牙项链之中浮现而出，它的身体还是如当日一般，以灵体的形态而存在，看上去黑漆漆的一团。

只不过，现在的静阶状态要比当日好了许多，那充裕的魂力散发出来，竟是让叶城都感觉到了一丝压迫的味道。

“果然，静阶这家伙已经很接近六品地魂师的水准了，竟然能对我形成如此可怕的压力。”叶城心道。

静阶的魂力散发开，很快便笼罩了整个问古镜，随即，它如同刚才的叶城一样，一丝神魂被古镜吞噬，带进了那个奇幻的空间。

而叶城同样也是眼前一黑，跟随着静阶再次返回。

……

问古鉴阁门前，这一次没有侍女迎接，叶城轻车熟路走在前面，带领着静阶径直来到了那块顽石面前。

但当静阶一出现，那块顽石随即震颤起来，瞬间，整个空间如同地震了一般，有种崩地裂的感觉。

不过这震动只持续了片刻，还未等叶城做出反应，它随即便消失了。

“神参见大圣，未曾想一别多年，大圣竟然沦落到今日之地步，圣主之凶名果然名不虚传，就连大圣也不是他的对手啊…”顽石喟然长叹一声，恭敬道。

“看来你也认得我。”静阶冷冷道，似乎这一路上很多人都认识它，唯独它自己不认识自己。

“中州五大圣，神如何能不认识？当日古陀灵山道心盛会，神也有幸参与，恰好在万众之中见过大圣一面，当日大圣光芒万丈，如同骄阳，无人不识，无人不敬，只是大圣未曾注意过神罢了。”顽石感慨道。

静阶笑了一声，很是凄凉，道：“好了，叙旧就没必要了，今日我来见你，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开个价吧。”

顽石震颤道：“大圣想问什么尽管开口，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里还敢谈什么价钱！”

“哦？我想问的恐怕你知道了也不敢，了也不是真话，你还是开个价吧，至少给了钱，我也能安心相信你。”静阶冷笑道。

它深知自己的敌人很有可能就是刚才顽石口中的那“圣主”，圣人之主，实力有多恐怖就不比多了，与这种可怕的存在作对，怕是这顽石也不敢轻易参与进来。

顽石一震，它也明白了静阶这是准备要问什么，它迟疑良久，叹息道：“圣主合下已经是大势所趋，大圣真的还要与他作对吗？你当日孤身一人，虽千万人亦往矣，大气魄为世人所敬仰，但你终究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今日你已经是残破之躯，苟活人世已属不易，怎么还要想着做那逆之行？”

静阶不耐烦道：“少废话，就问你帮不帮我吧！哪里来的那么多有的没的，我自己都还没怕过呢，也不用你来为我担心。”

顽石一颤，苦笑道：“大圣果然还是当日那个大圣，虽然形神俱散，但这份逆的气魄也不是我等凡俗可以媲美的。”

凡俗？你一个自称神的家伙都是凡俗了，那我这样的岂不就是地上的尘埃了？叶城在一旁听着都快无语了。

这块顽石似乎当年也是静阶的崇拜者之一，言辞之中那种推崇敬畏都已经无以言表了，听着那么腻歪呢。

“好吧，神今日也是豁出去了，大圣尽管问吧，神但凡能的，定然不会有任何隐瞒。”

“但…那些不能的，还请大圣见谅，神还想多活几，实在无法相告。”顽石歉疚道。

“无妨，你只管你能的就是了，其他的不用多管。”静阶沉声道。

随即，静阶提出了它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困扰它很久的问题，那就是…

“当年是谁让我陨落的？是那个圣主吗？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