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沈月小心地问道。
江楠仔细翻看胎盘,点了点头,“没事,没有损伤!”
“你先把东西装好到时候一起销毁,可别乱丢!”江楠把胎盘递给沈月,“我现在要给产妇做缝合了。”
“嗯!”沈月应了一声,用装医疗垃圾的袋子把胎盘装了起来。
侧切缝合有三层,江楠从里至外一层层仔细缝合,额头上都冒出汗来,沈月忙给她擦汗。
直缝了快半个小时才把侧切缝上,上了药,把产妇的裤子穿好,用旧衣服把产妇包好,头上也缠上布条,以免受了风。
“你休息一会儿,等我们的车来了就送你去我们的救灾中心,那里有帐篷很暖和,你会没事的。”江楠说道。
“谢谢你了,大夫!”产妇感激地说道。
江楠笑了笑,也不想纠正产妇的说法,她虽然是个护士,不过前世在国外的后几年她也是一直都做着医生的工作,也有人叫她大夫。
“我爱人怎么样了?”产妇问。
江楠朝那边看了看,“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救出你的爱人,你好好休息!”
江楠跑过去看见大家还在撬一些水泥板,“怎么样了?”江楠问。
“快了,你过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就好。”杨振钢看向江楠,朝她摆摆手,“站远点,别过来,你去那边!”
江楠朝他笑了笑,转回头继续去给其他伤员治疗。
之后队里的车回来了,把产妇和伤者先送回了救灾中心,杨振钢他们也把产妇的丈夫救了出来。
不过救出来的时候已是重伤,情况不容乐观,江楠这肯定是没办法治的,之后也送回救灾中心,就看华木瑜他们那有没有办法了。
江楠回到救灾中心已经很晚,天已经黑透了,营地的人留了热饭给他们吃,吃过饭过了很久也没有见着杨振钢。
不会是去得太远回不来了吧?这么冷的天他们上哪住啊,江楠不由担心。
直到快十二点钟杨振钢才回来,远远就看到江楠还站在营地里忙跑了过去。
“怎么还没睡?”
“见你没回来,有点担心!”江楠扑进杨振钢的怀里。
突然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隐约有一丝血腥味,如果不是江楠比较敏感可能还闻不出来。
“你受伤了?”江楠紧张地去翻杨振钢的衣服。
“没有……”杨振钢不由后退一步。
“杨振钢!”江楠生气地大吼一声,连名带姓叫了出来,“你还想骗我?以为用消毒水就可以瞒过去,你这不是说欲盖弥彰吗?”
杨振钢嘴巴咧了咧,“就知道瞒不过你。”
本来他还想着晚一点回来,明天早一点走,这样江楠就不会知道了,谁知道她居然在等自己。
“我看看,伤在哪了?”江楠连忙问,冬天这么厚的衣服都能受伤,看来伤得不轻。
刚想去脱杨振钢的衣服,一想这外面这么冷等会儿别冻着了。
“我们去医疗帐篷。”江楠拉住杨振钢的手。医疗帐篷主要是手术和治疗用的,晚上大家都休息了,里面没人。
江楠把杨振钢的外套脱掉,浓重的血腥味就冒了出来。
江楠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伤得多重?
脱到最里的背心,江楠看见杨振钢肩膀处包着的纱布,血都快把纱布渗透了。
“包扎后又用力了?”江楠生气地问。
“能不用吗?”杨振钢哂笑一声,“别人都在拼命,我不能袖手旁观啊,我是队长。”
“可你受伤了?”江楠心疼地把纱布揭了起来,都这样了肯定要重新包扎。
纱布一揭开只见一个血窟窿还在往外渗着血,“怎么伤的?”江楠心疼死了,谁包扎的,怎么处理成这样?
“我们在一个半倒塌的房子里找人,那楼突然又塌了下来,我护着一个人,谁知道那塌下来的墙里有一根钢筋就扎了下来。”杨振钢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像伤得不是他一样。
江楠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那钢筋扎进去得多疼啊,还是从高空坠落的,带着重力。
“我没事,真的,一点也不疼!”杨振钢见她掉泪心疼极了,就知道她会担心所以才这么晚回来,就怕她看见。
“别逞强了,这种伤我还看不出来吗?多疼我会不知道?”江楠气得提高声音,他居然还想瞒自己?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别哭,我真的没事!”杨振钢心疼地捧起江楠的脸,轻轻为她擦拭眼泪,“我以后会注意的,你放心!”
“打了破伤风针没有?”江楠问。
钢筋扎进肉里有可能还带着锈,若是不打破伤风针很可能会引起败血症。
杨振钢想了想,当时是别的队的护士给他包扎的,好像没打什么针。
“没有!”杨振钢摇头。
江楠叹口气,有些人还真是不专业。
江楠在帐篷里找了起来,找到破伤风的针剂,拿注射器吸了药水,给杨振钢打针。
“哎哟!”杨振钢故意大叫了一声。
江楠的手一顿,剩下的针慢慢推了进去。
杨振钢的嘴角勾起来,小女人还是心疼了。
打完针,江楠又忙给杨振钢肩膀上的伤口重新清创,做缝合,然后涂了药包扎起来。
再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好好穿起来,杨振钢见到女人这样温柔的样子,心里真是愉悦极了,一点也不觉得疼。
“楠楠,你真好!”杨振钢看着江楠。
江楠推推杨振钢,“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这边手臂不要用力了,否则伤怎么好得了?”
“我尽力吧!”杨振钢点头。不过他知道八成是不可能不用力的,他不能只站在一旁指挥,他要以身作责。
江楠自然也是明白,也不好多说,“明天我再给你上药,你要记得来找我。”
“嗯!”杨振钢乖乖点头,他也想江楠给他治,不想要别的女人,今天这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