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平点头,倒没有失望,似乎对这个答案还挺满意,让一旁的肖景中有点看不懂,他这到底是真心还只是试探?
他又为什么要试探呢?杨振钢又不是北方区的人,是南方区的,要试探也应该是这边试探才是,看看他有没有走的打算。
“这样,还有一个人要见你,你不妨见一见。”张召平说道。
“哪一位?”肖景中脸色变了变,到自己的地盘自己居然不知道?
“是顾区长。”张召平说道。
“顾区长?”肖景中和杨振钢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疑惑之色,顾区长见杨振钢做什么?
“顾区长在哪儿?我们部长知道吗?”肖景中大惊,北方区的区长过来庄廷均不会不知道吧?
“他自然是知道,不过这次是私事,他就没有跟过来。”张召平说道。
“部委无私事!”肖景中脸色凝重,这么一位大员过来说是私事也是大事,部里能不紧张?
“肖队长别那么紧张嘛,顾区长就是想见一见杨队长,这不违反规定吧?”张召平笑着说道。
“顾区长现在在哪?”肖景中站了起来。
“他就在外面的车里。”张召平说道。
“啊?”肖景中和杨振钢一起走了出去,他居然一直坐在车里没进来?
肖景中也根本没有想到顾区长一起来了,以为车上只有张召平的助手。
三人一起走到外面,朝张召平开来的吉普走去。
透过车窗往里一看,果然顾区长坐在里面,正在闭目养神。
“领导好!”肖景中和杨振钢向车里敬礼。
顾羡成张开双目,眼露精光,看到二人,收敛了锐气,向外面点点头,开门下车。
“大哥!”张召平过来扶顾羡成,他一直有伤病在身,这次长途跋涉旧疾发作,刚才已经痛得受不了了。
“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顾羡成推开张召平,对肖景中说道:“肖队长,借你的办公室一用。”
“是,顾区长请便!”肖景中连忙说道,看看杨振钢,杨振钢轻微摇头,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几人一起走到办公室,张召平对肖景中说道:“肖队长请留步,顾区长有一些私事和杨联长谈。”
“是!”肖景中虽满怀疑惑也不敢违命,转身走出去,去打电话给肖立明,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立明接到电话,似乎也很无奈,“部长知道这事,但他没有明说,我也不不好多问,部长说等他们谈完再问问振钢。”
肖景中更是满腹疑问,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办公室,顾羡成坐了下来,他招呼杨振钢也坐下,杨振钢倒也不好坐下,毕竟顾区长职位太高,不敢无礼。
“杨队长以前见过顾区长吗?”张召平问。
“没有。”杨振钢摇头,“顾区长的大名如雷贯耳,顾区长的丰功伟绩也早有耳闻,我们南方区所有人对区长都非常敬佩,不过见面还是第一次。”
“想不到杨队长也会说官面上的话,这和我们听说的可是不符啊。”张召平开玩笑说了一句。
又说道:“你看顾区长,会不会觉得有点眼熟?”
眼熟?杨振钢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看向顾羡成,面上不动声色,“不觉得!”
顾羡成一愣,苦笑一下,果然!
张召平倒有点急了,“你不觉得自己和顾区长长得有点像吗?”
“我没有那么老!”杨振钢站直了身体。
张召平失笑,这小子也有幽默的一面啊?
其实见到顾羡成的第一面杨振钢心中就有点震动了,何止面熟,如果顾区长再年轻三十岁,自己和他就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他不能说,他不希望那些狗血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也不需要。
张召平看了顾羡成一眼,对方点点头,张召平开口,“杨队长,其实我们怀疑你是顾区长失散多年的儿子……”
“不可能!”杨振钢打断他的话,“我有亲生父母,他们都健在!”
“这中间也许有什么隐情,不过你和顾区长的确长得像……”
“天下长得像的人多得是,如果需要我可以在全国找到十个八个,顾区长需要吗?”杨振钢冷冷看了顾羡成一眼,没有一丝因为和顾区长长得像的喜悦。
顾羡成身体一震,虽然有所预料,可是杨振钢这态度也太冷硬了,这是完全不顾他的颜面啊。
神情不由黯淡下来。
张召平倒是急了,“杨队长,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的父母,也许真有什么隐情呢?”
“不需要!”杨振钢退后一步,“若是领导没有其他公事,我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
杨振钢再退一步行礼,转身就走。
“哎,杨队长……”张召平想追出去。
“算了……”顾羡成叹口气,“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他……”
“那他也太不尽人情了。”张召平忿然,“若不是大哥您的孩子,我们何必对他这么客气?这小子挺嚣张。”
“我顾羡成的孩子有嚣张的资本。”顾羡成却是一笑。
“是啊,大哥,说起来这孩子的脾气倒真有点像你年轻的时候,又臭又硬,哈哈……”张召平哈哈大笑起来。
顾羡成瞪他一眼,张召平一下收敛了笑,呃,玩笑开过头了。
“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吧。”顾羡成说道:“要不去他的家乡打听一下,看看他的父母为人,还有杨振钢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大哥您放心,我已经交人去办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您先回京城,还是……”张召平扶起顾羡成。
“去一趟医院吧,我的腰受不了了。”顾羡成撑在张召平身上,刚才都是在硬撑,现在杨振钢一走,完全就支撑不住了。
“好,我马上送您去医院。”张召平连忙把顾羡成扶上车,招呼警卫快点开车。
车走之后,杨振钢从办公室后面走了出来,看着顾羡成的车走去,神色复杂。
“怎么回事?”身后的肖景中问。
“进去再说。”杨振钢颦眉。
两人一起走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