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
一对夫妻睡在床上,相拥在一起。
这是汉娜和杰森。他们两个刚开过婚礼,两个人准备去阿克斯群岛度过蜜月。
但是今晚汉娜却是睡不着,因为走廊中时不时传来人在行走的声音。
这件事已经几天了,每天都听着脚步声,她无法入眠。
她从小就听力异于常人,这给她带来了很多的优势,但是偶尔也会很痛苦。
比如说。
“杰森。”汉娜推了推身边的熟睡的男人,”外面怎么老是有人在走来走去的啊?”
杰森宠溺的摸了摸汉娜的头,几乎呓语。
“汉娜,睡吧,别管这些了。”
汉娜又摇了几下,无奈的闭起眼睛。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中依然时不时传来脚步声。
汉娜辗转反侧。
“杰森,”她再次推了推身边的爱人,脸色苍白,“我好害怕,我老是听到脚步声。”
杰森正睡的很香,被推起来,心中无奈。但是看着妻子脸色惊慌。
他揉了揉汉娜的头,披起黑色的大衣。
“好啦,我去看看。”
杰森打着哈欠,一只手不断地揉眼睛。
他打开房门,探出脑袋,四处环顾,只见走廊中空空如也。
心中郁闷的回头,挤出一个微笑,说。
“汉娜,你看没有什么吧。”
然而他的妻子却神色惊恐,脸色灰白,不尽颤抖,伸手指着他,结结巴巴说:“你,你后面。”
汉森这时有些生气了,妻子这是在搞些什么呀。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们是过来度蜜月的啊,不是去看恐怖戏剧的。
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划过自己的脖子。
鲜血喷涌到他的脸上,他的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意识渐渐涣散,杰森想努力睁开眼睛去看看自己的妻子,但是仿佛失去了引擎的蒸汽车,他一点力气用不上。
但他还是用尽了全力。
“快——快跑。”
汉娜看着自己的爱人眼皮耸拉了下去,然后满脸泪水。
红色的屠夫站在门口,手中菜刀不断滴血,落入地板。
她双眼充血,愤怒到颤抖,尖嚎着,不顾之前的害怕,她看着自己丈夫的头被别人抓在手中。拿起身边的台灯就是冲了过去。
阿米尔看到这一刻,心中悲愤,同时也是屏住呼吸,十分紧张,他想看到到底有没有可能。
她竟然真的打到了那个男人!
然后穿了过去!
同时那个男人放开了汉森的头,任由其落在地上。
红色屠夫一手抓住了汉娜,把汉娜慢慢提了起来。
女人像是被提起脖子不断蒲登的鸭子,双脚不断的摆动。
红色屠夫的刀再次一划,满脸泪水的汉娜落在了地上。血迹渐渐侵染了地板。
红色的屠夫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视野收回——
阿米尔一口气不敢出,他看着镜子中的人。
镜子中的人漏出了惊慌,无奈的笑。
他拿起钢笔,再次写了下去——
(
金手指:眼。
作用:附着在墙面上,可以观测。
能力:可以越墙。
是否可以移动?不知。
初步体验:鬼。
能力:普通人无法攻击。
初步推断,原主有百分之八十可能被这个鬼杀死。
杀灭鬼的办法:没有
原主的头在红色屠夫手中。
是否有意识?不清。
)
他盯着自己的瞳孔,一个竖着的“一”隐隐若现。
他撑着自己的下巴,嘴角扬起一丝惨淡,自嘲的笑。
靠一只眼过鬼城吗?难度够大啊。
他站起身来,走到这个房间唯一的窗户旁,抬头仰视。
一轮绯色之月静静盘旋夜空中,亘古不变。
……
60!
房间里面是浓稠的寂静,他在心中默数。这是第六十次,也就是一小时过去了。
他站起身,从衣柜里面找出了黑色的夹克,一条黑色的长裤。
阿米尔换下之前染血的衣服,由于刚才的事情,可以看出这个船上明显存在着活人。如果他穿着血迹斑斑的外套,那必然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脱掉脚上的鞋,但是保留了袜子,这样走在走廊上声音极低。
虽说不知道鬼到底可不可以听见声音,但是这样做总是没错的。
根据他的判断,由于自己的原主已经死了,所以原主的身体有很大概率的也是死亡的。那么这有很大可能是刚才那只鬼放过他的原因。
也就是如果说普通人身上都有一个鬼可以定位信号器的话,而他没有。阿米尔用手指轻轻敲了自己的额头两下,思索着。
沉默了很长时间,阿米尔看着自己那双威威颤抖的手,是的,他非常害怕。
他谨慎的听着绣着花边的门外的声音。确定没有后,他非常轻的打开了门。
他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与其被动等死,他更喜欢在挣扎一下。
走廊外的廊檐旁挂着雕刻**着,双翅展开的天使雕像。天使后面是一个散发着凄白光芒的灯。
一片寂静,阿米尔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的右边是汉娜的房间,只是它是紧闭着的。丝毫不像发生了什么。
再往右边看去是一个紧闭的门,上面标牌为储物室,那是尽头。在他的左边是一个是一个四岔路口。
阿米尔凝视着那个台灯,左眼瞳孔深处中,一逐渐变成了零。
白灯正好位于四叉路口,他的眼睛观测着四周,四周寂静无声,空空如也。
他走到女神像旁,细看之下,做工略显粗糙,并不是太值钱的样子。
阿米尔选择向右走,这一段走廊不再有女神像,穿过这段走廊,他看到棕黄色的木制楼梯。
他走了上去,是甲板。
隐隐约约有海水的声音,他走到船的栏杆旁,看着漆黑中显着血红的海水,将一块石头丢了下去。
石头漂浮在海水上,长长的不掉下去。
这真诡异。
他竟然看到一只白色的鸟在海水里面飞翔着,丝毫没有阻力。
或许天上可以飞着鱼。阿米尔用手指轻轻弹着自己的双唇,心中吐槽。
想到这,他抬起头。
一条巨大的蛇正在空中缓缓游动,四周还分布着零散的,不知名的鱼。
整个空间诡秘异常。
阿米尔突然有一股冲动,跳下去。
但他不能,因为未知。这只船上几乎一切都是未知的。
而贸然尝试,很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思考片刻,走下了甲板,重新回到走廊。
一只狗,如果那还能说是狗的话,缓缓的从储物室的墙壁里走了出来。
黄色的狗脖子上有一个整齐的切口,但是奇怪的是,脖子都断了,肠子却没有断,那猩红的管道连接着狗头,狗头漂浮在身体的前方。
阿米尔冷汗淋淋,台灯里面的眼睛看到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脸色苍白,心脏剧烈的跳动。他慢慢的转身,极轻极轻的向后走。
而那只狗也慢慢走向他的方向,阿米尔快速的走到甲板上,控制身体把头放在甲板上,然后身体也倒了下去。
那只狗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在甲板上四处走动。
然后,那只狗咬起了阿米尔的头,走下了甲板。
阿米尔在最后一颗凝视着身体,右眼瞳孔深处的一也是化为了零。
狗咬着阿米尔在走廊中四处走,终于来到厨房。
厨房中有一个巨大的餐盘,令人恐怖的是,那上面是无数的头堆叠而成。
他们的瞳孔狰狞扭曲,充满了不可置信。
狗头飘了起来,将阿米尔放了进去。
阿米尔的脸部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的眼神惊恐,大脑无比的惊惶。他和那么多的头贴在一起,一切都寂静无声。
他。
此刻。
竟然和这么多人头在一起?
与此同时。
阿米尔控制自己的身体走向了那间储物室,他就是死,也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之前在最后一刻,他将自己最后一只眼安置在了身体上面。
出乎意料的,门竟然没有上锁。
身体轻轻推开门,里面都是一些很常见的物品,一些机械扳手,还有一些海上防止意外的物品,还有一些空着的箱子。
唯一令人在意的就是墙壁上付着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