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副总，小孩子不懂事，打碎了客户的水杯，我已经道歉了，客户也表示谅解，不会追究。”

楼小月拉着儿子，低声下气的不停道歉，楼楠眼泪汪汪低声抽泣着。

“道歉就可以了？客户不追究那是客户大度，我把你打一顿再给你道歉，你接受？行了，这个月绩效奖扣除！”

林副总趾高气扬，口沫纷飞。

四周其他销售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楼兰跑了过去，拉着妈妈的手，懂事的她不哭不闹。

见到走来的李寒沙，楼小月眼中一亮。

“林副总你好，小孩子不懂事打碎一个杯子，直接将绩效扣除，处罚的太狠了点吧？”李寒沙皱了皱眉，在扑过来的楼楠头上拍了拍。

“这是我们公司的事，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话？”

“他是我爸爸！”响起楼楠奶声奶气的声音。

林副总眼中射出鄙夷与厌恶之色：“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啊？我怎么听说他们两个是野孩子，没有爸爸呢？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别人的爸爸，这盘接的可真好啊！”

楼小月眼睛瞬间红了，嘴唇不断颤抖着，想说什么，根本就说不出来。

她只能捂住女儿的耳朵，不想让她们听见这番话，其实小孩子又懂得什么？

多年的磨难，生活的艰辛，虽让她与人相处时极为谦卑，却并不是谁都能侮辱她！

其实，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遇到了一个人渣而已。

“身为公司高管，不觉得对自己员工说这样的话，太毒了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

“对不起，楼女士让你受委屈了！”这个男人看向林副总：“就冲你这恶毒的嘴脸，车我不买了！”

低头冲小女孩笑道：“宝贝，跟小弟弟再见。”

林副总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发白：“穷鬼，买不起就是买不起，不到十万的车，谈了几天还要分期，我们不要你这样的客户，还有你，楼小月，今天这笔损失算你的！”

“你的工资是怎么算的？”李寒沙忽然问道。

楼小月一愣：“底薪一千五，加上提成，多的时候近四千，寻常三千左右。”

“扣掉了绩效奖金，是不是只有底薪拿？”

“是这样的！”

“一千五够生活费？”

林副总讥笑：“嫌少可以走啊，是谁非要赖在公司？”

“你知道她的生活家庭状况，还说出这样狠毒的话，不就是欺她不会离开公司？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不怕报应？”李寒沙脸色寒了下来。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楼小月刚对生活有了希望，又遇上这样的上司，分明是不给她好日子过。

“报应？那就来吧，我倒想看看到底有什么样报应！”

李寒沙屈指一弹，一缕指风击打在她小腿穴道上。

林副总正趾高气扬，膝盖忽然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楼小月身前。

恼怒之中，面色一会青一会白，扶着沙发还未站起来，林副总感觉不到膝盖的存在，再次跌了下去。

楼小月和众人刚反映过来，正在矛盾中是不是要扶起她，李寒沙主动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你既已知错，看在你这诚心诚意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你有病，赶紧去医院看看！”

李寒沙说完，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小家伙：“我们走！”

林副总看着他们的背影，伸出手指口中呵呵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急怒攻心之下，忽然打起了摆子，口吐白沫。

楼小月知道，一旦踏出公司大门，恐怕再也回不去，依然义无反顾跟随李寒沙走了出去。

真走了出来，心中一松，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这份工作没了就没了，再找就是了，那个林副总早就对她各种刁难，继续呆下去也是难受，不就是拒绝了他那残疾的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怎么来了？”

“刚好下午有点时间，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请教。”

楼小月抿嘴轻笑：“你可是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请教可不敢，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只管说，绝对不推脱！”

李寒沙转身，看着楼小月：“你不恨我私自替你做了决定？你这个销售的工作这样一走，可就没有了。”

“没了就没了，多大点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早就不想干了！”

“真心的？”李寒沙盯着她眼睛。

楼小月同样看去，重重点了个头：“唯一的可惜就是同事们，他们很照顾我，对我真的好！”

“那有机会请他们吃饭，友情这东西可不是离开了公司就没了。”

“好，到时候把你一起叫上，你可不能拒绝，今天是你把我拉走的，对了，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呢。”

李寒沙揉了揉楼兰的小脑袋：“有好吃的，我一定来，你是做销售的，在市区呆的时间又长，我想买一套房子，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南江春天！这个小区不错，我陪一个客户看过，临江而建，南北通透，冬暖夏凉，空间开阔视野好，有大阳台大飘窗落地窗，尤其是到了夜里，向外看去，处处都是风景……”

楼小月想也不想的说道，跟机关枪子弹一样，将她作为销售的口才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见李寒沙含笑看着她，身为人母的她脸色不由的一红：“我是做梦都想有这样的家，还曾经偷偷想过，等有钱了就在这样的地方租个半年，就是不知道你对房子有没有其他的需求。”

“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还等什么？走啊！”

南江春天售楼部。

推开大门，大厅中有几桌正在商谈，其他几个售楼顾问只看了李寒沙他们四人一眼，玩手机的玩手机，喝咖啡的喝咖啡，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询问！

楼小月自嘲一笑：“还真是同行见同行啊！”

“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售车顾问比她们这些售楼顾问更有气场，更懂得接人待物！”

“那是咱俩熟你才这样说！”楼小月走到两个交头接耳的销售前：“你们这么多人，有客户上门，也不接待？”

“那小姐您来是买房的呢，还是随便看看呢？我看你们就是来过个眼瘾的吧？看看你家那位，装什么装啊，年纪轻轻的穿唐装，买的起这房子吗？”

其中一个销售轻蔑的看着楼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