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道绚丽的烟花冲天而起,在空中徐徐绽放,即便在白日里也璀璨夺目,久久不散。手机端https
这是自在万象门十万火急报警求援信号中的一种。
出事了!
万象门预备队十人闻风出动,火速赶往驰援。
根据大赛规则,带队师长轻易不得介入比赛,否则视为弃权。
等十人火急火燎赶到现场,只远远望见有三道身影遁入山中密林逃逸,追之不及。
而主力战队弟子狼狈不堪,人人带伤,形状十分凄惨,并且,少了一人!
检视之下,在开阳峰辅修医道的袁更只能做了简单的处理,大家随后把人带回驻地。
来不及细问情由,一罄道姑带着袁更先逐个探察伤情,给众人治疗伤势。
一作下来,情况基本稳定后,四位师长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不用一罄说明,以他们的眼光,已经看出来十名正选弟子中,王根基、虞蹊和易流年重伤昏迷,至今不醒。其中王根基和虞蹊最为严重,气息奄奄,虽经过救治性命无碍,但伤及道基,以致修为大损,以后恢复起来会非常困难。
易流年则是面如金纸、神智不清,骨断筋折,浑身浴血,情况只比王根基和虞蹊好一些。
剩下的人个个气息萎靡,林弦惊、诸葛昀、何大一和曲正则伤重难于行动,已经基本丧失了战斗力,只云袖春和与风清隽略强,但短时间内也动不了手了。
而华澜庭,并不在其中,失踪!
这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大赛刚开始数天,自在万象门主力就受到如此重创,几无再战之力。
守砚真人和辛桥仙正要开口询问,却被林壑阻止住,只见林壑双手施法,有柔和的清光笼罩在九人身上,随着清光不断涌出和扭动,丝丝灰黑之气从九人头上被抽离出来。
过了半晌,林壑喘了口气才道“现在可以问了,他们中了暗算,沾染了冥修散布的污秽之气,影响到了情绪和判断力。”
详询之后,大家了解到了此战的经过。
话要从他们分头冲上葱岭说起。
阿布扎比有个好脑子,他在安排冥修和猿人分散开来时,知道被影响了情绪和判断力的万象门很可能采取个个击破的方式,而他聪明地没有平均分配手下的力量,而是厚薄不均。
这样一来,万象门中有的人会同时面对三四名冥修和十几二十个猿人的围攻,林弦惊、易流年、诸葛昀、王根基和虞蹊不巧都碰上了这种情况。
何大一、曲正则、风清隽和云袖春的对手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人略做抵抗后就佯装败退,四人都追了下去,实际上是被引开了,华澜庭也被阿布扎比亲自带领两名冥修缠住。
正常来说,万象门弟子会在战斗中观察判断形势,做出攻守进退的配合,但他们的神智受到干扰,脑中只有歼敌的,一味地各自为战、猛冲猛打。
他们的战斗意识仍在,战力自是强横,功法、术法和灵宝、装备的运用未受影响,以牺牲生命力为代价、依靠三圣山开发的密法强行提升修为的冥修和猿人在激斗中很快出现了死伤。
问题是猿人们被控制了心神不知后退,冥修们为了部族而战也不敢擅自脱离战场,双方力战僵持之下,面对围攻的万象门弟子也开始有了不大不小的伤势。
更糟糕的是,他们都不惜用出了耗费灵力的大攻击力术法,等级相仿而战力不足的冥修和猿人固然死伤不抵挡不易,十人到后来也是消耗很大。
两边从山腰直打到山头,这个时候,阿布扎比恰到好处地以族中特有的啸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所剩的大约六成的冥修和猿人们汇集一处逃窜,万象门弟子当然是全员跟上、穷追不舍。
然而当他们追击到葱岭另一侧的半山腰之时,突然遭到了伏击。
伏击者面具罩脸,共有十人,他们让过妙高圣地的人,对万象门弟子发动了突如其来的术法轰击。
华澜庭等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其中数人伤上加伤,待稳住阵脚想发起反击,却因之前消耗过大而力不从心,等对方冲过来展开近战,这时大家的头脑才清醒了几分,无奈之下相互掩护着边打边退,渐渐又被逼回了葱岭的另一侧。
既然摆脱不了对方,大家决意要破釜沉舟放手一搏,偷袭者却似乎不欲死拼折损人手,他们不再纠缠,选择了退却。
万象门弟子们经过两番恶斗,人人有伤,在俗世界里又难以快速恢复,大家商量后,决定回撤,向预备队靠拢,不想在路上再次遭到阿布扎比率领的冥修和猿人的阻截。
阿布扎比是在收拢队伍短暂修整后,趁万象门和蒙面偷袭者混战的工夫,率队翻山提前埋伏的。
两方陷入苦战,这次万象门可就落在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期间多亏华澜庭几次使用出“寸步千里”身法救援队友,不然应该就有人有生命危险了,而他也就是在这时候失踪的。
据风清隽回忆,华澜庭是在对抗一名女子带领的冥修小队时脱离大家的。
众人拼死突围,易流年以伤换伤,用尽余力以“秋风万里浪”的最后一式伤到了阿布扎比,自己也重伤昏迷。而此时冥修和猿人所剩不足三成,余者也已力疲,众人才侥幸逃脱。
这还不算完,归途上,他们又被三名不明身份的强者袭击。
这三人都有还丹境初期的实力,又是生力军,九人以强弩之末之身奋勇抵抗,王根基、虞蹊等人都是在这场战斗中被重创的,要不是及时放出焰火求救,惊退了对方,用不了太久,主力战队就会遭受全军覆没的灭顶之灾。
听完了惊险的经过,又问了出发后一路过程上的细节,林壑先说道
“一开始那名带队冥修的施法,以及后来你们大量接触平民,以灵力医治他们的精神问题,就在不经意间受到了侵蚀,以至于你们暴露了行踪,并且判断力失常,违背了弦惊定下的三原则,被连番围困。”
林弦惊道“这明显是有预谋的,是个圈套,有人和冥修暗地里配合,想要置我们于死地。那十名蒙面偷袭者和最后的三人虽然功法术法驳杂,瞧不出门派师承,但所用肯定不是冥术,而是仙洲之人。”
守砚真人道“门里已经预判到此行不会顺利,但我们必须参加大赛,不料局势比想象的还要复杂,竟然有人勾结冥修。”
“别人坏了规矩,我们在搞清楚之前还不能妄动,竞赛还要正常进行,赛事之内的事情还要靠你们自己。”
“这样,正选队员留下修养疗伤,预备队顶上。林壑崖主,烦请你和预备队员尽快讨论下对冥修这种精神侵蚀术法的应对之策,有眉目后,他们需要即刻出发,首要的是搜寻并救回华澜庭,比赛任务和名次放在其次。”
“我会向主办方提出申诉,指出有人与冥修内外勾结图谋不轨,意图破坏大赛,这非常不利于仙洲抗击外辱,要求四擘盟予以调查,保证公平的竞争环境,并找出捣乱份子。”
“但这需要时间,而且四擘盟内也不是铁板一块,各方势力交织,难说不会推诿扯皮,不能完全指望他们。所以,我们自己要展开调查,看看是那支队伍或何方势力吃里扒外,重点是屠家和血云魔道宗。”
“此外,把发生的情况向各队通报,一则提醒大家小心,同时也是敲打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暂时先这样,一罄继续给伤者治疗,林壑指导预备队,然后我们四个再商议商议接下来其他可能的措施。”
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林弦惊等七名男弟子正在休息。
王根基、虞蹊和易流年此时都苏醒了过来,三人卧床休养,其他人席地盘坐调息。
别人都还安静,只易流年一醒过来就不顾伤势,显得坐卧不安,一付义愤填膺的模样,恨不得要冲出去找人算账,长吁短叹他扬名立万的大赛之旅刚开始就被终结。
林弦惊对他说道“流年,稍安勿躁,别说你现在都不知道暗算咱们的是谁,就算知道了,你这个状态起身都困难,还是先养伤吧。”
易流年哼哼道“那两伙儿见不得光的蒙面人再说,妙高圣地的冥修算计得咱们精神失控,总是坐实了的吧。”
林弦惊答道“两洲对立,敌人算计你不是很正常吗?技不如人,掉坑里了,怪谁?养好伤让自己更强大才是正理。你是修道之人,要静心。”
“刚才你没苏醒,守砚真人就怕我们出师不利,心有不甘,不能安心静养,临走前送了我们四句话,我说给你听。”
“第一句,物来顺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去顺应,去面对,不要空自忿恨或懊悔。”
“第二句,未来不迎。尽量少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焦虑,只会徒增烦恼,别无它用。”
“第三句,当事不杂。专注于做好当下该做、能做的事情,不要分心在杂事和不良情绪上,那只能说明你被注入的负面能量还没有清除干净。”
“第四句,季过不恋。已经发生和过去的事情,不论是好是坏,好则加勉,坏则反思,过后就引以为戒,不必再多做留恋。”
诸葛昀接着说道“守砚真人还说了四个字,我深以为然。”
“第一个字是静,里面藏着一个争,说明这人啊,越想争,就越要静。”
“第二个字是稳,右边是一个急字,这告诉我们,越心急,越要稳。”
“第三个字是忙,单立人旁边立着一个亡,想死得快,就着急忙慌好了。人越忙,越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行。”
“第四个字是忍,忍不了就是在自己心上插一刀,忍了,心安才能看清事态的来龙去脉。”
易流年这次到没有反驳,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他换了个话题“好吧,我听你们的。刚躺着的时候,听你们在议论守砚真人说门里预判过我们此行不顺,弦惊你不如测算下战队的境况?”
林弦惊回道“越学习天机术数,越觉得自己不足,所以轻易不再预测未来的大事。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所谓临机应事,赶到这儿说到这儿了,我倒是可以看看。现在动用不了灵力,我就用从澜庭那里学到是紫微斗数占一个盘面吧。”
闭目掐算过后,他苦笑说道“马后炮。果不其然,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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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大门道
道门大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