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本嗔怒地看了希伦一眼,“别在那儿自作聪明,好好听我说我父亲只有我跟我妹妹两个孩子,所以未来的王位肯定是要我们两个其中之一来继承的,只不过我妹妹自小体弱多病,而且天赋不是很好,因此基本上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就是我了。我妹妹知道后也没有反对,不像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姐妹相残,不要把我们血族想的太冷血!”
希伦讪讪地挠了挠头,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说起心事,赫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因为我那个妹妹,既然我已经被确定是继承人了,那对于整个血族来说,我妹妹的重要性显然就不是那么大了,况且她从小还是个病秧子,所以族中的很多长老都希望”
“联姻?”希伦试探地问道,这次总不会猜错了吧,手足相残,家族逼婚,总得有一个套路中了吧。
赫本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不错,长老会的意见是尽快的把我妹妹嫁出去,毕竟父王的年龄也不小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要可我说到底只是个女人,要想好好的带领血族,就需要一定的盟友,而我妹妹恰好就是跟外族势力联姻的最好对象。”
希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可你还是没说出你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赫本握了握拳头,“那是因为我不可能让我妹妹为了我的王位而沦为工具,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为了证明我能当好血族的女王,为了证明即使没有我妹妹联姻的帮助,我也能治理好血族。所以我便跟长老会打了个赌。”
“赌注是”希伦问道。
“赌注就是我必须在十年之内,替血族征服一座规模完整的地下城!这期间除了从小照顾我的老仆丹尼尔外,我不能接受任何一个族人的帮助,同样也不能在血族的势力范围内生活,倘若我能做到这一点,便能证明即使不需要外族的助力,我也能治理好血族,同样的,我妹妹也就不用被人当做联姻的工具了。”赫本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言语中的坚定还是不容置疑的。
“看来你的赌注完成的很不理想啊”希伦唏嘘道。
“是啊,你也看到了我还是低估了这一份赌约的难度,我们血族在未成年时必须定时接受人血的滋养,离了血族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因为单单要满足我日常的血液供给这一点,就几乎令我陷于绝境,若不是丹尼尔,我或许早就死在外边了。”
“大的城市根本无从下手,本来我们的打算是先在一些偏僻地方生活,等到我成年后不需要人血后再完成赌注,但没想到还是被晨曦圣殿的人发现了,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就连丹尼尔也”赫本的语气逐渐低落了下去。
“所以”希伦说道。
“是,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就是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完成我跟长老会的赌约,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可可我真没有办法了,丹尼尔也死了,除了你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赫本希冀的目光看向希伦,纤手微微有些颤抖。
“唉一座地下城你也是真敢赌”希伦有些无语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
“对不起,若是你真的不愿意,那就算了,咱俩定的那份契约你也不用太在意,我不会用它来威胁你什么,等到了肯斯亨,我把你推荐到博学者公会后,咱们就分道扬镳吧”赫本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声音也逐渐低了起来,低到最后希伦都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长叹一声,希伦忽然伸手揉了揉赫本的长发:“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能不帮你吗?好了好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赫本没有挣开希伦的手,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道温柔的弧线:
“希伦,你果然是个好人”
“希伦阁下,我们今天晚上就能到本笃城了,这是去肯斯亨路上的最后一个补给点,您同您的夫人是否需要进城补充一些生活必需品?”在马车上呆了四五天,希伦一行人来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
希伦先是在赫本一脸红霞的状况下将龙蛋再次塞进她的怀中,而后拉开车帘,开口问道:“是要下去购置一些东西,嗯你们赶时间吗?”
杜鲁门摇摇头,“我们护送的商队也准备在本笃城休息一晚上再出发,您只要明天清晨准时来到这里和我们汇合就行。”
希伦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随后回头小心翼翼地将赫本从车上扶了下来。注意到杜鲁门好像有话要说,希伦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杜鲁门咬咬牙,道:“希伦阁下,我我”
“怎么了?”希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哦,我想问问你的脖子为什么光缠着丝巾?”杜鲁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希伦摸了摸脖子上这几天被赫本吸血留下的伤口,开口说道:“我对这里的一些植物过敏,脖子上出了一些疹子,所以就用丝巾盖着了,您”
杜鲁门欲言又止,随后摇了摇头,“麻烦您了希伦阁下,您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吧。”
看着杜鲁门转身离去的身影,希伦满腹疑窦。
“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拜托你,但可能还是慑于你的贵族身份,到最后都没有勇气开口。”赫本在一边推测道。
希伦微微颔首,道:“若是紧急的事情,他肯定还会再说的,好了,我们还是先进城吧,刚刚杜鲁门说的也对,我一个大男人整天脖子上缠个丝巾的确不像样,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去去买几件高领的衣服吧。”
赫本也没有反对,在马车上呆了那么多天,也没有时间好好清洗,她也早就有些难以忍受了。虽然到了她这个境界基本上已经是无垢之体,但作为一个女孩子,几天不洗澡终归心理上是有些抵触的。
见赫本没有意见,希伦便拉着赫本的手,二人如同一对度蜜月的新婚夫妇一般,缓缓向本笃城中走去。
“他们答应了吗?”一位跟杜鲁门同样身份的佣兵问道。
杜鲁门叹了口气,道:“我就没问,算了,还是别麻烦人家了”
那佣兵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么和气的一个贵族,你”
杜鲁门沉默不语。
那佣兵自顾自埋怨了一会儿,而后同样缓缓叹了口气,“是啊,看看人家那样貌和风度,估计即使是在贵族当中,身份也十分尊贵,哪会管咱们这些穷苦佣兵的事情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