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糟糕的消息,几乎每个听到话音的天魂宗修士不由心中一紧。两种的秘境,完全就是两种概念。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胡牧皱眉问道,浓重的眉头将他双眼挤压的更低,整个人脸上满是忧愁疑问。杨名重伤让担子落在了他的肩头,原本已经沉重的让人难以呼吸,而现在,担子上再加千钧,已经到了他彻底压垮的边缘。
“我身边的聚集的人也都是同门。”张远川还是刚来时的平静模样,淡声解释道。他扭头向身后看了看,“他们离这不远。”
从那次张家镇归来,卫誓就发现张远川并不是只会用几个字来表示自己的意思。对宗门高层时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似乎被这样的对待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只言片语依旧简洁,大部分意思仍需要去想去猜。
“你的意思是说……”胡牧托着粗糙的下巴,沉思起来。与先前动用宗门阵法的随机传送不同,这一次居然是的所有同门被传在了一起。秘境自成世界,宗门能布置出传送阵法已是极限。但如此布置,单已天生秘境着实难以解释清楚,巧合不是这么玩的。张远川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他需要考虑的还远不止这些。
胡牧迟迟难以决断,这时站在他身边的一名的炼魂峰弟子插嘴道:“若是所有人都被传送进来,那我们是不是能将所有人手集中。到时候大家联手前行,相互之间也有照应,总比现在势单力薄要强的多!”
困境之中,会去想好的一面不奇怪。但因此忘却眼前的危机,那就大错特错了!
“三宗不会干坐什么都不做,他们可不会是傻子!那我们也可能的遇到简宇,吴启利喽!”卫誓补充道,语气轻快中又带着几分愁苦,带这几分玩笑意味。这个消息说好不好说坏不坏,难以改变的需要去看运气。
“难道我们就这么待着,什么都不做?”
“哪怕待在这里,也未必安全,谁知道他们不会找上门来。”
究竟是他们先碰上自己人,还是先碰上悬剑莽骨两宗,谁也说不准。至于碰面会不会立马开战,又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胡牧不禁揉了揉眉头,赞同道:“坐以待毙,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宫,现在我们更该凝聚力量。”一名曾在先前负责探路的年轻弟子喊道。他红袍整洁,气息沛满,显然自进入秘境以来,还未经过战斗。而周围那些参战的同门,总有些筋疲力尽。独自疗伤,暗自悲痛,没人有心情谈论那场大战。
他显然并不知情。
“你疯了吗?”一名眼眶深陷,眉毛压下几乎完全挨到眼睛的镇魂峰弟子狠狠呸了口唾沫。脸色阴沉仿若倾斜微光照射下的石雕,阴沉的吓人。“要我们和他们联手,难道被坑的还不够多吗?!”
“该死的莽骨宗!悬剑门!”
“宰了他们!”
一众弟子一时间群情激愤,纷纷咒骂道。年轻弟子并不知道自己这句无心之言,将众人才刚刚凝结的伤疤重新撕裂。他茫然无措的望向胡牧,那知胡牧此时同样失了冷静,面色暗红发带光,一字一顿的咬牙道。
“天魂宗睚眦必报!我要他们用命来偿!”
没有寻到安慰认可的少年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突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正是卫誓。他压着嗓音低沉道了句:“死仇!”
死仇?那名年轻弟子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那一件件带血衣袍,一个个狼狈可不就是在记录着恩怨么?想到这里,他反而释然许多。
倒是张远川对这种场面无感,他冷静分析道:“找人的话,还是越快越好。”
听张远川这么一说,胡牧顿时不再犹豫。突然被传送入一个陌生的环境,怕是绝大多数人作的第一件事都会是探寻周围,了解状况,而不是满世界乱窜。如此一想,现在外出寻找反而是最安全的。
虽然自己这边大多数人状态不好,可其它三宗同样不是完好无损。莽骨宗那支队伍被他们打残,若真碰上,该感叹运气不好的是他们才对。至于悬剑门众人和妖傀谷一众,在冲击骨妖海洋时,同样付出不小代价……
没人敢轻举妄动,胡牧想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张远川说的没错的话,他们此时能凝聚五十左右的人手,完全是天魂宗进入秘境力量的一半。如果他们都不安全,那些被零散传送的弟子岂不是更加危险?
“说的没错!”胡牧点了点,随即招呼道:“我们走!”
队伍开拔,卫誓找上了张远川。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么?”卫誓满眼哀怨,心里极不平衡。
“你是话唠。”张远川扭过头,留给他一个背影。“我嫌烦”
……
按着张远川的指引,他们找到了在旁等待的七名同门,其中五名筑基后期。他们的加入,让这里每个人都如同吃下仙丹,心情好了,精神也足了。
众人不得不佩服张远川,七拐八拐的复杂道路,他居然没有丝毫偏差的原路返回。不过想到他的出身,一切反而就见怪不怪了。在九幽山那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他都未曾迷失。此处上下左右俱是石壁包裹,而前后漫长曲折透着空洞的黑暗道路,到底有迹可循,想并不能给他造成困扰。
有水珠滴答落下发出轻微声响,除此之外,便再无半点响动。他们一行人收敛气息,脚步轻缓,魂雾遮掩住了微光反射,仿若整支队伍都融入到了黑暗之中。一路行来,有惊无险,居然还有所收获。一株霜灵草,一面古朴盾牌,还有一方破损小印。
头顶无日无月,难辨光影。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就在将要走过转角,突然一声“啪嗒……”想起,虽然不大,可在寂静中却似惊雷。
“停下,这是什么声音……”胡牧传音问道。还未及众人反应,前方又是一个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师姐,你冷静点!”
“敢撞老娘!该死的!该死的!”是夏舒的声音,怒声咆哮轰轰的卷过整个甬道。
卫誓挤着脸,感受到了周围几双忍不住望来的目光颇有古怪,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