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瞧这小子都不顺眼,”白少云待他离开后,才说到,“这个熊样还是优质的大学生,还第一名!”
“行了,真不能让现在的学生跟古时候的读书人相比吧?”何为道听他抱怨,苦笑摇摇头。
“现在的学生还真比不上古时候的读书人,至少那时候还知道气节,还知道廉耻,”白少云愤愤不平,“你看宋末、明末还有民国……”
“扯远了哈,”何为道不想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唉,我也发发唠叨,你知道我的脾气,听我唠叨后就了,”白少云讪讪一笑。
“嗯,”这确实是白少云的性格之一,却不料他又来了一句,“还是你传染给我的!”
“当我没有说过,”这小子,越说越来劲。
“有动静了,”两个人扯皮了半天,何为道忽然感到了灵力的波动。
“看来,这家伙迫不及待啊,”白少云正色说到,“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会会他!”
“你干嘛?”说着白少云就要施展秘术了。
何为道连忙制止到,“那小子确实怕死,现在引着他过来了……”
“可他感觉得到我们的所在,还敢来?”
白少云说什么也不相信。
何为道摇摇头,低头念了几句法咒,顿时他和白少云就都隐身起来。
“这招能管用?”白少云瞪大眼睛表示还是不相信。
“肯定的,”何为道白了他一眼。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江禾就急忙跑了出来,可到了船舱外的扶栏处,两个道长居然没有见了,可他身后的那黑色疲乏也跟了上来。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取那份契约?”声音很冷,很冷。
眼见那契约在眼前一晃,江禾制止心中有夺取的冲动,因为他也知道他没那本事,最重要是两个道长莫名其妙不见了,“不管了,先骗到手再说,”江禾先想到这点。
“是的,”江禾很沉稳的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只要熟读了这契约,你就会心甘情愿的按照这契约上面的办事?”那声音依然很冷。
“是的,”江禾反正觉得自己说的是鬼话,面对鬼说也不算是。
“好,你小子别后悔,”那声音仍旧冷冷的。
很快,那契约就到了江禾的手中,眼见成功了,他往后退了几步,扯开嗓子喊到。“道长,我拿到了……”
还好,这是在大雨倾盆的午夜,人都在船舱的房间里,再加上雨声太燥,所以压根没有人听见。
那黑色披风就楞了一秒,就立马要跑,却不知何故,他动弹不得了。
“你……”
他用了比刚刚更冷的声音,江禾被吓到再后退了好几步,正要惊慌失措的砖头跑的时候,一只有力又温暖的大手贴在了他的后背,然后他就没有知觉了。
正是何为道,他和白少云显出身来,因为刚刚他们在这黑色皮肤到了这里时依然制住了他。
刚刚看江禾和他的聊天,还对江禾有些刮目相看,果然是优秀的大学生。
说起谎来果然眼睛都不眨。
但也可以理解,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最重要的是他江禾还有可能有大好的前程。
……
“让我看看你是谁,”白少云闲庭碎步走到黑色披风前,摘掉了他的披风。
露出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和不符合他本身年龄的沧桑。
“你不算是人了,”白少云有些心痛的摇摇头,多俊的好男儿啊,跟他一样的那么帅。
“那又如何?”他冷冷一笑,旋即又有些失落的说到,“若不是你们两个爱管闲事的,我就已经拿了他的魂魄,就集齐了七七四十九缕,我就可以拥有无边的法力,然后救活我的妹妹……”
他越说戾气越重。
何为道轻轻摇摇头,很是不忍却不得不说到,“你可知道,你集齐的也是冤魂,他们无处可去,要么学你一样,不人不鬼,要么就像幽灵一样,只能生存在黑暗里,况且,即使你上交了四十九缕魂魄,你所祈求的法力也不会有……”
白少云怜悯的看着他,轻声呼和,“是啊,就像道兄所说,你交上去的那刻就意味着你即将魂飞魄散,因为……”
实在忍不下心去打击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
虽然未曾说明白,可他一下子明白了,然而这是他接受不了的现实。
“我等修道之人,从不打诳语,”白少云沉声说到,“你想救你的妹妹的心是好的,可方法用错了!”
“我怎么会错?我做了这么的事情哪样不是为了救活她?”他像是自嘲,“你们知道吗?她也更冤,为了救别人,一个不怎么相干的人,却付出了她自己,结果那人到现在都没有去看过她,她现在还躺在医院像个死人,你们知道吗?这是的什么事?”
何为道和白少云都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吗?我求救了这么多人,谁的帮了我?”他痛心疾首的喊道,“可我妹妹呢,那么好的一个人,那是见义勇为啊,谁的为她出了头,这的是什么世道?”
“你们不是修道之人吗?你们不是经常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吗?你们告诉我,她的善报在哪里?那些畜生的恶报在哪里??”
面对他竭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喊叫,“你们说,这世上有天道吗?有公理吗?”
无言以对,无颜以对。
暴风雨中,这像一道闪电,劈的人外黄内焦。
沉默半响,白少云嘶哑着回到,“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以恶止恶,你不知道的是,他们也跟你妹妹一样的,你获得的并不是一个个该死的灵魂,而是冤魂,你知道吗?”
“他们怎么冤了?他们不起邪念会看得见我吗?你们知道吗,第一个我得到的魂魄的那个人,是个乞丐,他居然不是想获得家缠万贯,而是要睡一个大美女,然后心愿了了之后他心甘情愿的把灵魂交给我……”
他哈哈大笑,笑的非常的难听、刺耳!
这夜里的雨越下越大,夹在笑声中,特别的酸楚。
“可即使这样,我也坚信他们是无辜的,”何为道走上前来,“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停止了笑声,很是诧异的望着何为道。
“因为就像你说的,这世道肯定有公义,因为有恶的存在所以它即使会迟到,但绝对不会旷课,”何为道声音很清晰!
是的,公义会迟到,但绝不会旷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