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方莫双目之中闪耀神光，说出一个好字之后，他又开口道：“记住你的选择，因为这或许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之一，也许它会带你走向更加光辉，也许，它会把你带向无底深渊。”

秦小鱼默默点头，她同样清楚自己这个选择的重要性。

前一天晚上，方莫离开她走向二楼时，她便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不然当时她也不会那么紧张。

他，差一点变成怪物！

而且很可能还不想拖累她，或者说在变成怪物的第一时间，就把她给杀了。

而现在，轮到自己了。

心情要说不复杂，那绝对是假的，相反，她此时的心情十分的怪异。

既有即将化为怪物或者丧失的忐忑，又有变得更加强大的期待，还有恐惧肚子里孩子也被连累的畏惧。

“张强，怪物的尸体交给你来打包。这家伙身上可全部都是宝，肢节制作成的武器，必然是锋利无比的。”对着张强说完，方莫便带着秦小鱼往商场之内走去。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以及耳边静悄悄的一切，张强张大了嘴巴，他想跑啊，真的想跑。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罢了，真要是跑，他相信自己可能还没有跑出几步远，便会被一只丧尸给盯上，到时候四分五裂都是轻的，变成丧尸嘴中肉，腹中餐才是最大的可能。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他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而后疯狂的朝着怪物跑了过去。

望着几乎已经散架了的怪物，他在心中吐了几口气，继而小心翼翼的开始动手：“千万不要被划伤，千万不要被划伤，我不想当怪物啊，方莫可能会救秦小鱼，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救我……”

他喃喃低语，手中的动作十分的轻微，仿若下一刻这怪物就会站起来一样。

托他如此小心的洪福，到了最后，他将所有肢节都拆卸下来包裹起来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呼！”

直到这一刻，他才满怀感触的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已经湿透了……

四周的丧尸，依旧在没头没脑的四处乱走，不时发出一声声怒吼，向前冲上一段路，紧接着便停下来继续游荡，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张强完成了怪物的切割，没有多耽搁时间，转而开始将这些东西背在了后背上，一步步的，朝着商场之内走去。

那些丧尸就在附近，他甚至可以察觉到，丧尸眼里闪过的残暴与疯狂。

“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啊！”

张强脸色憋的通红。

一方面是因为怪物的肢节并不算是太轻，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连呼吸都有些不太敢了，仿佛自己要是多呼吸上几口气，便会被丧尸一拥而上一般。

可惜，并没有让他如愿的是，那些丧尸距离他刚好是嗅不到，发现不了的一个位置，而且它们的眼睛就像是摆设一般。

……

“确定准备好了吗？如果你确定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方莫郑重的看着秦小鱼。

第二次的进化不像是第一次，是带有一定风险的。

秦小鱼第一次进化的时候，都曾大喊大叫，若是这第二次来临……她可能会承受不住！

不过还好的是，叶倾城在笔记本里写过了，除了他之外，大部分的人其实都适用于十到二十个，根本不需要五十块灾变凝胶那么危险。

看着秦小鱼沉默点头，方莫拿出了另外一个没有怪物凝胶的背包，从其中拿出了十五块灾变凝胶。

不是十个，也不是二十个。

而是十五块，这是一个十分折中的数字。

“会，会不会很痛？”

秦小鱼眨了眨眼，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

她想到了自己今天早上时刚刚进化过的感觉，那是一种憋涨似的痛感，在那种痛感之下，她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不断的嚎叫，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减低身体上的疼痛感，也只有那样，才会让她不再疼痛。

而现在，凝胶的数量再次增加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坚持下去！

如果不能，那么会不会连带腹内的孩子，也一起变成了怪物？

可如果不选择进化，那么她必然又会被这麻痒伤口处的病毒给侵袭，时间一到，她依然要死去，到了那时，没有做出决定的她，可能会死的更加凄惨……

方莫绝不会对她变成怪物后的身体，有任何的优待。

“痛苦是好事，人生而来，谁能够不痛苦呢？不论是亲人的逝去，亦或者是恋人的分开，再或者是朋友的突然离世……”方莫轻轻一笑，将十五个灾变凝胶放在眼前的桌子上：“什么不时痛苦的呢？然而只有最能够接受痛苦的人，才能够继承活下去的意志，让自己的未来，变得更加美好。”

他不太懂什么劝慰，不过这事情都是自己所经历过的，希望能够帮到一点秦小鱼，让她心理压力不要那么大。

压力太大，可并非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了！”秦小鱼忽然就变得坚强了起来。

哪怕是方莫，也看得有些发呆，有些不太理解，刚刚还弱弱的妹子，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哪里知道，刚刚方莫的说法，彻底让秦小鱼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经历到的一切事情。

不论是男朋友为了她和孩子，拿着刀子冲出去，还是在他临死之前朝猫眼里看过来时，眼中对于生的眷恋，都让她想了起来，而后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如同火焰一般，令她本已经不太旺盛的斗志火苗，再次加了一把烈焰。

“好，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方莫点了点头，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秦小鱼，继而道：“待会儿，你便用手捏碎灾变凝胶，一颗颗的来，不要太着急，等它碎裂之后对你的身体产生好处时，你便要扛住紧随其后而来的剧痛了。”

至于之后会不会爆发极大的饥饿感，亦或者浑身无力是不是会被偷袭，这却是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他只能独当一面，而秦小鱼却有着他在这里陪伴，不论怎么看，意外都是不会发生的。

坐在化妆隔间的秦小鱼，认真听着方莫的讲述，到了最后，在对面这个人停下继续的话语后，她便拿起一颗灾变凝胶，狠狠的将其捏碎。

痛苦，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反而带给她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哗啦啦，哗啦啦……

张强用布条捆绑着放置肢节的包裹，一步步朝着商场内走了进来。

一进来，他便看到了方莫严阵以待的站在那里，秦小鱼则是满脸舒爽的坐在那里。

“这是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