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认真习道法,来报答表哥。”米大娘子万分认真的说。
皇太孙:……
他想,他就该赐她一块豆腐,让她看着豆腐羞愤而死!
对!这人脑中装的全是豆腐渣!
“道符于我是无用处之物,我日后在朝堂之中,为君主之道,莫不成还想靠所谓的道符一统天下不成?”
米大娘子这样一朵小百花,脑中全是豆腐渣,哪里能想出其他,皇太孙勾手指头:“来,我来告诉你,你日后拿什么报答我。”
翠儿站在门边,偷偷抬起眼,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榻上两人头挨在一起,皇太孙支着身体,整个人覆盖着米大娘子,唇贴在她耳畔,只要再倾身过去,便轻易就将人压倒下去……
真是下作无耻,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竟然青天白天明晃晃的勾引皇太孙殿下!
蝶儿站在翠儿身旁,瞧着翠儿手下用力揪帕子的模样,拢了眉头,等会儿,得将这事儿告诉夏姑姑了。
……
“不好意思,君少爷,皇太孙殿下说他身子不适,暂不见客,还请君少爷改日再来。”
晨曦被第八次拒在门外,拍着斗篷上的雪骂骂咧咧,“什么身子不适,破个皮外伤而已,都是男人,藏什么藏,这么个藏法能将脸上藏出一朵花来吗!”
一转眼,瞧见宁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一旁,那帘子被掀起,宁大娘子从里头装出来。
“不用递帖子了,不见客!”晨曦看她高喊一声,“你这是被拒第几次了?”
“关你什么事儿!”宁大娘子自己系了斗篷,直往东宫的门房而去,晨曦见她雄赳赳气气昂昂,索性也不急回去了,双手抱兄,站在雪地里瞧热闹。
那门房进去一会儿,果然又退出来开始说一模一样的语句,“不好意思,宁大娘子,皇太孙殿下说米大娘子身子还会好利索,暂不见客,还请……”
“为何每次都是皇太孙殿下说!你有没有去问过米大娘子,她是如何说的?!”娘子在米大娘子被接进东宫之后便每两日都要过来一遍,开始还能见到人,却不想见了两次面,反而身体没好利索了,“再不成,你去问问太子妃娘娘,就说我要见米大娘子!”
“真是对不住,大娘子……”门房万分歉意,“太子妃娘娘说了,皇太孙殿下将米大娘子弄伤,米大娘子所有的事儿全数交由皇太孙殿下承担起,娘娘不管这事儿的……”
“哈哈哈……”晨曦环胸站在后头,“畅快!舒爽!不听君少言,那是吃亏在眼前。”
宁大娘子正直恼怒之际,听见后头如此风凉话,直接脚步一旋,一个右踏步,前头地上的雪就如埋了弹药一般,飞爆过去:“你笑个屁,你不是也进不去!”
“呀!”晨曦见那种连环炮一般弹爆而来的白雪,连退数步,“竟然是隔山打牛的宋家腿法……”
他后退速度没快过地上连串爆来的白雪,雪爆在晨曦脚下,他脚下一崴,扑倒在雪中,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宁大娘子学他模样,收腿环胸站在那儿,“畅快!舒爽!”
而后,越过他,上马了车。
晨曦扑在雪地上瞧着那马车绝尘而去,呼出一口热气:“这妞性子罢……真是一点儿也不讨喜啊!”
……
“皇太孙殿下恋上了米大娘子!”席今朝坐在炕上,端着热汤,探头对宁大道,“就算今日亵渎了皇权,我也得向你讲,皇太孙真的动了肉胎凡心!”
手中的热汤雾气腾腾,宁大粗犷眉眼都隐在这雾气之间:“殿下本就是世间凡人,动心慕恋一人又有何稀奇。”
席今朝靠近一些:“怎地不稀奇!那可是皇太孙殿下!”
宁大瞧他一眼:“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举案齐眉,夫妻恩爱有加,皇太孙殿下心中自然有所期,主子的事儿你莫要去干涉……”
“怎么不干涉!”席今朝道,“既然殿下动了心,咱们做奴才的,自然要将一切都打点妥当!”
“你欲如何?”
“让米大娘子亦恋上皇太孙殿下!”
宁大一口饮下碗中热汤,只当没听到这话。
米大娘子如今才十岁,心思单纯心性纯然,只要她人一直在东宫,日久生情,让他心慕皇太孙殿下不就是迟早的事儿。
……
米大娘子抹完皇太孙锁骨上的最后一处淡色的疤痕,高兴的收了手,递出手中那盒膏药,声带催促道:“表哥快些给我抹上……”然后就可以讲昨日那《武侠》的后半章了!
没错,每日摸完药膏的后半个时辰正是怪志杂谈时间。
玉玥接过那盒膏药,抬眼见她自己动作迅速的撩起刘海,她右额头被屏风撞了个洞,那日宫中最好的御医给她缝伤口,缝了八针,如今养了近一个月,那疤痕还是触目惊心。
皇太孙挖了一块白色膏药,倾身将那块疤抹上:“等会儿午膳你可想吃些什么?”
“都可以……啊!吃桂花鱼罢,昨日那种的,那个好吃!”
“好,让席今朝去让他娘给你做。”
“表哥真好!”
“嗯,”玉玥掐她脸,“长大了报答表哥。”少女脸蛋细腻白皙,十分腻手,第一次抹上额头的药不小心碰到时,皇太孙便淡定的用话转移过去她注意了,如今这种摸脸吃豆腐的事儿做来,皇太孙真是极为熟捻,半点不拖泥带水。
“好。”米大娘子毫不犹豫点首。
那日玉玥向她勾指头,在她耳边说要告诉她,却只对她说了“以后再说,先欠着的”话语。
既然表哥待她好,她自然要倾力报答。
两人就以坐在榻上的坐姿听怪志杂谈,紫霞山中那群大老爷们会讲许多咒语符箓,这些杂谈哪里能讲的同皇太孙般抑扬顿挫、高潮起伏。
米大娘子坐在那儿,双手叠腿,双辫子垂胸,神色专注,双眼注视玉玥一动不动,听到惊奇之处,唇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想惊叹一声,又会立即被下头的曲折情节给吸引过去。
皇太孙这一个月下来,瞧过她千万便这番微小动作,于是会故意停在最挠人心肝之处,然后伸出一个食指,点在她唇上,探首往她唇边吹气道:“蝇子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