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先把老黑专用的碗,盛了满满一碗的饭,给它赶了一些菜,放在桌子上。
老黑竖在桌子前面,盯着饭菜眼冒金光。
但它没有立刻就开吃,而是等着陈阳坐下来。
颜静浑身不自在,和蛇一桌子吃饭,怎么都觉得奇怪。
陈阳把饭放在她面前,道:“施主莫怪,老黑帮贫道看家护院,贫道不能让它饿了肚子。若是施主不习惯的话,可以去院子里吃。”
老黑一直都是上桌的,而且道门有教无类,佛门也讲究众生平等。
老黑虽是蛇,陈阳却并不会因此低看它一眼。
若是因为颜静蹭饭,就要赶老黑走,那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就算是不习惯,出去吃,那也得是颜静出去。
“没关系。”颜静摇摇头。
端起碗,颜静瞬间就被晶莹剔透的白米饭吸引了。
好漂亮的米,而且,闻着好香,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她吃了一口,眼睛一亮。
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
连菜都没怎么吃,一碗饭就被她吃完了。
然后她看着空空的碗,有点不好意思道:“道长,还有饭吗?”
“锅里有。”
“哦哦,谢谢道长。”颜静怪不好意思的。
她平时吃不了多少,可是今天,居然吃了一碗,还想继续吃。
这一碗她放慢了速度,偶尔夹一筷子菜,顿时惊为天人。
不管是米,还是菜,都好吃的差点咬掉舌头。
而且,她觉得自己身上多了许多力气,原本因为贫血而头晕目弦的情况,此刻也全都消失了。
吃完饭,颜静抢着要洗碗,陈阳没拦住,只好让她洗了。
老黑在一旁,嘶嘶嘶。
陈阳拍它脑袋一下,骂道:“你怎么这么贱啊?让你洗你不洗,不让你洗你还抢着要洗。”
嘶嘶嘶
老黑觉得自己的活被抢了,心里不平衡。
毕竟,在陈阳这儿,要干活才有吃的。
自从吃了灵米煮出来的饭,它已经不屑去吃田鼠了。
洗刷完,外面天也黑了。
陈阳从屋子里报了一床被褥,铺在干草上。
颜静除了道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有两间屋子,但两间屋子连个门都没有,打个呼噜都能听见。
陈阳正是避嫌,才没睡老头的屋子。
“施主,刚刚的饭钱,两百块。”
从柴房出来,陈阳才想起来,饭钱还没收。
“哦,我这就给你。”颜静拿出两百块,递给陈阳。
一顿饭两百,肯定贵。
可是颜静觉得,这顿饭一点都不贵。
那米,真是太香了。
陈阳则觉得,太便宜了。
一开始他还觉得,系统定价高了。
可是现在,这定价简直太良心了。
吃了灵米,可以起到驱除体内杂质,也就是淬体的效果。
这一顿饭下去,贫血什么的,分分钟就能解决。
简单的洗漱后,两人各自回房。
颜静靠在床上,手指啪啪啪敲着屏幕。
“老黄,我和你说,我今天遇见了一个特怪的事情。”
老黄是她闺蜜,也是秒回:“又大惊小怪了,是不是又看见两个男的亲嘴了?”
“不是,我和你说啊,我今天碰见一个小道士,他居然能和蛇沟通。”
巴拉巴拉
两女孩聊得特别嗨皮,不过老黄也就是听听,根本不信她的话。
就和她一开始不相信姨夫说的话一样。
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主任打来的。
颜静不情不愿的接了。
“邹主任。”
“小颜啊,你明天去一趟陵北区,那边来了个马戏团,你去采访一下,拍点照片。”
“邹主任,马戏团有什么好报道的?”
“那你想报道什么?”
“我……”
“行了,先去吧,多积累点经验,别想着一口吃成胖子。”
挂了电话,颜静瘪了瘪嘴,一脸不开心。
她想报道刑事案,想报道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柴房里。
陈阳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睡觉特别沉,但自从有了道行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醒来。
“谁啊?”
“大晚上的还给我打电话?”
抓起手机一看,是舒雅打来的。
“喂……”
“道长,外婆她快不行了。”舒雅嗓子发哑道。
陈阳坐起来,正想安慰两句,电话那头忽然换人了:“道长,阿妈她一直念叨着李叔叔的名字,您能不能…下山一趟?”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但是阿妈她……”
陈阳心里叹了口气,道:“施主稍等,贫道现在下山。”
“我这就让人去接道长。”
挂了电话,陈阳从暖和的被褥爬出来,推开门,感受着清冽的夜风,顿时就清醒了。
“系统,有没有乾坤大挪移什么的功夫,给我挪过去啊。”
系统道:“宿主少看点。”
“不给就不给吧,还教育我?”
撇撇嘴,陈阳看了一眼卧室,灯已经灭了,估计也睡了。
“老黑,看着点,有什么事情就……就看情况解决。”
本想说,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但就一个手机,而且老黑也不会打电话。
看来得再买一部手机了,还得抽空教老黑用手机。
陈阳出了道观,轻轻地把门合上,舒展一番筋骨,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山下狂奔。
漆黑的夜色,对陈阳影响不大,这条山路他走了不知道多少回,闭着眼睛都能安全下山。
不到半个小时,陈阳已经到了山脚。
而他刚站定没一会儿,一辆打着灯的跑车,轰鸣着开了过来。
陈阳眯起眼睛,车子停下,舒子宁从车上下来,正准备拿手机给陈阳打电话。
“施主是来接贫道的吗?”
“啊,我靠!”舒子宁被吓了一跳,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阳,一脸见鬼的表情。
深夜道路空旷,他一路狂飙,半小时就到了。
原以为陈阳还要好一会儿,结果他都已经下山了。
他不禁陷入自我怀疑,这真的是我爬过的那座山?
“对,道长,我来接你的,快上车吧。”
时间紧急,他也没想太多。
上了车,舒子宁叮嘱他系上安全带,就开始了狂飙。
这是陈阳第一次坐上这么豪华的跑车,车标他认得,法拉利。
至于什么型号,他分不清楚,在他看来,一个牌子的跑车,长得都特么差不多,让人眼盲。
“道长,您能救我外婆吗?”舒子宁忽然问道。
陈阳这才发现,他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