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史坦尼斯的军队犹如密密麻麻的蚁群一波又一波的架着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从海岸边往君临城下跑。
“射击!”“射击!”
小恶魔站在墙头高声嘶吼着,他的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变形,即使没有传令兵,城墙的工兵们也能清楚的听见小恶魔的命令,于是箭在弦上的弓兵们下意识的就是一松手,蓬蓬箭雨就宛若倾盆那样朝着史坦尼斯的士兵们的身上射去。
凄厉的惨叫和同僚的鲜血染成的道路并没有让史坦尼斯手下的军队畏惧,反而激发了这群军人心中对于鲜血、战争以及胜利的渴望。
所有的士兵们都像疯了一样朝着君临城下袭去,而这种疯狂过后便是一座座云梯被架在了君临城头。
“步兵队,出击!”
小恶魔看着嗷嗷叫着朝着君临城头扑来的敌方士兵,心中的战术思想十分明确,即便是牺牲整个步兵队,也要将史坦尼斯的攻城器械全部废掉,而只要废掉了史坦尼斯的攻城器械,这场战争史坦尼斯就回天乏力,再无进攻的可能。
‘猎狗’桑铎.克雷冈随手扯过了身边的传令兵恶狠狠的威胁到,“要是有一支自己人的箭射到老子身上,你他娘的就先准备后事吧!”没错,他正是步兵队的领军者。说完的猎狗也不顾传令兵是什么反应,就朝着城墙下走去。
而小恶魔在城头看得分明,史坦尼斯的军队已经抬起了攻城锥,并以一艘倒翻的船作掩护,飞快的朝着君临城门靠近。
“克雷冈,你他娘的快一点!”
先前被威胁过的传令兵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将小恶魔的这句话一字不落的学了个十成十。
猎狗桑铎.克雷冈用要吃人的眼神看了一眼传令兵,这才调头朝着步兵队的士兵们吼道,“孬种们,你们要是谁被我看到做了逃兵,那么不用史坦尼斯的剑,我自己就会亲手将你们撕碎,现在,跟我,冲锋!”
城门大开,猎狗与史坦尼斯的军队短兵交接,有着城墙上的防卫力量辅助的步兵队很快就清空了一片史坦尼斯的军队,但是犹如蚁群一样的军队也很快将这片被友军与敌军血肉混杂污染的空白之地又给填满了。
君临城内,一处空旷的院落,形形色色穿着各式各样的衣着的人们在悄然聚集,在上手做着最后动员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异于常人的黑甲士兵。
“帝国雄鹰会旗下的诸位,建功立业的机会已经来临,无论是谁在进攻君临,无论是谁最后入住君临,只要我们能在此时,君临与他乱战的此时,打开的君临的城门,迎接门外那只军队,那么事后,论功行赏必定有我等一份!”
“为了金子!为了赏赐!推翻乔佛里这个暴君!我们,出发!”
“为了金子!”“为了赏赐!”
人群的气氛很快就被黑甲士兵调动了起来,于是这群人就这么分散开来,以各自的形式往君临城墙下靠近。
而做完这一切的黑甲士兵却是默默钻回了院落里面,那里,有一只装备精良的军队还等着他的指挥。
君临城中,与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还有数个院落在上演着同样的画面。
震天的喊杀声与兵器的碰撞声交织着,凄厉的哀嚎声与身旁肉山的呼噜一样难以入耳,本就睡得很轻的老查理德早在君临城响铃的那一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没有收拾,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床上。
他在等人,一个曾经说过今天会让他恢复蓝礼.拜拉席恩身份的人,一个他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如约而来的人。
“扣扣扣。”
房门处传来的敲门声不大,却是轻易击散了老查理德的发散思维,让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这个不算宽敞的小房间,他哆嗦了一下,然后猛地从床上蹦了下来就穿过睡房的门朝着大门的门口跑去。慌乱之中的老查理德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竟是连鞋也忘了穿。
门外,雷文医生依旧是那身干净整洁到有些让人难以相信的白大褂,以及提着那个不大的医药箱,他看着老查理德有些衣衫不整的为自己开了门,在好笑的同时却又神秘莫测的开了口,“是时候了,老,不,蓝礼.拜拉席恩,你渴望恢复你自己的身份吗?”
“日日夜夜,朝思暮想。”老查理德,不,应该说蓝礼.拜拉席恩才刚刚说完,就觉得脑后一痛,眼前雷文医生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且遥远。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可算憋死老子了!”昏过去的蓝礼被他身后的人影托住了身子,以至于不会软倒在地上。如果蓝礼.拜拉席恩现在还醒着,他一定会很惊讶,因为此时说话的,正是和他日日夜夜睡在一起,每天都让他叫他小甜心的肉山。
“蓝礼没什么异常吧?”雷文医生看着肉山怀里晕过去的蓝礼.拜拉席恩向肉山发问道。
“在家里没什么异常,除了支支吾吾不肯跟老娘同房以外。”肉山早就从卢丹那里知道蓝礼是个纯种丐男的事实,所以他站在女性身份说这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至于在外面,那就是你们的活了,我可不晓得。”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雷文医生用一只手抓住蓝礼的脚,接着说道,“先把他弄进去吧,要开始干活了,今晚这场戏,他可是绝对的主角,我们得把人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去见金玫瑰家族的家伙。”
话毕,肉山和雷文医生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抬着蓝礼.拜拉席恩进了房间。
在挤满了贵族少妇与年轻的贵族小姐,幼童的房间里,蓝赛尔.兰尼斯特看向瑟曦.兰尼斯特有些局促和神色不安。
瑟曦看着自己的受气表弟,心里面有些无奈——除了自己的弟弟詹姆.兰尼斯特,剩下的兰尼斯特的年轻人都没有他们身为雄狮该有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瑟曦率先开口了,她看着蓝赛尔脸上是一片古井无波。
“你有没有想过君临会被攻破?”蓝赛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终于在这个被自己骑过的女人面前开口唱衰——对于这场战事的不看好。
“怎么,兰尼斯特的小狮子也成军事家了?”瑟曦挑着蓝赛尔的下巴,吐气如兰。“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的侏儒弟弟在一起,去研究如何击败史坦尼斯呢?反而在我这个妇道人家面前说这些?难道你是想我投降?投降于那个男人的弟弟?投降于这个一定会羞辱于我的史坦尼斯?”
蓝赛尔听着瑟曦的话,眼中有些挣扎,可是最后,他看着瑟曦的容颜,那么挣扎最终还是化成了坚定,他接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