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瓦里斯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失笑。

“皇后，哦不，瑟曦女士，如果我真的想要破坏兰尼斯特的计划，早在蓝赛尔爵士找上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把这件事捅到蓝礼那去——你知道的，由于我的特殊性，蓝礼未必对此深信不疑，但是想要查清楚你们的小动作，还是轻而易举。”

“是的，你选择和我合作。”人影慢慢的接口答道，同时她的脸也是在房内光线中显现，赫然就是瓦里斯口中的瑟曦.兰尼斯特“那才更加使我不安，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底层人民而战，你就没理由答应我，毕竟蓝礼可不像他那个昏庸贪玩的哥哥。”

“是的，按常理我应该选择蓝礼。”瓦里斯回答的很快，但是这个答案却是出乎了瑟曦的意料，“可是他惹错人了，他招惹了一个他绝对不该招惹的人，所以他再贤明，我也不可能选择他。要怪，就只能怪他没什么眼力见吧...”

“惹错人了？谁？北境军？”瑟曦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由于她被蓝礼软禁的缘故，她对于现在的局势远没有瓦里斯看得清楚。

“可以这么说吧...”瓦里斯看着瑟曦疑惑的模样，想要解释的更为详细，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毕竟卢丹的存在，即使是瓦里斯在听到自己小小鸟的时候，也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被阉割的记忆——那是瓦里斯心底最深处也是最不愿想起的记忆，他至今都记得当他身体的一部分被扔进那个火盆之后，响起的那道声音，那是源于灵魂层次上的恐惧。

“那么我们就更不能合作了。”瑟曦看着一脸回忆往事状的瓦里斯，坚定的说道。

？

瓦里斯心头疑惑，眼前的兰尼斯特除了自己还有任何参与这场博弈的筹码吗？

瑟曦.兰尼斯特也是看出了瓦里斯的疑惑，她轻轻的解释道，“因为北境军不止是蓝礼的敌人，也是我的。”

詹姆.兰尼斯特？瓦里斯在听完瑟曦的这句话中脑海里就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相貌英俊的金发骑士，那是瑟曦的弟弟，也是她的爱人，可惜，瑟曦永远不知道，现在的北境军，哦不，应该说北境军身后的那个人，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叹息了一口气的瓦里斯看着瑟曦，也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既然如此，我就告辞...”

“不，瓦里斯，你应该有觉悟。”瑟曦看着瓦里斯，在他的话还没说完之前就打断了他，“进了这个房间，要么效忠于我，要么死。”

“是啊，我确实有这个觉悟，不过这份觉悟给了我第三个选择。”瓦里斯拢了拢自己肥大的衣袖，丝毫不在意瑟曦.兰尼斯特的威胁。

“蓝赛尔！”瑟曦看着瓦里斯，心道不好，随即就高声喊了起来。

瓦里斯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看着喊得青筋毕露的瑟曦.兰尼斯特，笑得愈加和善，只是配合那张胖脸上万年不变的深邃眼神，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虚伪的意思。

“你把他怎么了？”瑟曦见状，也知道是瓦里斯弄的鬼，她也不再白费力气，反身诘问眼前的肥胖男人起来。

“对于以情报发家的我而言，掌握每一个人的情况那是最基本的工作。”瓦里斯看着镇定下来的瑟曦.兰尼斯特，先是解释了一下自己工作的原理，这才继续说道，“所以蓝赛尔爵士手持刀剑在这间房间之外埋伏我的消息，在我进入这里的时候，我的小小鸟就已经向我通过气了。”

“门外的守卫是你的人？”瑟曦听完，立刻就明白自己的失误在哪——原本以为已经被收买通的守卫居然是瓦里斯手底下的‘小小鸟’。

“算是劳勃国王在位的时候，为他培养的战士。”瓦里斯点头承认，“用以监视金玫瑰家族，可惜的是，劳勃并没有看到最终的成果。”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就算这样的情况下，您似乎还镇定自若？”瓦里斯看着瑟曦愈发淡定的脸色，反倒是觉着哪里出了纰漏。“是笃定我不会将您交给蓝礼，还是您手上有没出的牌？”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瑟曦笑了起来，笑声在瓦里斯摸不着头脑的眼神中越发高亢，却又在高亢的顶端戛然而止，随之是瑟曦的一句问话，“臣服或者死亡！瓦里斯，你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兰尼斯特家族的旧部，还是猎狗？”瓦里斯看着面色严肃的瑟曦.兰尼斯特，瞬间就想明白了瑟曦手上的底牌。

“臣服还是死亡？”瑟曦没理他，继续高声问道。

与瑟曦问话一同响起的声音来自瓦里斯的身后，瓦里斯听得分明，那是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而如果他记得没错，他手底下看押着蓝赛尔.兰尼斯特的‘小小鸟’也正是两人。

就在瓦里斯思考着的时候，一阵吱呀声响起，瓦里斯身后的门，开了。

轰隆隆的震荡感在无垢者大军压境之势下产生，君临的人们早就被这副即将开战般的情形吓得躲回了家中，只远远的透过门缝与窗沿看着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乔拉.莫尔蒙跟在丹妮莉丝的身后行进着，他也很疑惑，自从卡丽熙和蓝礼单独会面过后就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而现在，更是在蓝礼的邀请下，将整个无垢者军团直接拉了出来形成了大军压境之势——这难道是上次宴会秘密交谈之后的结果？卡丽熙打算直接靠着无垢者军团强行拿回属于她的君临？并由此展开七国征服的第一步？

乔拉.莫尔蒙虽然现在的脑海里仿佛是有人给他往里塞了一部十万个为什么，但是他也不敢朝着丹妮莉丝发问，毕竟，在自由城邦，丹妮莉丝发火的那一幕还深深的映在乔拉.莫尔蒙的记忆里。

丹妮莉丝当然不知道身后的首席战略谋划者乔拉.莫尔蒙的繁复心思，她看着眼前红堡并不算特别的清晰的轮廓，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响起了蓝礼在送别她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一句让丹妮莉丝也不得不感叹对方魄力的话。

“下一次的邀请就意味着我们和他之间的战争正式打响，所以把你的人都带来吧，带到这来，红堡这来，让他知道我们可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玩偶，战争，是我们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