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大师道：“怀王传你九玄大法，恐怕只告诉了你其好处，而没有告诉你其害处。”

孟小凡蹙眉问道：“如此神功能有什么害处？”

枯荣大师道：“九玄大法让人觉得其厉害之处莫过于能吸他人内功为自己所用，但天下内功心法何其多，这些不同的心法进入你的体内难保不会产生冲突，伤了你的筋脉”

孟小凡以为枯荣大师会说出怎样的害处来，原来是担心这些杂乱不同的内功会反噬自身，便打断其话说道：“这个就不劳大师操心了，我学的是全套的九玄大法，知道怎么融合吸进体内的内功。”

枯荣大师摇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九玄大法下半部虽然讲解了怎么融合吸进体内的内功，但却没有注明融合这些内功之后还有危害。内功虽然能被融合，但毕竟是外来之物，久而久之还是还反噬自身。当年石墨老祖虽然解决了这个危害，但手段却很残忍，这也是为何以穆大侠为首的江湖豪杰为什么一定要将他铲除的原因。”

孟小凡不信枯荣大师所说。“你这都是危言耸听。”

枯荣大师接着说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你的身体应该告诉过你，你的经脉是不是时常有暴涨的感觉？”

孟小凡闻听此言，不禁一惊。他的身体这几日却是出现了异样，经常感觉经脉暴涨，他以为是接连吸收了怀王与影阁、寒月帮高手的内功没有融合完全所致，便没在意，如今得知是九玄大法反噬所致，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但他突然想起怀王临死之前的那句话若是身体有异样就去一个崖底，怀王给的地图就在他怀中藏着。

孟小凡想到怀王给自己留了解决之道，便不再担心，而是说道：“怀王已经传了我解决之道，这个你不必操心。”

“阿弥陀佛。”枯荣大师双手合十，悲怆的念了一声佛号道，“正是因为这个解决之道，贫僧才不能留你。”

一直在默默听着枯荣大师与孟小凡对话的孟不凡回身对枯荣大师问道：“这是为何。”

枯荣大师知道孟不凡到现在也放不下这个徒弟，但这次孟小凡却是不能再饶恕了。“这个解决之道便是每隔九日用一体格健壮之人涤渡自身内力，受渡之人事后则会暴死，所以这样的功法是不能留的。”

孟不凡闻言面如死灰，以孟小凡的所为所为死不足惜，但十多年的师徒之情让他无法割舍，他原本想着劝孟小凡废掉武功，变成一个凡人，不再有危害他人的能力，再舍下老脸求得枯荣大师网开一面，没想到孟小凡却修得了九玄大法这样的魔功。

丁沐汐见孟不凡立身不稳，赶紧上前把他搀扶到一旁。

除了孟不凡心死如灰，欧阳愫愫闻听孟小凡非死不可也是如坠冰窟。家中突遭变故，是孟小凡第一时间在身边陪伴着自己，她知道孟小凡是真心喜欢自己，所以才决定托付终身，但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大师，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比如比如废掉他的武功？”欧阳愫愫心有不甘，虽然现在的孟小凡与最初的孟小凡已经不一样了。

枯荣大师摇了摇头，“此功法要废除，只能断其经脉，那样他还是活不成。”

欧阳愫愫伤心的流起了眼泪。

孟小凡安慰道：“你不要听他胡说，我现在好的很，他们想要杀死我也不可能，该说的已经都说了，我们这就下山去。”

欧阳愫愫哭着摇了摇头，“枯荣大师是得道高僧，他是不会胡乱说的。”

孟小凡道：“即便他不是胡说，那不是也有解决的法子吗？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死掉的。”

欧阳愫愫抹了一把眼泪，道：“你当真会用别人的命换你的命？”

孟小凡不屑的说道：“江湖本就是强者之道，我比他们强，他们代我而死有何不可？”

欧阳愫愫虽然舍不得孟小凡去死，但也绝不会让他去滥杀无辜，不过她此时内心极乱，不知道怎么规劝孟小凡。

丁沐汐上前一步说道：“你本就已弑杀成性，为了自己活命肯定也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性命，今日你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欧阳愫愫见丁沐汐这样说孟小凡，赶忙解释道：“丁妹妹，小凡不是这样的人。”

丁沐汐料定孟小凡有些事情是瞒着欧阳愫愫的，但此时她不能不揭开孟小凡的真正面目，虽然这样会伤害到欧阳愫愫。

“愫愫姐，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事到如今也不想你一直蒙在鼓里。孟小凡，不，应该是卢宇宸，他在蝴蝶山庄杀了三十多人，前些日又屠杀了影阁与寒月帮满门，你说这样一个弑杀成性的人能为了自己活命而去在乎其他人的性命吗？”

欧阳愫愫震惊的望着孟小凡问道：“丁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孟小凡恼怒丁沐汐此时揭穿自己，但事到如今矢口否认也没必要，便道：“我是在蝴蝶山庄杀了人，但那是怀王逼我的，我要不杀他们，怀王就会杀了我。至于影阁与寒月帮的人，他们死有余辜，这些人都攀附过天一教，你不是最恨天一教吗？我这是在帮你报仇。”

欧阳愫愫没想到孟小凡原来还有这些事情瞒着自己，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悲痛欲绝，恨自己所托非人。

“我是恨天一教，那也只是恨卢归元为首的那些首领，我让你报仇也并没有让你滥杀无辜。还有，你为了自己能活命便杀了蝴蝶山庄三十多人，这也是帮我报仇吗？他们可都是我的家人！”欧阳愫愫近乎疯狂的吼道。

孟小凡抓住欧阳愫愫的胳膊，道：“你的家人都是被卢归元杀死的，我杀的都是些下人。”

欧阳愫愫不愿再理会孟小凡，她想摆脱孟小凡却被他抓的更紧，情急之下突然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愫愫姐”

丁沐汐见状，想要上前，却被孟小凡止住。孟小凡半蹲着把欧阳愫愫揽在怀中，抬起一只手指着丁沐汐恶狠狠的说道：“都是你这贱人，见不得我好是吧，既然你们这样待我，别怪我手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