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南门英,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华少爷好像肚子也不疼了,神色紧张的指着南门英高声叫道。
回应他的,是南门英的沉默,还有“啪、啪”作响的耳光声!
左右开弓,连续五六个耳光下来,华少爷的脸肿得像个猪头,鼻血长流。
很显然,南门英可没有留手,个个耳光都是实打实的!
方知舟从南门英的步伐和他使用擒拿手轻松抓取华少爷来看,这南门英分明也是一个有三、四级修为的武者。
“别打了,别打了!南门英,我他妈跟你没完!”南门英刚一停手,被打的眼冒金星的华少爷发出了更大的嚎叫声。
他本来是来玩乐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悲从心起,眼泪汪汪。
南门英没有放手,而是扭头问道:“大小姐,您看行不?”
“呵呵,我看他还挺有精神的,嚎得还挺起劲,你说行吗?”
李寻秋脸上恢复了调皮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在此时此刻,却让一帮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福伯的脸上更是阴晴不定,心中充满了懊恼与愤恨,甚至对招惹是非的华少爷也充满怨言,连累了自己跟着丢人。
“明白!”南门英简要的答了两个字,又是七八个耳光。
他也是恼恨这些纨绔的胡作非为,把自己弟弟给带偏了,如今借着大小姐的光,狠狠地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这下子,华少爷再也不敢哭嚎了,连呜咽的声音都强忍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这时候,李寻秋也似乎从脑海里找到些南门英的模糊印象,点了点头。
见李寻秋微微颔首,南门英这才一松手,将华少爷丢在地上,还顺便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上沾着的鼻涕、眼泪与鲜血。
李寻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将目光转向福伯,盯得他有些头皮发麻,这才说道:“老东西,你还想讨要个什么说法?”
福伯也顾不得李寻秋言语中的调侃与不敬,心中苦涩,微微欠了欠身,语气凝重地说道:“老夫就是曹家鞍前马后伺候主家的一个下人,有眼不识泰山,以下犯上,冒犯了大小姐,那敢讨要说法?还请见谅!”
李寻秋轻哼一声,正准备抬步离去,却看见门口又进来了一批莺歌燕舞的小姐佳丽,还有三四个衣冠不整的公子哥混在其中。
南门英面色一喜,松了一口气。随后脸色又是一沉,几步上前,推开左右的佳丽,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公子哥,大声喝道:“老幺,还不跟我回去,就不怕老爸打断你的腿?”
“二哥,干嘛呢?我还没有玩够呢!”公子哥打着酒嗝,目光迷离的看着南门英,嘟囔着说道。
另一边的福伯已经赶紧招呼手下,将进入迎宾大厅的人赶紧带到大堂里去,免得又招惹了李家大小姐这个煞星。
其他几名公子哥一看南门英面带寒霜,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白色方格衬衫上更是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花,一缩脖子就跟在一群女人后面钻进了大堂。
南门英也不言语,拽着他弟弟走了几步,一把举起养着金鱼的小鱼缸,一抖手就将半缸子凉水倒在了他弟弟的头上。
“二哥?”那人全身一个激灵,酒也醒了。
“嘿嘿,还记得我是二哥啊?醒了?醒了就跟我去拜见一下大小姐吧!”南门英沉声说道。
“不用了,没想到家风严苛的南门家也有这么不成器的子孙后代,简直就是在给你们祖宗蒙羞!”
李寻秋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然后挽着左雨晴的胳膊就往外走。
南门英脸色发苦,恨不得狠狠地踹自己这个幺弟几脚,丢人都丢到主家亲面当前,回去还不知道会激起多大风波,估计幺弟至少得被禁足三年了。
南门家也有数百年的传承,但只是二流世家,虽然这些年以来也有着长足的发展,但毕竟还是依附于千秋阁而存在。
南门英也是在宗门大会的时候,跟随家主拜见过李老爷子,这才对经常跟在李秋白身边的未来阁主记忆犹新……
可还没等李寻秋、方知舟等人走出迎宾大厅,又进来一批人,男男女女十来个。
“曹奎!”陈希妍面色一沉,牙根一咬。
迎面走来的一群人,当头的正是在玫瑰庄园纠缠不休的世家公子曹奎,叶之荣也随在人群之中。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方知舟听见身边陈希妍低沉的呼声,惊讶地问了一句:“曹奎?怎么了?你认识?他是谁?”
“哟呵!这不是陈大美女吗?才从玫瑰庄园分别几天,就迫不及待地跟到这里来参加我的百花宴,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曹奎的眼珠子本来还盯着打头的李寻秋与左雨晴打转,但武者敏锐的听觉让他迅速捕捉到了议论自己的陈希妍与方知舟两人,露出了捉弄的笑容。
“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陈希妍冷声说道。
“哈哈,哈哈!你嘴里确实吐不出象牙,即便你是一只母狗,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要不要让我帮你装两根呀?哈哈……”曹奎恣意放纵的嘲笑道。
“无耻!下流!”陈希妍怒道。
“无耻?下流?嘿嘿,怎么?是喝到了上次我姐夫倒在你头上而下流的美酒让你流连忘返,还是见到了男人你就开始春水泛滥下流呢?你们说,有这么急迫的母狗吗?”
曹奎比划着不雅的手势,对着一起进来的男男女女们放肆的淫笑道。
一帮喝了酒的狐朋狗友,千娇百媚的莺莺燕燕,更是一阵哄笑。
“你……”
对于曹奎这种无耻下流的做法,陈希妍确实没什么办法,就像面对一坨臭狗屎,你除了躲它远点,越是踩它越是脏了自己。
“滚!”方知舟怒喝一声,滚滚精神威压如潮水般涌了过去。
他已经看明白了,陈希妍肯定是在曹奎的手上吃了亏,受了委屈,要不然不会如此气愤的咬牙切齿,这分明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以他现在精神异能六级顶峰的状态,意志之剑具现出不足百分之一二的威能……
混在人群中的叶之荣,初见陈希妍时默不做声,毕竟调查过她身后长生集团的一些背景,他只想将自己路人甲的身份扮好,以免殃及池鱼。
但是,突然之间,随着一声惊雷般的爆喝,眼前一花,叶之荣只觉得一把擎天巨剑当头斩来,如同坠入噩梦深渊,吓得魂飞魄散,一声惊叫,就地打滚,仓皇逃窜。
被方知舟精神威压扫过的一帮酒囊饭袋之徒,都如同叶之荣一样,顿时如同滚瓜葫芦般,纷纷一屁股软到跌坐在地,惊声尖叫。
其中曹奎等几个世家子弟或许也练过武,但也不过是二、三级的武者,又怎么能够抵挡如此一往无前、开天辟地的气势?
更有不少意志薄弱之辈,吓得屁滚尿流,大厅里顿时发出了一股臊臭的气味……
“好臭,快走!”李寻秋一捂鼻子,挽着左雨晴快步向电梯方向走去。
方知舟收起威压,上前走了几步,站到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曹奎身前,看见曹奎裤子上的湿痕与狼藉,连说两句话的兴致都没有了。
他只是冷冷一哼,这才转过身去,一扶陈希妍的肩,与容国英一起,随着李寻秋的脚步扬长而去。
“少爷?少爷……”
福伯与曹奎并没有处在同一个方位,但被方知舟精神威压的余波扫过,身为五级武者的他,也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像是面对天敌一般。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五人组里其貌不扬的方知舟,居然是个宗师级的大高手!
面对这种状况,他也是只有老老实实地等这帮人都离开了,才急忙扶起曹奎,运起真气点了几个穴道,唤醒失魂落魄的少爷。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还没有完全从恐惧中清醒的曹奎,一把推开扶着他的福伯,仓皇跪趴在地上,连声哀求。
首当其冲的他,承受了最大的精神威压冲击,没有被吓傻,还都是因为平时经受过家族宗师威压的适应性训练,有了一定的抗性。
但训练毕竟是训练,此时突然遭受全无征兆的精神冲击,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顿时就被那暴力凶残的一剑给吓懵了!
“没事了,少爷!没事了,我是阿福!”福伯轻轻拍着曹奎的后背进行安抚,这才让他惊慌失措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
“啊…福伯…福伯,他们…他们人呢?”此时的曹奎,再无半点酒意,也无半点张狂,眼中流下的只有惊恐不安。
他不明白,怎么就碰上了一个凶狠莫名的宗师,嘴里发苦,裤子里也湿漉漉的,也全然没了刚才酒色冲天的兴致。
再说了,即便是有这个兴致,被这种精神冲击狠狠地刺激了一下,还不晓得要做多长时间的噩梦,需要多长时间来恢复精神状态。
恐怕首当其冲的这些公子哥,没有三五个月的适应性恢复,即便想“举”也“举”不起来了!
曹奎开启的这一轮“万人斩”计划,才刚刚开始,就遭遇了最大的暴击……
“少爷,他们都走了,没事了!”福伯强调了一句。
曹奎与福伯等人并不知道,方知舟只是一名六级精神异能者,能够释放出来的精神冲击只是与宗师威压类似而已。
曹奎还有一个家族安排的六级武者的守护者,但不巧的是,因为不喜欢这种淫乱的场合,只是在底楼大厅里候着,没有跟上来。
不过,即便是跟上来,因为精神力不在同一个层次,也很难分辨出六级精神冲击与宗师威压的区别。
毕竟精神系异能者觉醒的概率太低了,不到普通异能觉醒的五十分之一,一般人又怎么能有机会去体验其中的差别呢?
依然拽着自己弟弟的南门英,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如果因为自己幺弟的冒失举动,而影响了未来千秋阁阁主李寻秋对南门家的看法,这对家族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二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一身湿漉漉的幺弟虽然惊醒了,但突然面临刚才急转直下的情景,依然还宛若梦中。
南门英眉头紧锁,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这都看不明白吗?宗师高手的威压!就知道鬼混,这次撞枪口上了,回去够你吃一壶的!”
他现在的脑海里还在仿佛回想刚才的记忆,他发现方知舟等人与李寻秋结伴而行,并无明显的主次之别。
或者说,如果非要强行的区分主次,五人组隐约的是以方知舟为首,李大小姐也只是站在了方知舟的左侧位置。
能够让主家千秋阁未来接班人都要隐约遵从、追随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南门英觉得必须将这件事情,好好地讲给家里研究,毕竟一如既往地鼎力追随下一代新阁主,是南门家深思熟虑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