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a00295 大漠孤烟直,清风剑影斜(1 / 1)燚度新势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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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函和柳无眉行于山道上。

身为丈夫的李玉涵看着身边这张绝美容颜,安慰道:“或许是他没有办法医好你,才拒绝。”

柳无眉摇了摇头:“绝无可能,就连师父都承认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她没有任何办法对付,此人就是其中之一,我的毒是师父下的,而师父对他都毫无办法,说明他不怕师父的毒,他必然有办法解开我的毒。”

李玉函眼底微动:“你师父她虽然可畏,也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要不然昔年华山剑宗的七剑被她一人杀了四个,风头无二,本大可称霸中原,却为何要远走大漠。”

谈及此事,柳无眉面露哀愁:“所以你认为当年那事之后,有人向我师父发出了警告,才令她远走大漠,你判断那人也能解我的毒?”

李玉函道:“理当如此。”

柳无眉转而苦笑:“世上哪有这一波波的世外高人高人,当年逼我师父远走大漠的,正是焱飞煌。”

李玉函听闻此言,面上掩不住震惊之色。

柳无眉道:“你以为我说师父在世上只有两人让她毫无办法是信口开河么,我是不知道焱飞煌此人的武功有多高,但我知道这十数年来,焱飞煌是唯二见过她真面目还能活着的男人,但比起另一人的惨况,他更是唯一一个见了她后,还能手脚齐全,满身而退的男人。”

李玉函不解道:“若是如此,怎么他从未在人前显露出那惊世骇俗的武功,以你我的眼力,方才接触下已可以看出,他虽然身具内力,但未必有多深厚。”

焱飞煌如今内力修为更为圆融无漏,若非极高明的武修,根本无法察觉他身上真正的内力。

当然,所谓真正的内力,指的是第二项的两百年内力,若是第一项,便是再高明的武修来了都察觉不了。

柳无眉道:“这本就是令我不解的地方,不过既然师父都对付不了他,我们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为好,毕竟如果他这里不行,我们还可以去求神水宫。”

神水宫三字出口,李玉函沉默了。柳无眉也沉默了,毕竟这三字实在太过沉重。

当今天下,有人说莆田少林寺的天峰上人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有人说一代剑豪薛衣人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更有人说名动江湖的雷霆上人,其武功才是天下无敌。

甚至从无败绩的楚留香,也在一些好事之徒的口中,成为争夺天下第一高手的有力人选。

但事实上,绝大多数江湖中人明面上虽然不愿承认,但其实心里都清楚,相较于那几人,神水宫几乎从不出谷的水母阴姬,才真正称得上这世间武功最高的人。

她那已超出人力极限的内力,足以让任何武学招式变得可笑无力。

他们都知道水母阴姬与人动手几乎不用任何武学招式,但天下间,又有什么武功,能够挡住她轻描淡写的一举手一投足。

当年纵横南荒的一尘道人妄图去挑战水母阴姬,可是连她的面都没见到,便被水母阴姬的掌力,灭于十丈之外。

脑中浮现水母阴姬的种种事迹,李玉函用着沉重的语气道:“不知道我们能用什么打动水母阴姬。”

柳无眉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一刻她的眼神焕发出坚毅,竟比李玉函这个须眉男子更有气魄。

天地间一片素白,清寂幽冷。

这雪不但来得快,还来得及,来得让人不知所措,却又带着一抹惊喜。

雪花飘落的时候固然很美,可是身处其中寒气笼罩,可就不那么令人愉悦了。

左明珠夸张的打了一个喷嚏,露出满面愁色道:“焱叔叔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没算到今日会下雪?”

女人不想讲道理的时候,天上打雷她也能怪到你头上,左明珠自然也是女人,自然也有这一面。

面对小女人的这一面,焱飞煌悠哉道:“天有不测风云,我若算尽至此,人生岂非太过无趣,事实上你如果内功深厚,又何惧区区风雪。”

言语间,这位身负两百年内力的绝世高手,那张脸已经冻得发紫,只不过如此仍旧能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一番话,实在是风度非凡。

左明珠听了他的话,又看着他,噗嗤笑道:“你现在不一样冻得发紫,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连灵鹫子那样的剑手都在你手上走不过一招,你的内功为何还没到寒暑不侵的境界。”

焱飞煌不在意的道:“内功练来练去多没意思,最终也不能带走。”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如今这具肉身不过临时寄居之所,放眼天下更无可伤他之人。

不过关于内力他自然是说谎,他的内力不止身后,更可谓恐怖至极,之所以无法寒暑不侵,其实是因为如今投影的这幅肉身。

这幅肉身有不小的缺陷,寒暑不侵的失效就是其中一种表现。

左明珠不知,真因为他懒到连功都不肯练了。

左明珠美眸流转,嫣然道:“你不练,我却很想练,焱叔叔你能不能教我一种更速成的功法?”

焱飞煌摇头道:“欲速则不达,你还差得远。”

要速成最简单的就是如焱飞煌在小李飞刀世界,对林仙儿、林玲玲所做的那样,不计代价灌输功力过去,已焱飞煌后备的三亿年内力,这种方法他绝对用的起。

不过暂时来说,他不想对左明珠用此法。

此法毕竟有些拔苗助长,扼杀了一个武者真正的精粹。

左明珠闻言有些沮丧,她本来不是专心习武的材料,跟着焱飞煌这段日子虽然学了很多技巧与高深的理论,却也仅此而已。

真正面对那些长久的打磨练气功夫,她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两人走了不远,便见到前面有一处客栈,左明珠神色一亮。

再简陋的客栈,也会有热水,有热气腾腾的饭菜。

一番洗漱完毕,收拾了满身风尘仆仆后,两人来到大厅用餐。

风雪又大又急,留在客栈的人自然不少,好在只要有钱,也可以安稳自在的独享一桌。

焱飞煌已花了百万两的香油钱,左明珠本以为这位焱叔叔又穷的叮当响了,不想转眼间他的兜里又装满了银票和惹人欣喜的银锭。

若是左明珠了解焱飞煌身上的家底,知道即便国库都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不知该做和何想。

倏忽间,一袭青衣、一把短剑、烈马独自驰骋风雪之中,很快就在客栈之前停住。

进来的是一位极美丽的少女,英气勃勃,青衣窄袖,别人瞧她一眼,她至少瞪别人两眼。

这位少女很有名,江湖上少有不认识她的。

因为她是华山派枯梅大师的高徒,她叫高亚男。

焱飞煌认识高亚男,高亚男也认识焱飞煌。

他们真正算起来也只见过几面,不过这样的两人,只要见过对方一次之后,要想忘记不太可能。

相比高亚男的风尘仆仆,新浴之后的焱飞煌显得风采照人。

焱飞煌扬了扬手,高亚男便看见了他。

她径自走过来坐下,恭恭敬敬道:“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焱公子。”

高亚男作为华山首徒,江湖上当得起她大礼的人不多,焱飞煌却是其中一个。

只因为对于整个华山派,焱飞煌着实恩情不浅。

这件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不过她是一定知道的,她是枯梅大师内定的未来华山掌门。

焱飞煌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小亚男,风寒入骨,且先喝些酒,驱去寒气。”

焱飞煌一副少年面容,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对这个江湖的很多年轻人来说,他绝对有资格自称一声叔叔。

左明珠便少数不认识高亚男的江湖人,不过焱飞煌的话,无疑表露了高亚男的身份。

她不禁眼中露出崇敬的神色。

清风女剑客高亚男的名声在有些男人们眼中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左明珠这样的江湖世家女儿们心中,却是重于泰山。

高亚男喝了焱飞煌的这杯烈酒,突然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当今华山派的掌门枯梅大师江湖人称铁仙姑,从外号便可知道她是一个极为刚毅的人。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江湖传言,枯梅大师少女时为了要投入华山门下,曾在华山之颠冒着凛别雪长跪了四天四夜,等到上一任华山掌门饮雨大师答应她时,她全身都已被埋在雪中,几乎返魂无术。

那时她才十三岁。

而作为枯梅大师的爱徒,更是是未来华山的掌门,高亚男实可以说深受枯梅大师的影响,按理说她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男人的面哭出来。

流血不流泪的未必尽是须眉男子,也可能是女子。

然而刚强的高亚男,此刻却哭了。

焱飞煌没有安慰她,也抬手阻止了左明珠安慰她。

这种时候,只需要静静的等待高亚男,等着他自己从极端情绪中解脱出来。

这段时间并不太长,菜还未凉,酒依旧是热的,高亚男已经擦干了眼泪。

不过比起才进来的时候,此刻的她现出了几分女儿的柔美姿态。

焱飞煌道:“如果想说什么的,那你说我听着,如果不想说,就吃菜,如果觉得需要宣泄一下,就干杯。”

高亚男先吃了菜,她吃得很慢,因为她实在太久没吃一顿饱饭了,人若是饿的太久,就不要急着吃饱。

这点道理就和久枯之人猛饮容易炸肺一样,高亚男自然是懂得。

过了一会而,高亚男才道:“七年前,胡铁花喝醉了酒,说要娶我。不过第二天他就跑了,为此我整整追了他七年,三年前我还能找到他的踪迹,不过近三年来,他整个人竟然完完全全消失了。”

焱飞煌道:“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胡铁花单论武功算得上一流,当今天下能杀他的人,屈指算来不会超出十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的生死安危。”

高亚男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我还是想找到他,不是逼他娶我,就是问个明白。”

焱飞煌道:“酒后吐真言,酒后之言最是真实,既然他喝醉了酒说要娶你,那一定是真话了,你又何必去问。”

高亚男道:“那他为何要躲避我?”

焱飞煌笑道:“这个问题,你不必问我,其实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高亚男叹了口气道:“焱公子你说得对,如果不是觉得他一定爱着我,我又何必找他这七年。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伤心。”

焱飞煌道:“其实你遇见我,算你运气好,当今天下除了我,恐怕没人知道胡铁花在哪,你说是不是这老天知你心诚,刻意安排让你遇到我。”

高亚男怎么也没想到向来神秘莫测的雅公子焱飞煌居然会知道胡铁花的位置,为寻胡铁花,她废了不少心力,也动用了不少关系,本来她最近都开始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遇见焱飞煌这个华山派的大恩人,而恰好焱飞煌又知道胡铁花在哪。

这种心情,就好似久旱逢春雨,实在点滴沁心脾。

看来她运气的确不算差。

高亚男道:“那么他到底在哪。”

焱飞煌道:“你还不必着急,他所在的地方,我过段时间,顺路就要去,这段时间你不妨跟我在一起,这段时间我的麻烦会源源不绝,大有机会让你还我的人情。”

高亚男听了非常高兴,她知道焱飞煌所指的不是华山派欠他的恩情,而是指点胡铁花去处的恩情,道:“正好跟着焱公子,也趁机请教一些剑术上的难题。”

焱飞煌笑了:“还记得十多年前,你初学武功的时候么。”

高亚男不禁面上一红,那时她还没学会高深的武功,倒是已经学会了喝酒,焱飞煌那段时间在华山常住。

高亚男也偶尔去他那里偷酒喝,她一喝了酒就把华山派的入门剑法耍出来,把焱飞煌的居处弄得一地狼藉,为此更是枯梅大师罚上过几次思过崖。

也正因为这段孽缘,她知道了焱飞煌对华山派的大恩,知道了其中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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