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a00328 随云在前,飞煌东来(1 / 1)燚度新势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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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胡铁花的提议,焱飞煌道:“是有人要找我麻烦,自然会送上门来,我们如今只要等鱼上钩就行。”

胡铁花道:“有理。”

连焱飞煌这个当事人都不着急,那他胡铁花就更不急了。

花姑妈这下肯定没有脸回来,对胡铁花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胡铁花眉间泛出喜色,他想到了花姑妈酒窖里面的酒自然任他随便喝了,这就叫因祸得福。

胡铁花道:“焱小子快帮我把毒解了,我要再去花姑妈的酒窖里面拿几坛酒。”

焱飞煌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确定你此刻就要解毒。”

“那当然,快点,快点。”胡铁花大声道。

焱飞煌淡淡一笑,施施然伸出双手,点在胡铁花小腹穴位上。

胡铁花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跑到门外,大吐特吐起来,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吐完之后,他的力气恢复了,内力也能随意运转了,可是如今他一点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他跑回去,对着焱飞煌怒声道:“你就不能想想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见效太慢,这个法子是最快的。”焱飞煌微笑着说道。

胡铁花不是第一次觉得焱飞煌的可恶,他那一脸假笑更可恶,然而这次焱飞煌笑容,一定是他见过最可恶的。

胡铁花道:“算了,我先去把酒搬出来,此刻不能喝,明天却可以喝,正好我好久都没戒酒了,这次我决定戒一晚上。”

话一说完,他就往酒窖那边而去,看他身手矫健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刚才大吐特吐了一场。

焱飞煌摇了摇头,不禁失笑,因为他知道胡铁花马上就会回来。

胡铁花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他骂咧咧道:“花姑妈这小气鬼,居然把酒窖的藏酒搬空了。”

焱飞煌道:“你若是早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就该知道这酒窖里面的酒,她就不会留给我们,她又不是临时起意,自然想到了这层。”

此时,焱飞煌忽然眼神一动,胡铁花若有所觉。

又来了人,非常厉害的轻功。

胡铁花双拳往屋顶一冲,若长河倒卷的拳劲冲破了天井,掀开好大一片瓦盖。

天井上施施然飘落下来一道身影,这人提着一口黑色的皮箱。

箱子若落叶一般轻柔地落在地上,却深陷进了地板,可见箱子的分量着实不轻。

胡铁花沉声道:“好一个凭虚御风,阁下请报上名来?”

这人穿着件极讲究的软缎袍,衣服是崭新的,皮箱却已很破旧。

他的人很高,腿更长,皮肤是淡黄色的,黄得很奇怪,仿佛终年不见阳光,又仿佛常常都在生病。

但他的一双眸子却很亮,和他的脸完全不相称,就好像老天特地借了别人的一双眼睛,硬生生嫁接在他脸上。

这人笑了笑:“在下勾子长,无意冒犯。”

胡铁花道:“这么奇怪的名字,一定不是真名,你瞧瞧这里已经死了两个人,你难道是想来做第三个。”

言语间,胡铁花就准备出手。

焱飞煌拦住了他,他明白胡铁花抢先动手,是不想他再造杀。

他怕焱飞煌又扔出一把飞刀,要命的飞刀。

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随便杀人总是不好。

他当焱飞煌是朋友,自不希望他随便杀人。

焱飞煌淡然道:“能够无意之间来到别人的房顶,这位勾兄,你的无意还真够随性的。”

勾子长尴尬地笑了起来:“我确实毫无恶意。”

焱飞煌举起酒杯,笑了笑:“既然无恶,来者是客,我敬勾兄一杯酒。”

勾子长望着焱飞煌手中的杯子,迟迟不肯接过。

胡铁花眼神一亮。

这小子什么时候又藏了一坛酒,我竟然都没发现!

不知何时,桌子上多了一小坛酒。

以胡铁花的经验,这坛酒至少是十五年的陈酿了。

焱飞煌道:“怎么勾兄是怕我们有什么恶意,怕我们会在酒里下毒么?”

勾子长道:“自然不是。”

焱飞煌道:“那勾兄是看不起我们,不屑于喝我们的酒?”

勾子长不禁默然。

胡铁花抢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有人白请,这样的酒都不喝,我看你这人脑子肯定有点不清楚。”

说来也怪,因为刚才大吐特吐,他的胃简直难受极了,此刻喝了这杯酒后,胃中突然暖烘烘的,之前的不适,转眼间烟消云散。

焱飞煌又倒了一杯酒道:“这下你总该放心了?”

勾子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觉得浑身通泰,他脱口而出道:“猴儿酒?”

猴儿酒,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洞,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

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不可强求。

而且古老相传,若是常饮猴儿酒,不但能延年益寿,甚至能增加内力,实在是难得的天材地宝。

他实在不敢相信焱飞煌请初次见面的人,竟然是这样的好酒。

这个不是疯子,便是呆子。

然而他左右看焱飞煌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呆子。

可惜焱飞煌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然一定会反驳……我可不是二师兄。

焱飞煌叹了口气:“猴子酿的酒可比人酿造的酒好多了,至少猴子不会在酒里掺水。因此说有人喝了猴儿酒,至少得醉上三天,武林中人有内功护体,虽不至于喝了就睡着,但是气血运行下,双脸也会变得通红才是。”

胡铁花道:“嗯!?但我看这勾兄的脸,却是一点都没变化。”

焱飞煌道:“那便证明他的脸是假的。”

勾子长沉声道:“在下的确有难言之隐,不得已用这个面目示人。”

焱飞煌道:“你是谁,这不重要,不过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会随随便便请人喝这么好的酒?”

勾子长脸色一变,连忙运气,只觉得丹田好似有千万根银针扎进去一样,痛得他死去活来,在地上不住翻滚。

他颤声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焱飞煌道:“我刚才在把酒杯递给你的时候,顺便在里面放了一枚七魄丹。”

胡铁花道:“这又是什么怪异的毒药?”

焱飞煌道:“这也不是什么毒,是保命的东西,不管你中了再重的伤,再厉害的毒,这药都能保你七魄不灭,一魄换一日,便是七日。”

胡铁花配合着问道:“那七日之后呢?”

焱飞煌淡淡道:“那自然是灰飞烟灭。”

过了这一会,勾子长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许多,他也不敢继续运气。

焱飞煌见他缓和下来,轻轻道:“带我去见让你来这里的人?”

勾子长道:“我带你去后,你就能给我解药?”

焱飞煌面露不屑:“我只保证你若不带我去,七天之后你十死无生。”

黄昏总是格外的销魂,更何况下起了丝丝细雨。

官道被雨水弄得泥泞,在清水镇东的官道上,路口一个茶摊坐落。

这个茶摊大概开了许多年,常走这条道上的人,总觉得自从他们开始走这条路的时候,这个茶摊就已经存在了,却又说不清具体年份。

茶摊的老板是一个女人,老板是她,伙计也是她,她孤身一人就做了所有的事情。

老板娘姓周,别人都叫她周大娘。

因为今天下雨,来的人很少,到此刻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少年人还在这。

这是一个安静的少年人,从始至终少年都没有找任何人说话,连自说自话都没有。

不过周大娘对这个少年很是喜欢,只是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少年英俊的面目让她喜欢。

她对自己说,自己喜欢的是少年喝茶的儒雅样子。

任谁见到少年喝茶的样子,都觉得他简直是在琼林宴上享用状元宴,而不是在一处简陋的茶摊。

少年一道身影,便让这茶摊蓬荜生辉。

按理说这少年应当很引人注目才是,可是今天来的客人有很多,却无一人朝少年多看一眼。

周大娘上前又给少年续了一壶茶,她柔声道:“公子,此刻已经傍晚了,你还不准备回家么?”

少年轻声道:“我在等人。”

周大娘道:“都这么晚了,你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

少年道:“不,他来了。”

就在这时候,周大娘看见了一道身影施施然走入了茶摊。

奇怪的是,她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从哪个方向而来。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尽管她在这个茶摊接待过无数的人,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

这个人的气质十分特别,特别的只要见过一次,就绝不会让人忘记。

事实上这个人的样子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连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

他看起来好像比一般人都要高一点,也许比他自己实际的身高都要高点,因为他穿着的一双旧唐时古风的高齿木屐。

他肯定是从外面的泥泞中走来,可是他的一双白袜没有半分泥点。

他的穿着华丽,在他身上好似一身龙袍那样,令人不自觉尊敬。

他没有佩剑,也没有带任何武器,未显露半分江湖人的痕迹。

甚至他连伞都没有带,这实在很奇怪。

外面的雨虽不是瓢泼大雨,可也算得上斜风细雨,如此雨落,就算打了伞,照理说下身也会被打湿。

可是这个人浑身都是干干的,没有沾上一点雨水。

来人施施然坐在了少年的对面,少年却突然笑了起来。

本来昏暗的茶摊,在这少年一笑之下,就突然变成了艳阳满天、百花盛放的御花园,似乎真是琼林宴了。

来人也笑了,或者说他没有笑,因为他脸上好像总是带着微笑,就算他并没有笑,别人也不免会觉得他在笑。

周大娘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并不是那种能够让女人一看见就会被迷死的脸,或许能迷倒少女,但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魅力尚未足够,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一个男人如果长了一张不会令女人讨厌的脸,那么他已经有了五成的机会能得到一个女人的芳心。

自然也包括饱经风霜的成熟女子。

只不过不包括瞎子。

周大娘不是瞎子。

她本来该上去招呼这位不期而至的客人,可是她的脚没有动,手也没有动,连嘴巴也没有动。

但她已经确信了一点,这个人便是少年要等的人。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站在两人身旁。

因为她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气氛,这股氛围将两人封闭阻隔,四周的一切似乎一下子无法介入了。

简直就是自茫茫天地间挖出了独立的一块。

先开口的是后来的这个人,他道:“我知道你看不见,不过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便是焱飞煌。”

周大娘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字,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曾经听到过。

同时焱飞煌说的话也令她震惊,因为他说少年竟然看不见。

她终于明白少年的眼神为何一直都很空寂、萧索,原来他是一个瞎子。

她不禁心里泛酸,为这个今日初识的少年。

“鄙人原随云,原来如此的原。”少年含笑道。

焱飞煌道:“你这样的少年为何要跟我过不去,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原随云淡淡笑了笑:“只因为你太厉害了。”

“不能把你这句当做对我的恭维,毕竟你说的是事实。”

焱飞煌没有丝毫谦虚,对于原随云的话,坦然受之。

自己确实很厉害,对于这个世界所有人来说。

原随云道:“你也该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即使没有我,自也会有其他人来找你的麻烦。”

焱飞煌道:“嗯?我倒是自问行走江湖的时候,算得上十分低调。”

原随云道:“焱公子的低调在一些人眼中,却是惊天动地。”

焱飞煌反问道:“不知这某些人又是谁?”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原随云第一次露出郑重的神色,正声道:“焱公子是否以为散布你拿了史天王财宝信息的人是我?”

焱飞煌道:“难道不是么?。”

原随云忽然苦笑:“我确实有此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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