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a00348 要命的大娘,舞剑的公孙(1 / 1)燚度新势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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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传说之剑,可胜得过叶孤城和西门吹雪。”

众人闻言,不禁摇摇头,魏子云道:“传说之剑如何厉害终归是传说,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却是三百年来最负盛名的剑手,纵使飞剑客重生,也绝对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更何况飘渺虚无的传说。”

大漠神鹰屠方道:“陛下今后真的不能随意出宫了,若不是在皇宫大内,属下等人很难在这等人物面前护住陛下的安全。”

紫禁城有雄兵万甲,除非对方是神圣仙佛,不然绝不可能杀入紫禁城,提剑取皇帝的性命。

皇帝有些遗憾,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宫吧。”

月圆,

雾浓。

圆月在浓雾中,月色凄凉朦胧,变得令人的心都碎了,不堪一击。

焱飞煌舒缓脚步,他才吃了一碗馄饨,以他的胃口,其实并没有吃饱。

此时,前面传来了糖炒栗子的香气,很香,很香。

炒栗子能炒的很香的人自然有很多,但眼前如此香的糖炒栗子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炒出来。

可惜炒出这么香栗子的人,居然是个身材拘偻的老妇人。

她走路的时候,就好像一直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样。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满是皱纹,看来就像是张已揉成一团,又展开了的废纸。

“糖炒栗子哦!”

她手里还提着个很大的竹篮,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盖着。

“刚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

一名孤苦贫穷的老妇人,已到了生命中垂暮之年,却还要出来用她那几乎已完全嘶哑的声音,一声声叫卖她的糖炒栗子。

老妇人看着焱飞煌,身姿更为伛偻:“公子可要吃这新鲜出炉的糖炒栗子。”

天这么冷,她又这么辛苦,简直像焱飞煌如果不买她的栗子,便是一件极大的错事,滔天大罪。

焱飞煌不算一个极度有同情心的人,不过他还是愿意买栗子,因为这的确很香。

他问道:“这栗子怎么卖。”

老妇人道:“十两纹银一斤。”

好家伙!

呼吸间,老妇人的声音寒恻恻的,好像九幽里面的恶鬼。

而且这栗子卖的也实在贵,难怪这么香,都没有客人来。

怪不得之前无人同情这名老妇人,卖这么贵栗子的人,绝不该同情,谁买谁便是白痴。

焱飞煌似乎有意做白痴,他笑了笑:“十两银子我倒也还是出得起的,但你这栗子凭什么可以买到十两一斤。”

老妇人抬起头来,焱飞煌才发现她的眼睛并不像普通老人那样浑浊,而是如出鞘的刀锋一样锐利,这绝不该是一个老太婆该有的眼睛,这应该是十几二十岁人才有的眼睛。

老妇人瞧着焱飞煌,眼神仿佛要把他吃了,或者干脆一刀劈了,然而她的口气很是平静:“因为这里是京城。”

焱飞煌笑的更明显了,京城米贵,居大不易,自然这糖炒栗子也能卖的贵一点。

不过焱飞煌还是说道:“这好像是一个理由,可是就算是在京城,这栗子最多也只该卖到一两纹银一斤。”

老妇人语气淡淡:“这一颗糖炒栗子,就足以毒死三十个人,一斤足有五十颗之多,这便可以毒死一千五百人,难道一千五百条人命,还不值十两纹银。”

雾更浓了,月色也更迷人,甚至……凄迷。

月黑风高杀人夜。

焱飞煌道:“如此说来,十两银子买一斤的糖炒栗子,我岂不是占了极大便宜,只是我不信,我还是要试一试,你这栗子能不能毒死人。”

若不能毒死人,那自然是骗人的了,若是骗了人就不该给钱,自然能白吃。

言语间,焱飞煌竟然已经在剥栗子吃,栗子还很热,又热又香,确实是美味至极的享受。

老妇人冷冷的看着他吃栗子,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事实上,任谁吃了她这么多的糖炒栗子,绝不可能活到明天晨曦。

只是很快老妇人就不这么平淡了,因为焱飞煌把这里的栗子吃完了,却还没有事。

看得出他吃的很饱很舒坦。

焱飞煌的语气却变得很冷漠,他冷冷道:“栗子已经吃完了,可我还没有死,你说你是不是在卖假货,你说我该不该即刻拉你去见官。”

任谁买了假货都应该生气,不过他既然没有死,那应该值得庆幸才对。

然后有时候乡间的农妇因为受不了家里的气,买了毒药准备自杀。

却在吃了之后才发现她买到的是假药,这时候这名农妇的心情可也未必是庆幸的。

因为既然没死成,那就要继续活着承受痛苦。

栗子绝不会有假,因为毒药是老妇人亲自下的,而焱飞煌没有死,这却是事实。

他说的话自然也是事实,然而老妇人能让他把她带走么。

老妇人问道:“你到底是谁。”

焱飞煌道:“我自然是我。”

老妇人笑了,焱飞煌也笑了。

老妇人笑的时候,从篮子里抽出双短剑,吹毛断发,断金切玉的短剑。

以焱飞煌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这双短剑的锋利,经历过另一世的他还可以看出这双短剑是出于古大师之手。

古大师打造的兵器天下闻名,古大师不是单独一个人,而是一种传承。

每一代都只有一个古大师,而每一代的古大师都很珍惜自己的名声。

除非古大师愿意给你打造兵器,不然你就搬座金山银山,他也不会正眼瞧你,哪怕一眼。

拥有前世的焱飞煌不是第一次见到古大师打造的兵器,无论是荆无命的青刚剑还是郭嵩阳的铁剑,都是出自古大师之手。

同时,这两个人都是江湖中罕见的人物,然如今面前这老妇人居然同样拥有古大师的兵器,这至少说明一点,那便是这人非常不简单。

老妇人的剑上系着鲜红的彩缎,在月光下飞舞,很美丽,很灵动,仿佛仙灵。

就在焱飞煌看见这双短剑的时候,剑光一闪,剑锋已突兀地到了他的咽喉。

这果然是志在必得的一剑,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出手,老妇人拥有绝对自信。

无论面前这个怪物有什么厉害之处,也绝不可能躲开她的剑,这夺命一剑。

江湖上有人说过,西门吹雪的剑法是最干净利落的,但她不以为然,她觉得她的剑法同样干净利落,也绝不会比西门吹雪慢。

只因为她是个女人,只因为这可惜的一点,就注定了她不能如西门吹雪那般受人瞩目。

也正因为可惜她是个女人,因此有钱就够了,名声也是她用来换钱的工具而已。

这一瞬间,她想得足够多,这一刻她很自信。

她想如往常一样,这短剑应该轻轻捅破对方的皮肤,血花绽放出来,那样迷人,那样美丽,那样不留余地。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难道眼前一幕,便是昔年的公孙大娘,教她弟子所舞的剑器?

焱飞煌感受着喉头的凉意,视线注视着这飞舞的剑气。

随即他动了,或者说,他看破了。

他只退了一步,仅仅这一步,公孙大娘剑的速度由最快开始变慢。

就在她的剑由快变慢的呼吸间,焱飞煌伸出了手。

这是一只很干净的手,也是一只很有力的手,仿佛能对抗一切。

他只用了两根手指头,便轻轻松松夹住了这锋利的剑器。

而那把剑身发出的森寒剑气,对他的手却似乎没有丝毫影响。

这无疑是一只带有魔力的手,居然让无坚不摧的剑气也不能伤害它分毫。

只有公孙大娘明白,并非对方不怕剑气,并非对方的手可以挡住短剑的锋利,而是对方这出手十分巧妙,出手的时机和速度都恰如其分,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他已经看穿了你的剑路。

以无厚入有间,这已经是超脱技,进乎道的境界。

可惜公孙大娘不只带了一把剑,另一把剑如一条毒龙一般,钻向焱飞煌的小腹。

同样的剑气肆意,而且若是给这把剑的剑气稍微波及,伤了他这一块的经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绝对是不可承受的打击。

公孙大娘不只是一个高明的剑客,更是一名很了解男人的女人。

但凡是男人绝不可能不顾忌这一点,只要焱飞煌的精神集中到这里,他就再难以截住他面前这把短剑。

顾此失彼之下,公孙大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这便是胜利的滋味,尽管她已经尝过许多次,但胜利的滋味便是那么迷人,让人百般回味毫不厌倦。

然而这一剑并没有刺中焱飞煌,因为焱飞煌的小腹那边的肌肉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因为焱飞煌身体居然变薄了,公孙大娘本以为这一击她不会失手,因此她的力气绝不肯多用一分。

便是这一分,让她从胜利的边缘,眨眼间到了失败的深渊。

焱飞煌的另一只手到了,轻轻挥了一下,虚空一砍,剑上的绸带断裂。

公孙大娘已经丢了一把剑,她索性连焱飞煌指头夹住的这一把剑也不要了。

她的身子缓缓飞到空中,长裙飞舞,她的身子也不再弓着,而是露出了曼妙的体态,同时她露出了自己脚底下的红鞋子,非常显眼。

可以看出她有一双很美丽的小脚,有这么双脚的女人,绝对应该死很漂亮的女人,可惜她此刻却是老婆婆的模样。

她在半空中咯咯笑了起来:“好小子,你既然喜欢这双剑,那我便送给你了。”

但凡是一个高明的剑客,从来都是人在剑在,可是公孙大娘毫不在意自己的剑,竟然说丢就丢了。

焱飞煌犹有余暇接住这两把剑,公孙大娘固然很是会用毒,可是他不怕毒,因此剑上是否涂有什么厉害的毒药,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可顾忌。

月光莹莹,朗白旷照,两人相互追逐。

公孙大娘自认为自己的轻功已经是天下顶尖的一类,即便是传说中的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也未必比他轻功更好,然而就是这样的轻功,居然依旧无法摆脱身后那个年轻人。

两人始终保持有六七丈的距离,不曾拉近也不曾拉远。

公孙大娘暗恨。

真不该放任好奇心,随便招惹这小子,这人没有四条眉毛,居然那也能两根手指头夹住我的剑,他到底是什么人?

京城之大超乎常人的想象,高阁楼台,花园假山,不住的在两人脚下倒退。

这等绝世轻功,这一场追逐,绝对比任何两位剑客交手更要好看,更要惊心动魄,更要回味无穷。

公孙大娘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还没被追上,先会被累死了。

好在前面出现了一群乞丐,公孙大娘忽然洒出一大把金钱出来,自天降下,引起乞丐们一哄而上。

焱飞煌停下了,这些乞丐实在很疯狂,若是他们不要命的向他扑过来,可是不美。

毕竟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尽管他自己也承认,自己其实很懒。

公孙大娘趁着这一变数,终于摆脱了焱飞煌。

焱飞煌望着公孙大娘远去的背影,轻轻笑了笑:“你的味道,我已记住了。”

这句话声音太低,除了他自己只怕也无人听得见。

强化后的五官依旧存在,这一世他依旧拥有超级嗅觉。

事实上,公孙大娘的轻功固然高,可是这并不代表焱飞煌就追不上。

不久之后。

平南王府里面,南王世子正在练剑,他的剑法十分齐整,隐然间显露王者之气。

作为一名天皇贵胄,能把剑法练到这个地步,此等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是即使这样又如何,他父亲是藩王,他将来也会是藩王,他永远都不能离开这片天地,再高明的剑法,再惊人的才华都得不到施展,这便是他的命运,他的痛苦。

院中的枫叶悄然落下,平南王世子手中的剑丝毫不停歇,一剑又一剑,枫叶围绕他的剑盘旋落下,到最后他收剑而立的时候,地上的枫叶组成一个大大字……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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