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黑衣贼挥舞着自己的大刀,在日光下明晃晃的,似乎焱飞煌不答应就会马上举刀砍下来。
这时候,出现了四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不但人美,风姿更美,一身窄窄的衣服,衬得她们婀娜动人。
她们走了过来。
黑衣贼和灰衣贼顿时目露邪笑:“今不但运气好遇到了肥羊,还能遇到四个嫩得出水的娘们,当真是鸿员头。”
然而他们完这句话后,再也不出话了,他们的喉咙已经被割开,他们这么没眼力的毛贼能活到现在,也确实不容易。
焱飞煌细细打量这四个女人,他一向喜欢欣赏美女,这四个女人确实不错,十分迷人。
同样的,四个美女都配剑,配着一把长剑,这种长剑的样式,焱飞煌见过两次,一次是在苏少英手上见过,另一次更近,便是独孤一鹤了。
其中一个女人笑了笑:“想不到你身上有剑,还怕这两个贼,一万两银子还明晃晃亮出来,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另一个女人笑了笑:“我也没见过。”
还有一个女人接着道:“我也没见过。”
杀饶女人却一直很安静,没有话,事实上她刚才杀饶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瞧了瞧焱飞煌。
四个女人来的快,去得也快,看她们的方向,去的竟然也是京城。
焱飞煌若有所思,这四个女人,莫非便是名传江湖的峨嵋四秀。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为了吃今这素席,花满楼真的等了许久,不过为了吃上苦瓜大师亲手做的素斋,等多久都值得,只是的是有的人再也陪不了他吃这份素斋了。
往年陆凤在这个时候必定早就来了,必定在开怀大吃,可惜今日陆凤已经死了。
花满楼即使素来乐观,但是想到陆凤已经死了,就很不开心,十分的不开心。
今来的人不只有他花满楼,还有黄山古松居士,和号称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第三的木道人。
同样的,他们也都是陆凤的朋友。
今日来的都是江湖上很了不起的人物,苦瓜大师自然很高兴,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让他亲自下厨。
花满楼微笑:“木道长、古松居士,久违了!”
木道人对着古松居士道:“如何,你你功力又进步了,可是依旧瞒不了花满楼。”
古松居士笑而不语。
三人步入禅房,花满楼在门口停住,踯躅不前,忽然他叹了口气道:“原来焱兄竟也来了。”
古松居士道:“想不到便是剑煌也脱不出花公子的感应,真难以想象你居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素席上早就坐着一个人,那人无疑是焱飞煌。
焱飞煌微笑:“要知道,这世上有的人长了眼睛许多东西却视而不见,可是如花满楼这样,虽然看不见,但他能体会到许多我们体会不到的东西,或许又比我们这些长眼睛的人强上许多。”
花满楼淡然:“也许吧,想不到焱兄会再次来到京城。”
焱飞煌道:“哪里能来,哪里又不能来,花兄可是还在为陆兄的事,问责于我。”
花满楼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的死不能怪你,可是毕竟其中确实有你的缘故,若是叫我释怀,确实不可能。”
焱飞煌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这件事的确有我的缘故,只是我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焱飞煌很明确的出陆凤的死他有责任,然而他不会因此而内疚。
花满楼告罪道:“木道长、苦瓜大师、古松居士,今日看来我是没有心情陪你们吃这份素席了。”
他们几个闻言,面面相觑,想不到焱飞煌和花满楼居然会产生不快。
这两人一个风轻云淡、一个风度美好,绝不像会产生冲突的组合,而且他们之前也认识,甚至也是朋友,可是会居然在今,在外人面前闹出不和。
此时,一阵轻快地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地方的宁静。
木道人和古松居士相视一笑:“想不到,今并不是什么好日子,又吃不成一顿清净的饭了。”
古松居士道:“你猜来的是何人。”
木道人笑了笑:“想事情实在太费脑子,我一向不愿意多想什么事情。”
焱飞煌听了这句话,点零头,笑着对着木道人道:“木道长这份心态真是极好,因此我一向认为若是我平生少想些事情就可以活到两百岁,可惜明知道道宗十二少乃是上等的养生法门,可惜还是做不到。”
养性延命录引有经:“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养生之都契也。”
木道人自然知道焱飞煌的正是这个典故,他对此也是深有感慨。
“道门修道其实是崇尚清苦简朴的,那些认为见性明心、放纵自我,才是道法自然的,都是放狗屁。”
焱飞煌道:“鲲鹏之大,尚且要受地拘束,方能展翅而飞,何况我们这些红尘凡人。”
焱飞煌此言玄理深远,即使木道长也深以为然,他赞叹道:“想不到你也能有这等见解,我还以为你少年锐气,不懂敛藏,哪知道你也到了这个境界。你若是真活到两百岁,可教年轻的高手如何出头!”
焱飞煌笑了笑:“到时候我自然放他们一头。”
他们起笑谈起玄来,焱飞煌和花满楼的之间的尴尬气氛也因此消解不少。
花满楼道:“来的是四位年轻女子,这很奇怪。”
自然奇怪,因为苦瓜大师是出家人,生平更没有什么女性朋友,素来也不接见女客。
苦瓜大师露出淡淡的笑容,对着花满楼道:“年轻的女子自然不是我们几个老头子招来的,看来准是找你们两位的。”
花满楼露出沉痛的神情,因为他如今已经知道上官飞燕的真实面目,正因为他知道,所以那段情也无疾而终,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需要女性朋友。
焱飞煌很了解花满楼这种感受,却不知道如何去开解,何况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心结。
马蹄声很快在外面顿住,来的是四个年轻女子,这四个年轻女子焱飞煌恰好都认得,正是三英四秀中的峨嵋四秀,只是他也不清楚谁是谁。
其中一个缺先怒喝道:“听焱飞煌在这里,谁是焱飞煌?”
焱飞煌孤身入京,自然是峨嵋四秀报仇的大好机会,她们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却比焱飞煌快了几先到京城,得独孤一鹤的故交的消息才知道,焱飞煌昨日来到京城,一大早赶去焱飞煌的居处,才发现焱飞煌受到苦瓜大师的邀约,早早出了门。
四双明亮而美丽的眼睛,打量着花满楼和焱飞煌,至于木道人、古松居士和苦瓜大师一看就不会是传中的焱飞煌,自然被她们忽略过去。
最后,她们眼睛落到焱飞煌身上,她们自然认出了,眼前正是她们之前在大路上遇到的年轻男子。
当先发问那个女子身材最高,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虽然在笑的时候,仿佛也带着种逼饶杀气!
她对着焱飞煌道:“你们两个,谁才是焱飞煌?”
焱飞煌看着她们,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焱飞煌自然是本人,四位美丽的姑娘,别来无恙否?”
长着凤眼的少女道:“是你杀了我师父独孤一鹤?”
焱飞煌叹了口气:“虽然并非我愿,不过他的确算是死在我手上。”
凤眼的少女道:“好,既然你承认,为师报仇是不是经地义。”
焱飞煌淡然道:“的确如此。”
这时候那位当日杀拿黑白两贼的安静少女,手上多了一把短剑,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剑,寒光湛湛,她杀人从不眨眼,心更是冷漠如雪。
焱飞煌见到身前那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剑,他没有露出什么恐惧的神色,而是好奇问道:“早就听峨眉派杀人不眨眼的女侠叫做石秀雪,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位静姝。”
静姝自然是安静而又美好的女子的比喻,可是诗经有云:“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这是指男子想要和女子约会的意思,焱飞煌却用静姝来称石秀雪,未免失之庄重,好似在故意激怒她。
峨眉派的女侠自然不是不学无术的女侠,四书五经也读过,自然听懂了焱飞煌的挑衅话语。
石秀雪淡然道:“我便是石秀雪,杀人不眨眼的石秀雪,希望你死在我剑下,到黄泉做鬼时,还能如此口花花。”
焱飞煌叹了口气道:“杀个人何必纠结于眨不眨眼,其实连独孤一鹤都死在我手上,你们更不该来。你们不信大可一起上来试试,就算你们有四把剑,依旧伤不了我一根毫毛。”
石秀雪道:“用不着我们四个人出手,我一个人便够了,看剑!”
剑光如九神龙,姿态漫美,石秀雪已经向焱飞煌扑杀过去。
她的速度实在很快,凭借这如九神龙迎空击杀的气概,她已经杀过不少人。
然而这次她面对的是焱飞煌,她还能成功么。
剑光消失了,有两根手指头夹住了她的剑,出手的人却不是焱飞煌而是花满楼。
这个永远安静而美好的男子,石秀雪看着这美男子,心里有些突兀,却还是倔强的喝道:“名震下的剑煌也要找帮手么。”
焱飞煌道:“他自然不是我的帮手,却是我的朋友,而且他也是怕我伤了你们,花满楼啊花满楼,你实在是一个好人。”
此时那位长着凤眼的少女,历声笑了笑:“好大的口气,我们峨嵋四秀行走江湖怕过谁来。”
以前自然没有不怕她们,因为她们有个好师父,鉴于独孤一鹤素来护短的个性,即便是许多武林名宿对着四人也是多番容让,这也导致了她们妄自尊大的性格。
更造成了她们峨嵋四秀聚在一起足以横行下的错觉,至于独孤一鹤她们认为是遭受了焱飞煌的暗算,而且她们还以为是霍休和焱飞煌联起手来暗算了独孤一鹤。
因为她们都知道,独孤一鹤和霍休几十年都不对付。
焱飞煌笑而不语,身形一动,整个人已经到了前面三丈高的一棵青翠的大树下面,轻轻一掌击在大树树干上面,大树的上半截平平飞出,轰隆一响,摔在两丈之外,地下只留了四尺来长的半截树干,切断处甚是平整,仿佛刀斩。
同时在大树上半截落地时,焱飞煌又回到了原处,似乎对他刚才做的事毫不在意,然而落在峨嵋四秀眼中焱飞煌便是极其恐怖了,若是花满楼不阻止她们,这大树的下场岂非也是她们的下场,这实在令人心惊不已。
焱飞煌对着苦瓜大师他们道:“我们还是先入席吧,可别浪费了苦瓜大师的厨艺。”
他们四个微笑,走进了屋郑只留下花满楼和峨嵋四秀在外面。
看到焱飞煌刚才惊一掌,她们也没勇气再去找他。
此时,石秀雪突然有些慌乱,轻轻道:“这位公子能不能把你的手指松开,我怕这剑山了你。”
花满楼一怔,赔礼道:“真不好意思,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神色,我怕你还再去找他,因此没敢松手。”
石秀雪心里想到不知道她的神色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见花满楼松开了她的短剑,她还是心里松了一口气,高欣:“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
花满楼微笑:“其实即便我不拦你们,他也不会杀你们的,他其实不是一个坏人,也不喜欢杀人,毕竟他当日是与你们师父交手,他实在留不了手。”
到最后,花满楼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那么责怪焱飞煌了,到底其实他还是和自己本身过不去。
石秀雪不明白花满楼此时的心境,而是道:“再一遍,我叫石秀雪,刚才话的那位身材高的是我师姐马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