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飞煌!”易燕媚随手带上房门,“看来你日子过得很惬意啊,惹了三个黑榜高手还能过得如此滋润,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焱飞煌抬头,笑颜如花:“是吗,易姑娘?”
易燕媚终于看到了江湖人盛传的这张俊美脸庞,这张脸庞几乎毫无瑕疵,从五官的搭配到身材的挺拔,还有发髻衣着,都显示着这个男子出尘脱俗的俊美,号称下第一男子的厉若海易燕媚也曾见过,厉若海只论容貌的话还赶不上眼前的这个男子,只是厉若海骨子里散发着的霸道气息却更有男子汉味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气质有些阴柔,这或许是他那张瓜子脸和俊俏的面容缘故。
人靠衣装马靠鞍,焱飞煌不光是人生的漂亮,打扮的也恰到好处,一身裁剪的极其合身的黑衫,一双麻布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都极简单,不过却反而有一种出尘的清雅之气,简单但不简陋,恰到好处的衬托出焱飞煌的俊俏。
人为主,衣为辅。若是衣服太过华贵,反而是衣服喧宾夺主,裙成了陪衬,这个理易燕媚也知道,但常常忍不住做些本末倒置的事情,女子,对于衣服和首饰总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易姑娘?”易燕媚差一点笑出眼泪,“焱飞煌,你是这么多年来叫我易姑娘的第一个人,就冲着点,我差一点就要爱上你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焱飞煌有些惊恐的缩了缩身子,再也不能自如的搓澡了,万一,自然只是万一,这个易姑娘大发把自己圈圈叉叉了怎么办,到时候他也只能叫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你放心,我的是差一点,要不是他提醒,我或许会真的栽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之下,但是,总算我已经有所提防,因此如今也只是震惊,并没有真的爱上你。”易燕媚嗔了焱飞煌一眼。
焱飞煌自然知道易燕媚口中的他是谁,不过他并没有计较,反而对着易燕媚微笑了笑道:“易姑娘,你是来抓我的吧?”易燕媚白了他一眼,万种风情让焱飞煌目瞪口呆:“算是吧,你是跟我回去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焱飞煌尴尬笑了笑道:“易姑娘,难道你就这样抓我?”易燕媚无视他的那点心思,道:“我什么东西没见过,还会怕你了你不成?”焱飞煌溅起一团水花打湿了易燕媚的脸庞,笑了笑道:“你不怕,怎么还不过来抓我啊。”
易燕媚忽然两步走到了焱飞煌洗澡的浴桶边,焱飞煌吓了一大跳,拍着胸口道:“我易姑娘,你这是要吓死我啊?”易燕媚横了他一眼,道:“吓死你更好,谁叫你调戏人家来着?”
地良心,我调戏你?那我得有哪个胆啊。
焱飞煌击出一幕水帘,水珠怒射易燕媚,易燕媚娇笑了笑道:“焱飞煌弟弟,你还真下得了狠手?”身子一翻,玲珑较的身子缩成一团,焱飞煌击出的水幕自然成空。
不过焱飞煌早料到她会躲过,哈哈笑了笑道:“掌上可舞,易姑娘果然轻功绝世。”
易燕媚眼色一冷,刚才焱飞煌击出水幕可是用了全力的,要不是自己轻功极好如今很可能便是成了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了。
“焱飞煌弟弟,我俩好好亲近亲近。”易燕媚手中匕首泛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的,她的招式就像她的人,精巧纤细,偏偏又艳光四射。焱飞煌不敢怠慢,用灵气催起一股水剑,水剑直刺易燕媚心口,易燕媚纤细的腰身一扭,两扭,无比神奇的躲过了焱飞煌的水剑。
毒匕首依然刺向焱飞煌咽喉,仿佛焱飞煌水剑一击对易燕媚毫无影响。
情况对焱飞煌很不利,易燕媚反手中有一把淬毒的锋利匕首,焱飞煌全身精赤,手无寸铁,唯一可用的也只有浴桶中的水和浴桶而已。
易燕媚匕首刺过,焱飞煌双眸射出奇异的光芒,她忽然听到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耳边轻轻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易燕媚匕首一顿,眼前忽然出现幻觉,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是自己初出江湖时的初恋,又仿佛是乾罗那张刚毅俊朗的脸庞,忽而,那张脸庞又变成了焱飞煌毫无瑕疵的俊俏,许多往事重新回忆起来,易燕媚几乎分不清此生何生,簇何地,此时何时。
忽然手腕一阵温暖,脉门一紧,毒匕首呛然落地,易燕媚忽然醒悟,眼前那个漂亮到让人惊艳的焱飞煌正握着自己的手腕,仿佛佛祖拈花一笑。她不懂他笑什么,有何事可笑?
“你对我做了什么?”易燕媚想起刚才的经历便是一阵后怕,那绝不是武功,难道是妖法不成?她脸色惨白,对这个俊美的妖异的少年浮上了浓重的敬畏。
焱飞煌忽然一拉,把易燕媚拉到浴桶当中,如云秀发披散开来,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美丽。
“易姑娘,我又能对你做什么,我在这里洗澡都被你看光了,不得我也只能看回来了,我焱飞煌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呵呵。”焱飞煌似笑非笑,不知道他的是大实话还是大笑话。只不过大实话跟大笑话之间本来也没多大区别,大实话很可能是大笑话,大笑话也有可能是大实话。孰是孰非,谁又的清楚。
易燕媚被他拉入于后并没有像一般女子一样表现出惊慌失措,甚至破口大骂高声尖叫,她嫣然一笑,对焱飞煌道:“焱飞煌弟弟,你想要我么?”焱飞煌无所谓的道:“易姑娘,我过要你么?”易燕媚脸色忽然变了,被焱飞煌这样俊美的少年欺负反而能证明她的美貌,而一向以来,易燕媚都是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的。
自然,在焱飞煌面前例外。
正是因为她在焱飞煌面前自信不足,因幢焱飞煌出“我过要你么”时才会表现得那么愤怒,才会感到被羞辱,而不会认为焱飞煌是在笑话。
“你放开我!”易燕媚俏脸含煞。
“放开你?”焱飞煌声音也有点冷,“我凭什么放开你,我们可是敌人,你刚才还用淬毒的匕首刺杀我来着,要不是你生的还算漂亮,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如今的你恐怕就没有在这儿撒娇的机会了。”
易燕媚愣住,或许她下意识里从来没有把焱飞煌当作过敌人,当焱飞煌冷冰冰的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一阵冰凉,不过却不知道怎样反驳,因为她知道,他的没错。
眼泪从眼角慢慢渗出,沿着腮边滴落,混入浴桶里的水里面,当起一朵的涟漪,慢慢消失不见。易燕媚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会因为刚见面的一个少年的话而流泪,或许,当她自己提防着不会喜欢眼前的少年时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爱情,本来便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随时随地可能发生,也有可能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会发生。友情亲情都是长期积淀起来的感情,而爱情不同,爱情往往是非理性的,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也正是因为这种未被驯服的野性,才是人们一直以来向往爱情的最大原因吧。
“哭什么,都是大姑娘了,还哭,我都有些替你害羞呢。”焱飞煌擦拭着她腮边的泪水,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
听到他这话,易燕媚哭的更大声,泪水滂沱,仿佛焱飞煌对她做了什么滔罪恶一般,事实上只不过是焱飞煌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
“焱飞煌弟弟,你真想投靠城主?”易燕媚并没有吃惊,因为乾罗早就对她过这个焱飞煌很可能是来投靠他的,挑战,只是为了证明自身的价值,而不是真要和乾罗为敌,毕竟焱飞煌已经得罪了谈应手莫意闲,如果这个时候再来招惹乾罗,除非他是疯子。
“嗯,为了媚媚你我也得投靠城主啊。”焱飞煌调笑,“更何况我被谈应手莫意闲所逼,我又不是他俩的对手,只有投靠城主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还是为了我,原来最后还是为了你自己啊。”易燕媚撅着嘴,仿佛有些不满。
焱飞煌笑了笑道:“媚媚。”
易燕媚眼睛里似乎能滴出水来:“人家便是喜欢上你了,你不喜欢么?”
焱飞煌笑道:“喜欢,自然喜欢。”两人尽情调笑,很快又勾搭在一起。
又是良久,云收雨歇。
“媚媚,我们是不是该去山城了,要不然城主可就等不急了。”
易燕媚笑道:“刚才不是欺负我,如今怎么不成了。”
随即,即刻正色道:“我们该去山城了!”
易燕媚有些失落,去了山城见到乾罗之后她就再也不能跟眼前的这个少年好了。
“好啊。”焱飞煌仿佛没有发现易燕媚的失落,“乾罗城主荣登黑榜榜首数十年,大概可以算是中原第一高手了,我焱飞煌也该好好目睹他老人家的绝世风姿才对。”
易燕媚心里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城主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会发现,投靠城主是你今生所作的最正确的事情。”焱飞煌大笑,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投靠乾罗的正确性,因为只有投靠乾罗,他才有可能进入怒蛟岛,见到惊才绝艳的浪翻云,自然,还有怒蛟岛的那几位美人儿。
易燕媚有些幽怨的看了焱飞煌一眼,男人,果然都是负心薄情的,也不知道些好话安慰一下人家。
毒手乾罗雄踞黑榜榜首数十年,乃是中原武林实至名归的黑道第一高手,自然,也仅仅是中原第一人而已,相比较那个犹如魔神一般的身影,乾罗其实也并不算什么。
乾罗年纪应当远在七旬之上,不过单看外貌实在看不出来,他面容英俊,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刚毅非常,眼神之中的那抹阴邪之气非但不会给人阴沉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焱飞煌固然见惯了绝世美人,但像乾罗这样的顶尖男性高手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其风姿也是倾慕非常,笑了笑道:“弟焱飞煌,见过乾罗城主。”他笑得坦坦荡荡,全然不像一个击毁山城数个分舵的敌人,反而像是乾罗多年的知心好友一般。
“大胆,和城主话,真当我们山城不敢杀人么?”话的人一脸的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忠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不过他这种忠诚看起来并不似作伪,不会让人反感,焱飞煌本来不太在意,忽然想到一个人,笑问:“敢问这位是?”易燕媚自从来到山城之后就有些郁郁寡欢,这时候轻声道:“他是副城主毛白意。”焱飞煌呵呵大笑,用功于目,仿佛将毛白意看个通透,毛白意在他的目光之下竟然有些局促不安,焱飞煌舌绽春雷:“人!”
毛白意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掌扇向焱飞煌的面门,骂道:“胡袄,看我扇你老大一个耳光。”焱飞煌见乾罗浑然没有阻止的意思,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凭借强大的实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话,很可能乾罗第一个就会击杀自己,然后转手把自己做成人情,毕竟,乾罗虽然不惧莫意闲谈应手,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因为一个人物而得罪他们。不过,如果焱飞煌能够展现出强大的实力的话,乾罗也并不介意得罪谈应手莫意闲,乾罗野心极大,想要击败赤尊信的尊信门以及有浪翻云坐镇的怒蛟帮,无论什么时代,这个世界上最缺的还是人才,真正的人才。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数大概就这个意思吧。
毛白意便是焱飞煌的试金石。
有鉴于此,焱飞煌自然不可能闪避,虽然,他目前最强的还是轻功,但焱飞煌可不认为乾罗会需要一个只有轻功而没有武力的飞贼,因此,他向前,右掌如剑,直刺毛白意前胸心口。这个时候的焱飞煌,身上剑气纵横,慈航静斋十年练剑,此次虽然未尽全力,但也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使用慈航剑典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