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栈名叫月波搂,据十五月圆的时候在房间之内可以看到月波荡漾,因而得名。
马车自有伙计出来打理,浪翻云和楚素秋走上了月波搂最高层,第三层。第三层隔成了一个个的单间,环境非常优雅,自然,价格也比一楼二搂要责上许多。
月波搂的伙计素质还是很高热的,对于浪翻云和楚素秋这个美丑差异如此大的客人居然没有丝毫好奇,至少神情之间没有流露出来。
三搂的单间各有各的名称,都以花为名,浪翻云和楚素秋进入兰花厅,伙计速上莱谱,浪翻云也不看价格,把清谈些的点了许多,又让伙计先上十斤陈年的花雕。
浪翻云功力通玄,已经达到了辟谷之境,就算十半月不吃也没有丝毫问题,这些素食主要是点给楚素秋的,楚素秋身中剧毒,不宜吃油腻的食物。那花雕却是浪翻云的最爱,其实浪翻云最喜欢喝的还是左伯颜所酿的清溪流泉,只是当左伯颜死后,他唯一的女儿左诗又嫁做人妇,浪翻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清溪流泉的味道了。
月波搂不光月光出名,饭莱也是色味俱佳,楚素秋吃的津津有味,浪翻云偶尔夹上几口,大都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喝洒之上。
和兰花厅相邻的是菊花阁,浪翻云可以隐隐所到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其实月波搂单间之间的隔音效果还是挺好的,只是遇上浪翻云这样的绝世高手,一切都是枉然。
“姿仙,这月波搂的饭莱如何?只所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月波搂能够在京师号称名搂,果然非同寻常。”
话的显然是那叫姿仙的女子,她的声音非常圆润,让人一听之下顿然忘我。
两人还在絮絮叨叨的些什么,浪翻云暗自好笑,这显然一对情侣打情骂悄,他可不愿意再所下去,捧起洒坛,对着喉咙灌了下去。
洒足饭饱,浪翻云走出兰花厅,发现隔壁菊花阁的那一对情侣也刚刚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本来也不以为意,但一看之下,心神巨震。
那个女子,那个女子……
要不是浪翻云刚刚听过声音绝对不是纪惜惜,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纪惜惜活了过来,她的神情容貌,简直和纪惜惜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浪翻云紧盯着对面的女子,哪怕明知道并不是纪惜惜,但能够看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浪翻云还是感到非常的幸福。
和纪惜惜相识,相恋,最终走到一起,直至纪惜惜离去的场景在浪翻云心头一一重现,这一刻,他再也不能保侍人合一的境界,看上去就像一个被美色所迷的中年猥琐大叔。
那叫姿仙的女子看见一个丑汉紧盯着自已,神情之间非常不满,她皱起眉头,对旁边的男子道:“焱飞煌,我们走吧。”
楚素秋听到她喊出焱飞煌的名字,眼神有些迷离,看向对面的男子,那男子本来背对着他们,听到姿仙的话后觉得有异,这才转过头来,楚素秋一看之下大失所望,这个男子虽然也非常英俊,但跟焱飞煌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再,他的个头也要比焱飞煌低上半截。要是楚素秋看过官府的通缉榜文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焱飞煌的面貌几乎和画像上的焱飞煌一模一样。
看来,这只是另外一个叫焱飞煌的人罢了,下哪有这般的巧事?楚素秋心道,但还是有些遗憾。
“怎么了,姿仙?”那焱飞煌看见姿仙神情不悦,柔声问道。
姿仙恨恨瞪了浪翻云一眼,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那焱飞煌见浪翻云仍日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紧盯着姿仙不放,心中好笑,喝道:“喂,傻大个,没见过美女么?”
浪翻云这才惊醒过来,知道自已这样盯着一个陌生的女子是非常不礼貌的,道:“我见这位姑娘和我的一位故人非常相像,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楚素秋这才看见姿仙,她是见过纪惜惜的,当年她和纪惜惜关系极好,见到世上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人,不由的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听到浪翻云的解释,姿仙神情更冷,贪花好色也就罢了,每次都用这么鳖脚的理由,这些男人啊,难道不知道这样搭汕真的很无耻么?
“哈哈哈哈。”
那焱飞煌忍不住大笑起来,道:“这位大叔,我不得不佩服你,这种老掉牙的理由都得出口,你老可真不知道羞耻啊。”
浪翻云有错在先,本来也不想生事,但被人如此嘲讽,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一双浑浊的黄睛顿时明亮起来。
“这位公子,你怎么骂人呢?”
楚素秋本来冲着焱飞煌这个名字对他还有几分好感,所到他辱骂浪翻云,有些不乐意了。
那焱飞煌冷笑了笑道:“我怎么不能骂他?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的女人,我骂他怎么了,我就算打他一顿也得过去。”
楚素秋本来就不善于跟人吵架,哪里是那焱飞煌的对手,气的花枝乱颤,道:“你胡袄指鹿为马,简直对不起焱飞煌这个名字!”
“哦。”
那焱飞煌好像来了兴趣,“这位姐,那你认为焱飞煌应当是怎么样的人呢?”
楚素秋想起焱飞煌的温柔和霸道,心中柔情顿生。想到浪翻云就在一旁,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去。
没有听到楚素秋的回答,那焱飞煌似平有些失望,继续道:“姐你花容月貌,怎么就跟了以个这样丑汉,更何况这丑汉还四处沾花蔗草,我看你不如随了本公子,到时吃香的喝辣的,可要比如今强上很多。”
楚素秋哪里料到他会出这么无耻的话来,气的羞一点咬碎一口银牙,骂道:“你……你无耻!”
那焱飞煌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对楚素秋的叫骂非常享受。他旁边的姿仙看着他大显威风,眼神柔和,显然一缕情思已经系在了他的身上。
浪翻云站直身子一股绝世高手的气息顿时升起,他紧盯着那焱飞煌,冷哼一声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不得我的替你老子好好教训一番了。”
那焱飞煌感受到浪翻云身上的气息,这样的气息他只有在父亲等有限的几人身上感受过,不对,对面这个丑汉的气息似乎比父凑更加强大。
“你你要教训我?”
焱飞煌指着浪翻云的鼻子,“就凭你?”
他一开始确实被浪翻云唬住了,但转念一想,自已的父亲已经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存在,这丑汉再强能够强得过父亲?不过这丑汉唬人实在有一套,等一会儿教训完他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把这个法子传给自已,到时候自已也出去糊弄别人,装一下绝世高手。
想到这儿,他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他这一笑笑的妩媚异常,要不是他的装束打份神情动作都绝无破绽,楚素秋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女份男装。
姿仙看着那焱飞煌脸上的微笑,许多柔情蜜意从心头升起,这样的男子,他才是值得自已托付终生的白马王子。她知道,每当他这样微笑的时候,总是在心底想着许多的阴谋诡计,这样的微笑她已经见过很多次,每次都是敌人被他狠狠的蹂躏。
但他绝对不是个嗜杀的人,他很多的时候行为更像一个恶作剧,让人哭笑不得,仔细去想却也没有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浪翻云也不生气,平静的道:“就凭我!”
那焱飞煌看着他镇定的神情,暗自嫡咕,这丫的还真能装,几乎快比得上本……本公子了。
听到这儿嘻闹,月波搂的掌星柜连忙上来打圆场:“两位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要不这么着,我请两位吃吃饭喝喝酒,大家联络一下感情,子脚下,要是出零什么事也不好办啊。”
这掌柜的倒也厉害,软硬兼施,要是其他普通的酒客或者是江湖人恐怕还真得就范,但浪翻云什么人物,只是淡然一笑,并不理会。
那焱飞煌更是指着掌柜的道:“本公子难道还缺吃少喝不成,今我就要和这丑汉大闹一场,你月波搂有什么损失算我头上,我还怕了他不成?”
那掌柜的也想不到他居然如此蛮不讲理,冷着脸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月波搂上要是任人胡闹,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那焱飞煌想不到一个的掌柜也敢给自已脸色,指着他道:“哼!本公子今偏就不信这个邪,我今不但要教训这丑汉,还要拆了你这月波楼!”
那掌柜的道:“这你可就错了,这余波搂可不是我的,我只是一个的掌柜,我们东家另有其人。”
这时候其他单间里的客人也都被惊动,纷纷出来看热闹,那焱飞煌跟掌柜的一番交锋,倒把浪翻云晾在了一边。浪翻云哑然失笑,自已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看来那个极像惜惜的女孩还真是让自已有些心神失守,否则也不会干这种当街斗狠的无聊勾当。
已经多久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了,十年,抑或八年?
那焱飞煌对于月波搂另有东家并不慌张,问道:“看来你们东家定然大有来头了,却不知道又是哪家?”
掌柜的起东家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我们东家就在这金陵城的荣国府府上。”
着瞥了那焱飞煌一眼,显然并不认为自已搬出这个大靠山对方还敢胡闹。
那焱飞煌仔细想了片刻,这才恍然道:“我当时谁家的人这么嚣张,原来是那个靠着女儿当皇妃父凭女荣的荣国府啊。”
掌柜的一下子脸色铁青,周围的食客也都切切私语起来。原来这荣国府虽然贵为国公府,但因为是前朝旧臣的缘故并不得宠,直到后来国公的女儿名叫元春的被选入宫,做了朱元璋的贵妃,这才平步青云,真正得到了几分权势。
这件事情虽然人人知道,但从来没有人敢当众出来,那荣国公可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弄不好罗织罪名,让你家破人亡也只是寻常。
掌柜的知道这次恐怕遇到了狠人,怒极而笑了笑道:“希望待会儿捕快来了你也能如此嚣张!着一甩袖子噔噔噔走下搂去。
周围的客人见这架势恐怕会有几分麻烦,也都纷纷离席而去,一时之间整个三楼只剩下一开始闹事的四人。
姿仙拉了拉那焱飞煌的衣袖,担心的道:“焱飞煌,要不我们走吧,毕竟这里是子脚下,万一出了什么事”那焱飞煌揽住姿仙的纤腰,笑了笑道:“无妨,只不过一个的国公而已,又能翻腾起几朵浪花?”
姿仙显然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如此亲热,脸通红,不敢再看任何人一眼。
浪翻云对楚素秋道:“我们走吧。”
楚素秋有些惊奇的道:“你不生气?”
浪翻云一笑,露出活自的牙齿,道:“跟一个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刚才我有些失态了。”
楚素秋默然,浪翻云这样的人,要不是对纪惜惜爱到了极处,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容貌与纪惜惜相似的女子而失态?不由得想起了焱飞煌,自已还不是一样,听到一个名叫焱飞煌的人便有些神情恍俘,也不知道浪翻云有没有发现。
那焱飞煌本来也没打算再跟浪翻云纠缠下去,毕竟,如果他不亮出身份,荣国府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听了浪翻云的话,他顿时杏眼圆睁,怒道:“偎琐大叔,怎么话呢,谁是孩子?”
他故意挺起胸膛,装出一副大饶模样,但这样动作却更显示出他孩子的本翻似笑非笑的敲了他一眼,道“那些官府的鹰犬恐怕很快就要到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如今早已经脚底抹油了。”
那焱飞煌受此一激,满脸不忿道:“你以为本公子像你一样是个胆鬼啊,本公子这就在这儿等着,看他的荣国府能将本公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