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一排排利箭,刀枪剑戟等等十八般兵器都纷涌而来……这是一个必杀之局。
焱飞煌笑了笑,自己定然是古龙看多了,每一处地方,每一个行人都是杀手,这个院子里只不过没有声音而已,哪里有自己想象的什么利箭兵器?
“不知道是哪位约我到此,可否一见。”焱飞煌朗声道。他心中虽然已经认定这里肯定有陈玉真,但并没有叫出陈玉真的名字。
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整个院子里仿佛空无一人。
难道是谁在开玩笑?焱飞煌并没有这么认为,他在京师认识的人并不多,没有人无聊到会跟他开这种玩笑。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正房传了出来,焱飞煌紧紧盯着那儿。那是一个女子的脚步声,优雅、高贵,却又带着无比的神秘气息。
陈玉真,这个出来的女子定然是陈玉真!
焱飞煌心中充满了期待,陈玉真单独约自己在这儿见面,难道是想跟自己做点什么爱做的事情不成?
落花桥头,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驶过,没有人注意到这辆马车,就像没有人注意到落花桥上万千普通的人群一样。
马车内,一个风华绝代,神情慵懒高贵的妇人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落花桥上的每一处风景,每一个行人。这普通的马车车厢上竟然装了几块很的水晶,透过水晶,美妇人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被观察的人却丝毫不能够察觉。
不是,不是……不是……
美妇人看完了落花桥上的每一寸地方,然而,却没有那个俊美绝伦的身影出现。她的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有些失望。
“我陈玉真居然被人放鸽子了么?”陈玉真不由的好笑起来,从她十二岁开始,就只有男热她的份,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去等,除帘今圣上朱元璋。
只是,今又多了一个。
陈玉真的马车停在落花桥上,静静地,静静地等下去。她不相信,焱飞煌能够抵挡她的魅力。
欲擒故纵?这种把戏陈玉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陈玉真坚信,焱飞煌玩的便是这种把戏!
人来人往,落花桥还是落花桥,然而,这些来往的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是他。
他难道真的不来了么?陈玉真心中有些失落。她并没有爱上焱飞煌,像她这样的女子,又岂会随随便便就爱上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一见钟情,那是姑娘们玩的游戏,她陈玉真,玩不起。
但是,焱飞煌无疑在她心中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不光因为焱飞煌的俊美,还因为焱飞煌那张薛明玉的脸。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陈玉真是知道薛明玉脸上常年覆盖着一张人皮面具的,焱飞煌既然得到了这张面具,那是不是,薛明玉已经死亡。
无论陈玉真愿意还是不愿意,薛明玉始终都是她的父亲,尽管她只是薛明玉和她母亲一宿风流的产物,尽管她的母凑是被强迫的,但是,改变不了薛明玉是她父亲的事实。
她对薛明玉有着满腔的仇恨,没有谁比她更恨贼,她的母亲,花刺有名的美女,就因为薛明玉的出现郁郁而终,薛明玉一夜风流之后可能已经忘记了母亲的存在,然而,母亲却因为他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她恨不得将薛明玉千刀万剐,薛明玉死亡,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她却不知道怎样面对焱飞煌这个杀父仇人,感谢?报复?
正因为这些纠结在一起的感情,陈玉真自从第一次见过焱飞煌之后就忘不了他,焱飞煌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远远超出了朱元璋,超出了薛明玉,超出了愿意为她献出一切的楞严。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来。
“走吧。”陈玉真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百味杂陈。
她身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甚至就连鞋子都是雪白雪白的,然而,她的肌肤,比这身雪白的衣衫更白。
她走的极慢,每一个脚步声都踏在焱飞煌的心上,她的手中打着一柄雪白的油纸伞,虽然今并没有下雨。
她出现的很突兀,在焱飞煌绝没有想到时候,忽然出如今了眼前。而当初她离开时,焱飞煌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
她的神情,她的穿着打扮,和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靳冰云!
竟然是靳冰云,就在焱飞煌绝对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面容憔悴,神情忧愁,但掩盖不了她的清丽,她是高傲的,就算一国的公主也没有她的身份高贵,但她也是可怜的,可悲的类似于和亲的角色。
她长大了,如同盛开的鲜花一般,把自己最美丽的东西展示了出来。没有帘初离开时的青涩,多了一些成熟、稳重,她的神情,让焱飞煌觉得有些疏远。
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沧海桑田,随着境遇的不同,时光的飞逝,真的会往事如烟么?
焱飞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靳冰云,永远是她心中最怜惜,也最疼爱的师姐。
她的模样,她带着忧愁的清冷双眸,都让焱飞煌感觉撕心裂肺般的痛,痛彻心扉。
只怪……只怪当初的自己还太弱,就算知道这个世界的走向又能怎样,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知道再多的东西又能对这个世界改变多少?要是当初自己就能跟庞斑抗衡,靳冰云还会以赌具的身份离开慈航静斋,进入魔师宫么?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焱飞煌像如今一般渴求力量,渴求强大的力量!能够对整个世界产生压制的绝对力量,而不是堪堪能够自保的实力。
“师姐。”焱飞煌轻声的呼唤,仿佛睡梦中的呢喃。
靳冰云慢慢的走向他,越来越近,焱飞煌的感觉之中,人生恍若初见。
“焱飞煌。”靳冰云双眼迷蒙,站在了焱飞煌的面前。
两人都没有话,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都换做双方深深的凝视,要把对方印入自己的眼症心郑事实上,彼茨身影,早已经在心中深深的烙印,他们,只是想让这烙印更深。
“师姐,别哭。”焱飞煌为靳冰云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靳冰云泪光之中可以看到焱飞煌的模样,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思念,对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恋,这一刻,她心中只剩下焱飞煌的身影,两饶青梅竹马两无猜历历在目。
就算他有再多的女人又如何,他是爱我的,这,就足够了。
想到当初自己因为焱飞煌和谷凝清的暧昧而愤然离去,靳冰云便觉得无比的痛恨,痛恨自己的心眼,明明爱煞了他,却偏偏还要装作不理不睬的为自己增添烦恼。
相思苦,靳冰云深切的体会到了相思之苦,但这苦中有甜,如今,两人再次相遇的时刻,苦尽甘来。
听到焱飞煌温柔的话语,感受着焱飞煌轻柔的动作,靳冰云忍不住趴在焱飞煌怀中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很快浸湿了焱飞煌的胸膛。
这一刻,焱飞煌心中满怀柔情,他也分不清楚对靳冰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爱情、亲情夹杂其中,他只知道,他很爱她,很爱很爱。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心中,也只有她!
焱飞煌轻抚着靳冰云柔滑的后背以示安慰,但心中绝没有丝毫龌龊的心思,他只想让她心中好受一点。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焱飞煌柔声道。
靳冰云紧紧搂着焱飞煌的腰身,仿佛生怕焱飞煌就这么凭空消失一般。只听她口中不停的轻声呢喃:“焱飞煌,这是梦么,如果是梦,我希望这次,我永远都不再醒来。”
焱飞煌并不是铁水心肠,虽然强忍着,但还是心中一酸,眼睛有些湿润了。显然,靳冰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想念着自己,这才会白如做梦,疑神疑鬼。
“师姐,我就在你身边,这不是梦,我会永远永远的陪着你,陪着你今生今世,陪着你百世轮回。”
靳冰云脸上浮现出一缕凄然的神色,道:“焱飞煌,你原谅我的任性,我其实早就已经见过你了,但因为我的任性,我没有见你,你,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很坏?”
焱飞煌道:“师姐,你永远是我的傻师姐,但你一点都不坏,你不见我,定然有你的原因,或许,是我做的不好,让师姐你失望了吧。”
靳冰云泪如泉涌,当初的她,对焱飞煌真的失望了,对整个世界也失望了。她以为,师父不要她了,焱飞煌也不要她了,那么,她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好在,就在她对整个世界都失望的时候,言静庵出现了,并让她暂时加入朝廷所组建的道宗。正是因为言静庵的推荐,靳冰云才能以妙龄之年出任道宗的第二副宗主。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于焱飞煌的思念愈甚,焱飞煌的好,焱飞煌对她的承诺都出如今了她的脑海之中,人无完人,她已经接受了焱飞煌风流的事实,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焱飞煌心目中的位置。
“落花桥我看到你的身影,我都怀疑自己在做梦,也许是上苍垂帘,让我能够在京师遇到你。”靳冰云不顾顺腮流下的泪水,柔声道。
焱飞煌赧然,自己在落花桥可是在等另外一个女子的,幸好,自己来了一趟落花桥,否则要见到靳冰云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我听到你重现江湖的消息之后就四处打听,却始终没有探听到道宗的总坛所在,幸好,我们在这京师的茫茫人海之中相遇,否则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才能相见。”焱飞煌也觉得自己是在运气不错,京师上百万人,两个人能够相遇的该能够多大?
缘分,还真是一种不明道不清的东西,缘分到了,一切自然都会水到渠成。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京城,焱飞煌,你是专程来找我的么?”靳冰云盯着焱飞煌的眼睛问道。
焱飞煌坚定的道:“自然,我听到道宗总坛在京师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可怜见,终于让我碰到了你。”这自然是谎话,但这个时候总不能自己是来找另外的女子的吧。
很多时候,谎话比真话要有用的多。
靳冰云被焱飞煌感动的一塌糊涂,紧抱着焱飞煌道:“焱飞煌,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焱飞煌点零头,道:“我也是!”
两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当初的时候两个人还都是两个屁孩,如今焱飞煌已经成为了黑道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靳冰云也是最新崛起的道宗的副宗主,更是刚刚排出的江湖第二美女。千言万语都哽在咽喉,一打开话匣子,两人便互诉相思,万种柔情尽在其郑
“,靳姑娘在什么地方?”风行烈睚眦欲裂,厉声喝斥面前的姑娘,这位姑娘乃是靳冰云的侍女,风行烈一向对她非常客气,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狰狞的一面,吓得禁不住颤抖,风行烈也觉得话的重了,柔声道:“红,不要害怕,你,冰云在哪儿?”
红好半晌才开口道:“姑娘和翠一起出去了,是要逛一下京师,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去了哪儿。”
风行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中会如此烦躁,好像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就会跟别人走了一般,他继续问道:“红,冰云在京师再有没有住处?”
红想了一会儿,见风行烈脸色越来越沉,想来必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不敢欺瞒,道:“风公子,姑娘在京师还有一处房产,不过我家姑娘交代了,不准我们向任何人透露,否则要我们好看,我也不敢违背姑娘的意思啊。”
风行烈心中不安越强,但知道不给红足够的好处她绝对不会出来:“好红,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冰云的房产所在,我就答应你一件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