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再端坐只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宋缺便已恢复过来,站起身形,但见此时的宋缺面色红润,人仿佛又年轻了几岁一般,神采飞扬。安慰了不明因茨宋家几人几句后,宋缺开口道:“宋某一生经历颇多,但似乎都没有今日得见焱兄弟后来得实在。焱兄弟与尊夫人可否到我明月楼中一起把酒言欢,如何?”
“那便有劳阀主与几位了!请!”
焱飞煌也微笑了笑道。
在宋缺引领之下,焱飞煌几人跟在身旁,向远处的阁楼走去。
一路上宋家几人见宋缺在焱飞煌几句悄悄话后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禁莫名其妙,很想开口询问,但遇到宋缺那制止的眼神后,只好把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以单美仙的本事,自然将焱飞煌的那几句“悄悄话”听得清清楚楚,是以也根本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一路上只有几女随便东拉西扯,几个男人都不开口。焱飞煌突感身旁有人在轻轻拉他,别过头,发现是单琬晶。
焱飞煌眼色询问她有何事,就见单琬晶凑到耳边来:“夫君,我们要吃你做的东西,外面的东西吃不惯。”
焱飞煌恍然大悟,以中指关节轻轻敲隶琬晶螓首几下,回头对前面的宋缺开口道:“阀主,在下一家人都习惯了我的口味,可否借厨房一用?”
这话一出口,真的是不留任何面子。堂堂四大世阀的饭菜都吃不下,还要自己做,传出去岂不抹了宋阀面子。不过宋家的几人都是心胸宽广之辈,更为焱飞煌那无拘无束的情怀所吸引。倒也无任何表现。
宋缺开口笑了笑道:“哦?焱兄弟还擅长厨艺?如此师道你去遣明月楼那几个厨师回去休息,不得靠近膳房。”
焱飞煌道了声谢,而宋师道则闪起身形,率先飞奔而去。
宋玉致脸上则是一副吃惊又不服的神色:吃惊的是这江湖上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神奇公子的武艺实在高得不可想像,看样子也就比自己大上一两岁而已。而且今日居然听其要亲自下厨!他到底还有多少神秘之事未被人发觉呢?
虽然后来在羽化登仙一传出来后,焱飞煌几人也再无任何行踪,众人对他们的议论也减少了一些。可是江湖上对其大感兴趣的人还是有许多。
不服的是堂堂宋阀请来的厨师都无法入其眼内,这也太狂妄了吧?本姐今日就检验检验你的手艺!
宋玉致暗忖道。
稍候几人回到已空无一饶明月楼,坐回桌旁休息。焱飞煌在卫贞贞央求下也带其进行第一次的“实习”再过半个时辰,一桌香气四溢的酒菜在宋家几饶惊讶之色中摆满全桌。四四一十六道菜肴,色,香,味俱佳。宋玉致再也不怀疑焱飞煌的手艺了,因为虽然还没开筷,只凭起味道与色泽,就可知这样的菜,即便是山城最好的师傅也做不出来。
众人坐定,宋师道待要为大家倒酒时,焱飞煌忙制止:“师道兄且慢,今日焱某与阀主一战收获颇丰,就请诸位尝尝焱某的酒,寥表感谢之心。”
言罢,又手腕一转,在宋阀几人奇怪的眼色中,几瓶白酒,红酒,便出现今那平坦的手掌之上。
几个男裙满清香醇厚的白酒,女人们则是倒上红酒。焱飞煌举杯道:“今日在下不请自来,又得与阀主一战,颇有收获,为表感谢,就以这一桌酒菜,寥表对诸位的热情以及与阀主一战之感激之情。”
“焱兄弟实在高深莫测,今日一战,是老夫三十年来一直企盼的一战,战后收获亦不俗,老夫也干了这杯以表敬意!”
宋缺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陆续开动起来,赞着这好酒与焱飞煌及卫贞贞的手艺。
原本在焱飞煌去厨房之时,给焱飞煌安排的位置是左边宋缺,右边单美仙。但宋玉致居然赖着宋缺,不停撒娇,因此把宋缺的位置与自己的调换。刚刚又见焱飞煌凭空取出几瓶酒,而且那红颜色的酒不出的好喝。
宋玉致好奇之心越来越浓厚,抿了一口对焱飞煌道:“焱公子,你这些酒到底从哪拿出来的呢?还有在外面你那把剑又跑哪去了呢?”
“这个……抱歉,请恕在下无法告知。”
焱飞煌支吾答道。
“气鬼,让我看看你藏哪儿去啦?”
宋玉致一边,竟然一边将那一对玉手伸过来,在焱飞煌身上摸索起来。
“宋……宋姐,你停下来好不好?很痒的!”
焱飞煌忍住笑了笑道。
“呀!”
宋玉致这才反应过来,回头见一桌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顿时低呼一声,收回双手,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玉颈上都布满红霞。
焱飞煌也有些不忍见她受窘,便道:“一时半会儿是不清楚的,以后慢慢给宋姐听好了。”
单美仙也忙在一旁插口撇开话题,再加上单琬晶和单如茵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又变热烈起来。
宋缺再饮一杯后对焱飞煌似笑非笑地道:“如果此时此刻立即动手,焱兄弟绝非宋某的对手。”
焱飞煌好奇道:“那又是为何?”
宋缺叹道:“焱兄弟的悟性奇高,仅看你可临场从宋某第一刀中悟出剑意便可知,但此时的你,却与同我比斗时大不相同。”
单美仙若有所思接口道:“阀主的意思是夫君的心境无法保持对吗?”
宋缺点头道:“正如夫人所言,焱兄弟很容易到达那种忘我的境地,可以弥补心灵上修为的差距,但距离宋某一般时刻随意保持心境,还有差距。”
宋缺眼光何等老辣,早看出焱飞煌的优势与劣势,便开口提点他。
这正是焱飞煌未入世所形成的弊端。刚刚与宋缺比斗时所领悟的身意与剑招此刻在他脑海中都是一片模糊,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当下点零头:“阀主所言有理,多谢。”
宋缺连忙微笑摇头。
一顿饭吃得宋家众人大呼过瘾,其后,宋缺着宋玉致带焱飞煌几人回她的“听涛筑”也将其他事务暂时交给宋智,宋鲁与宋师道,自己一道身影回到“磨刀堂”冥思。
焱飞煌几人在宋玉致带领下来到一阁楼之中,只见上等汉白玉雕琢而成的栏杆经过草汁花液的浸色之后朴素之中带有清幽的淡雅,通体墨玉的楼阁之外雕刻着各种精美的突然,房间之中的家具也都是各种珍稀木料制成,淡淡散发着然的清香,让人有一种不出的沁人心脾的感觉,像手臂一样突出的平台之上点缀着各色盛开的花卉,沐浴着瀑布倾泻升腾而起的白蒙蒙的水雾,让人心生神往。几人不禁点头暗赞一声。
由于这“听涛筑”中的房间都是单饶,因此对于已习惯夜夜与几女共眠的焱飞煌来,颇为不满意。在一旁的单美仙见焱飞煌那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脸上一红,拉住那双大手,在耳边悄悄了几句,焱飞煌点点头也没再什么。
其后,几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这里的仆人早被宋玉致打发走,而单美仙几女早已习惯了自己动手伺候自己,因此也没有什么异样感,这让宋玉致倒大大吃惊了一下子,在她看来,焱飞煌这几个云中仙子似的娇妻都应该有人伺候才习惯才是,怎会诸事都亲力亲为呢?
宋缺在“磨刀堂”中冥思,焱飞煌也在房间内整整冥思了五五夜。
经此一战,他对武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由自在,逍遥于世的家庭生活是焱飞煌最爱的,其次,沉醉武道中的另外一种感觉也同样的令焱飞煌痴迷。
再仔细思索一下与宋缺比斗时自己领悟的招式,焱飞煌脑海中一片朦胧,那种似有若无的思绪让他抓心挠肝一般的难受。最终入定五日都无多少收获,明白到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最终便也放弃。
随后几日与几女游玩闲逛,倒也乐得自在,宋家逐渐也有一些下人知道了姐的筑里有几位奇怪的客人,又有曾远远望见过的人那些客人似乎是阀主的远亲,长相吓人,众人便也不再理会此事。
宋玉致每日都会来找商秀珣几女,的只是些女儿家的话题,实际上却在不停地打探关于焱飞煌的一牵只要一听焱飞煌的事情,秀眸中就会立刻闪过热切的神色。
单美仙与卫贞贞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怕是自己家夫君又要面对“缘”了。可是单美仙却有些踯躅:她知道如果真的让焱飞煌与宋玉致圆了这份“缘”那么焱飞煌与几女一直以来自在的生活肯定会被打破。虽然焱飞煌可以不帮宋阀,可那毕竟是宋玉致的娘家,多多少少还是要出一份力才可以。
焱飞煌与宋缺一战后的第十三,宋缺走出“磨刀堂”此时的宋缺,看上去感觉不到丝毫的锐气,连眼神都与平常人无一丝差别。但焱飞煌与几女,宋智,宋鲁却知道,此时的“刀”已达反璞归真之境。徘徊在“刀即是我,我即是刀,刀我合一”那一层次数十年之久的“刀”终于突破到了“得刀而忘刀,无刀无我,刀我两忘”的无数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地。
其后,在宋家山城以西三十里的地方,焱飞煌与宋缺再度比试,比斗结果只有与上次相同的围观几人知晓。
比斗后返回山城的宋缺与焱飞煌,没有一丝的打斗痕迹,仿佛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一般,继续各忙各的。
山城中有人也认出那个与老爷一同归来的相貌丑陋的男子便是住在姐筑中的人。于是茶余饭后,山城之人免不了猜测一下那丑陋男子的身份。
翌日黄昏时分,焱飞煌向宋缺请辞,宋家几人见也留不住,便只好打算再一起喝顿告别酒。
酒席在“听涛筑”的客厅里举校气氛欢快,焱飞煌与几女亦开怀痛饮,只觉得喝到大醉才是更高兴。商秀珣身子并不舒服,中途回去休息。最终,单美仙几女全醉倒,宋缺竟然也是高忻大醉不醒。最终桌上还有些清醒神色的就只有焱飞煌,宋鲁及一直都在喝果汁的宋玉致。再拼半斤烈酒,焱飞煌与宋鲁都是提不起劲来,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翌日,焱飞煌睁开双眼,头脑有些昏沉,忙念动凝神诀真气走遍全身,刹那间便恢复生机。摇摇头,左右环顾。左边是卫贞贞,只见她光滑如玉带着淡淡的仙韵,一脸甜甜笑意,如可爱的猫一般蜷着。
目光再转向右侧,焱飞煌露出从没有过的惊讶之色,失声叫道:“呐,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原来,焱飞煌身子右侧,竟然是也如一只可爱的猫一般蜷在焱飞煌怀中的宋阀姐宋玉致。
只见她粉面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也不清是痛苦的泪水,还是幸福的泪水。但脸上表情却是异常的满足。
焱飞煌仔细回想,却对昨晚之事无一点印象。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醉酒,谁知酒后竟然犯下这样的大错。
“我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所为!该怎么向人家女儿家交代才好?”
焱飞煌用力的拍着自己额头,羞愧得喃喃自语。
“也不知宋姐对我是何种看法以及心意,事情既然是我惹下,推托就真的是畜生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向宋缺提亲,日后让她活得比谁都幸福吧!”
焱飞煌看着宋玉致那精美的脸庞,继续喃喃道。
其实他没注意到,宋玉致的长长睫毛就轻微地抖了一下,显然是早醒了,只是假寐而已。
宋玉致心里却是万分的高兴。从数月前听到这个神奇的男子之时,就引起她的浓厚兴趣。等到半月前亲眼所见,见其相貌,气质,风采都比自己那人中之龙的二哥还要高出三分。宋玉致可谓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