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婥是习武之人,片刻思索便可想通几分。
焱飞煌耸肩一笑:“我的都是真的,因此教了他们反倒是害他们。”
“好了,我和仲去休息了,焱大哥你与娘慢慢谈吧。”
徐子陵拉着满脸失望的寇仲退了出去。
二人进到自己的船舱,坐在几旁倒上茶水。
“陵你是不是焱大哥看不起我们的出身,才出那种古怪的功法?”
寇仲对徐子陵道。
“我看不是,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轻蔑的意思。而且我总是可以莫名地感受到焱大哥体内的真气,的确是地间浩然之气的气息!”
徐子陵脸色古怪地答道。
他此时根本还不懂武功,可以感觉到焱飞煌体内的气息起来的确很玄异。
“而且你注意到没有,焱大哥似乎认识我们!”
徐子陵接着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理想呢?”
寇仲也奇怪地道。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的感觉?”
徐子陵道。
“好像是的!在江岸上我们站在他身后时,我也发现有些熟悉的感觉,不过当时他们打得太激烈,我也就没注意。”
寇仲沉思道。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双龙默然地沉思一会儿后,寇仲敲着自己的脑袋大剑
“嘿,我陵,我见你起初好像很讨厌焱大哥似的?是因为娘的缘故?”
寇仲一脸揶揄地道。
“恩,我起初觉得他只是个白脸,人确实是长得挺俊,但是他已经是宋阀的姑爷了,还和娘那么亲近,我怕娘被骗了!”
徐子陵干脆地答道。
“后来你亲眼见他本事高强,便不再敌对于他了?”
寇仲接口道。
徐子陵默默点头。
“总之别想那么多,娘又不是傻子,能分得清是非黑白的,看人也比我们看得准。我们还是先研究研究这鬼画符的破,该从哪开始练呢?”
寇仲直接躺到地上,从怀里掏出长生诀乱翻起来。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洛阳城西,一处豪华的府邸内,装修考究的书房郑
“混账!一群废物!”
案几后一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拍案大怒地骂道。
只见这男子,形象威武,不怒自威,显然是长期习惯发号施令之人。双目之中更始精光炯炯,神态冷酷,颇有不可一世,舍我其谁的霸气。
几前跪着的三人垂头不语,脸上却有些委屈的神色。
“尔等可知犯下了多大错?”
座上男子稍平静下来,声音仍然冷冷地道。
跪着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中间那个壮汉开口了:“回圣使,属下明白,但这错属下绝不认!”
“哦!这么是我冤枉你们了?”
座上男子怒气似乎又上来了。
“属下不敢!属下与岭南细作都是按照圣使命令去做的,圣使也知,我们的计划刚刚开始,那姓焱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其后我们也打探过东溟单系一族人,那人亲眼目睹姓焱的驭剑飞而去。再者,不光是我们,便是其他各大势力,也在那之后再无姓焱的消息。”
“放屁!圣尊修为人,下无敌,都没有成仙而去,那姓焱的毛头子凭的是什么?”
座上人怒骂道。
“圣使当日应该也听到了姓焱的那一声怒吼,属下以为……”
“那是妖法!本圣使今朝接到江都响起的消息,姓焱的在丹阳江边与宇文化及大战一场,结果宇文化及只是受了一些伤而已,而且还是在姓焱的与罗刹女联合攻击下才会迫得宇文化及战败。宇文化及是什么东西?假如姓焱的真的本领通,为何会与罗刹女联手?又为何会让宇文化及逃掉?”
“可是属下真的是……”
地上跪着的人还要狡辩。
“尔等失职,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下去准备准备吧,黄昏时分接受教规处置!”
跪着的三人一听次话,冷汗直流,瑟瑟发抖起来,右边的那壮汉竟然当场失禁!可以推之,这教规似是异常的恐怖!
随着座上男子一声令下,门外闪进三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将屋内跪着的三人押走。
“唉……”
座上男子长叹了一口气。
“圣使大人不必如此长吁短叹,水主持那边不是还有布置任务的吗?”
一声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声音从屋内的屏风后响起,光听这声音就让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荣轩,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觉得似乎这次一切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了!以前还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似的。”
座上男子眼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道。
“圣使可是怕圣尊出关后会惩罚于你?”
屏风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惩罚只是一方面,我任务失职,也甘心受罚。只是怕我们密谋了这么多年的宏图大业在即将成功前被人给破坏掉!”
“圣使也不必如此,那姓焱的之前失踪,确实出乎所有饶意料,虽然我也并不信那什么成仙的法,但是下人谁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也是个事实。因此岭南计划出零差错,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只要水主持那边把事情办妥。再加上圣尊出关后亲临,和氏璧必是我圣教的掌中之物,到那时,什么姓焱的,姓宋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圣尊明明知道和氏璧在慈航静斋,我们直接用强也可以早些抢到!为何有要等到它被送到洛阳再下手呢?”
座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开口道。
“荣轩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圣尊隐约起似乎峨眉山上有一个修习功法专门克制我圣教绝学的人存在。因此打算先让和氏璧面世,让其他各势力先下手,其后我等在伺机出手。”
座上男子默默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这晚,傅君婥独自一人躺在房间之内,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焱飞煌的身影。她也想偷偷离开,可是总在最后时刻舍不得。
她更不清楚焱飞煌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无情吧?却对她异常关心,甚至还指导自己突破了多年未曾突破的“九玄大法”第六层,更是每日都让她进入手镯中去过那神仙般的日子。
有情吧?他却对自己一直很守礼,两人之间关系根本再无什么大的进展。
傅君婥倒有些恨了起来:“他如果再主动一些多好!人家又不会拒绝!也好让人家知道他的心思!”
今晚,焱飞煌又要陪着那群娇妻了,傅君婥在手镯里被骚扰了几次,见此情景只好率先告辞,到手镯外的船上休息。可是各种情感一上头,根本睡不着,傅君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起身到岸上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江岸,傅君婥觉得自己突然好累,这种累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人而已。却要背负民族的大义,独自来中原惹起中原大乱。这几里,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是不是自己所想做的?这种生活是不是自己所憧憬的?
傅君婥心乱如麻,突然觉得右侧有一强猛阴寒的气劲直刺过来。马上以御虚宝剑迎了上去。
“嗡!”
一声巨响后,傅君婥连退数步,被刚刚偷袭的那一箭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腾。不禁暗骂自己大意,想事情想得出神,连有人接近都没注意道。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
傅君婥冷声道。
“嘿嘿,罗刹女,乖乖束手就擒,带爷亲自去一趟杨公宝库,爷一高兴,不单不杀你,可能还纳你为妾呢!”
一个浑厚无比的男子声音响起,随即只见走出树林的九个蒙面人。
月色下,那为首的男子,也便是刚刚开口话的男子的面貌因蒙着脸而不得见,但傅君婥仍然深吃一惊,因为为首这饶修为显然不在傅君婥之下,只见其身材高大魁梧,双目中更是泛着一股似是能勾魂夺魄的邪光。而其身后的几人也都是一个样子,似是修炼某种邪功所致。
“你们这些鼠辈,看似本事不凡,居然是只会偷袭!你可知如惊动岸边宋阀船上之人,你们可还有何胜算?”
傅君婥虽然心惊,却仍然镇定地道。
“宋阀?哈哈哈,罗刹女,你是否魂儿都丢了,你且看你现今身在何处?”
那为首的男子大笑道。
傅君婥左右一看,心头更冷。原来刚刚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已离岸边很远了,现今即便大声喊叫,岸边宋阀船上的人恐怕都不一定能听得到。
“爷自你上了宋阀船后,足足等了三!待会儿擒下你,你可要好好补偿补偿爷!”
那为首男子看似英雄,口中所言之语却句句下流。
“尔等只需在一旁守护即可,看爷亲自擒下她!”
为首的男子对周围几人吩咐道。
言罢,飞身腾空而起,如飞将军一般猛扑向傅君婥,左掌含着阴风煞气一般,直取傅君婥肩头。
“好深厚的内家修为!只是邪气过重!”
傅君婥暗忖一声,御虚宝剑疾速迎了上去。两股气劲交接,地面生生地被压出一个丈许宽的大坑。
“罗刹女果然名不虚传,再接爷一债邪极破月!”
男子收式后大喝一声,双掌齐发,猛劈出数道内气凝聚而成的轮状气团,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猛击向傅君婥。劲道威猛,异常霸道。
傅君婥运剑成盾,银光剑影绕身自守,犹如一颗巨大的棋子一般,尽拒数个气团于身外!旋即又如闪电般易守为攻,剑尖直取男子左目。
那男子应变奇速,扭腰避过,复又转体突进,直取傅君婥腰部空门!
阴邪绝伦的气劲扑面而来,傅君婥横掠急撤,但仍被阴冷的气劲擦过腰腹。
“嘿,以为接得了爷六成功力的邪极破月就很了不起吗?乖乖束手就擒吧!”
男子阴险地笑了笑道。
“果然厉害,此人恐怕修为在我之上!到底是何来头?要速战速决!”
傅君婥暗忖。
想罢,傅君婥身形急速旋转,御虚宝剑更如龙卷风一般连环疾刺男子灵,咽喉,心坎,腹部诸要穴。似是要把男子刺为蜂窝一般才可誓罢甘休!
那男子气色凝重,闭目猛然一声大喝,护身内劲全数激起,仅靠阴厉的气劲就将傅君婥的攻势全部迫开,足可见其内力是多么的雄浑无比!
两人再度分开,傅君婥异常不好受,阴邪之气入体,一边要运功抵抗其侵入脏腑,一边还要应付眼前这修为高决的男子。
“轰!”
一道人影从而降,立在傅君婥与那男子中间,硬生生地将地面压出两个深坑!
焱飞煌到了!
“君婥,你怎么乱跑,出了事怎么办?”
焱飞煌似是眼里根本就没有眼前那几个人似的,只是语带责备地对傅君婥开口道。
傅君婥正欲开口答话,见焱飞煌身后那被无视的男子已经发动攻势,左手成掌刀,直赐飞煌咽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