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a00760 睥睨大唐135(1 / 1)燚度新势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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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飞煌深知他定是心中受过极大的伤害,但也不好发问,只有默默地点头。

王世充伤情一闪而过,复又叹道:“一夜开窍,说来简单,要做到可是绝不容易,佛祖如来在菩提树下得道,就因为一夜开窍,达摩祖师面壁十八年,顿悟也是在顷刻间。好了,你说说有什么疑问吧。”

焱飞煌道:“关于王老可以知道圣尊姓名之事,请问该如何解释?我见过他一面,见他头带面具,按道理说,这等人连真身都很少给人见,又怎会轻易泄露出真实姓名?”

王世充道:“那只是他最初为获取我投诚时所讲,刘昱是历史的帝王,王某只当他是在敷衍我而已,并未当真,公子莫非还当真了?”

焱飞煌这才明白,原来是那圣尊随口胡说的,枉自己一家人还在根据历史胡思乱想。

便又问道:“王老可曾亲眼见过此人长相?又如何知此人最多不过九十岁?”

王世充摇头道:“没有,王某只能通过他的内息,眼神,动作来推断而已。”

随即又像记起什么事情似的道:“王某突然想起一事,那日对着尊夫人,是以没说出口。”

焱飞煌暗中对比武家兄弟所说的圣尊年龄与王世充所说的差别,武家兄弟亲口对焱飞煌说曾听到过圣尊谈起一百多年前在塞外的往事,到底谁的说法更准确?从目前情形看,王世充的说法最为可信。

再听到王世充说尚有未说出的秘密,立即好奇地看着他。

王世充道:“圣尊喜好年轻女子,又喜好亵玩十岁左右的男童,特别是他玩弄过后还要根据兴趣而将那其阉割,甚至全凭兴趣而定那孩童的生死。十多年前,他来到中原招揽王某时,在洛阳暂住过一段日子,王某专门为投其所好而四处搜寻少男少女。唉,王某的……”

焱飞煌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又见王世充突然间老泪纵横,好奇心起,又不好问出口,只好苦苦等他恢复。

抹干眼泪后,王世充凄然道:“王某有两个儿子,公子早就知道。其实从前王某在外还有一私生子,结果就在圣尊招揽我投到他麾下那几日,我那九岁的儿子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本来王某是派人暗中保护在外宅身侧的,但有本事可从重重保护网中将孩子掳走,又当场将其他人全部灭口的人,其实不用细想也可猜到……”

焱飞煌震惊当场,始知这些邪道中人实在无法理喻,可怕至极。见王世充的表情,也猜想到他对那外宅及私生子的感情有多浓烈。当臣服于圣尊驾下时还好,如今一旦脱离圣尊,这种仇恨爆发开来,比山洪还要凶猛可怕。

惊呆半晌后,焱飞煌开口安慰道:“圣尊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至于二公子,他为人敦厚朴实,焱某在王老面前对天发誓,日后绝不亏待他。”

王世充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道:“多谢公子了,王某最恨不能亲眼见到圣尊死在你手里,他虽修为天人,王某却依旧相信天下只有你才是他的对手。而玄恕什么样,王某最清楚不过,以后就都托付给你了。如今还有一事要拜托公子。”

焱飞煌听出王世充语气中的不肯定,心中亦是无奈,却也没表现出来,忙开口道:“王老请说。”

王世充道:“王某如今只有两个亲人了,玄恕和淑妮。玄恕为人并不用我担心,但淑妮为人天真,只喜欢强大有实力的男人,他已经被杨虚彦迷得分不清方向。就在公子到来之前,她还来见过我,说得好听,什么救我离开,其实王某早清楚,定是杨虚彦安排的好事,引我离开,随后杀我灭口。”

焱飞煌心头一凛:“王老莫非是要我救下董淑妮?”

王世充点了点头:“如此王某真的是死而无憾了,名利场迷途大半生,最终可返归本心,王某实际还要多谢你。”

焱飞煌心中暗叹,二人此刻好像忘年交的好友一般,王世充最后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焱飞煌也不好拒绝,便点头道:“我尽量吧。”

随即想到杨虚彦为何要杀王世充?按目前情形推测,杨虚彦应该还没背叛邪王才对,眼下最想致王世充于死地的只有大明圣尊直接指挥的人才是。难道杨虚彦此时已暗中投靠了大明尊教?

焱飞煌已经保证会保他万全,王世充明白焱飞煌的更大目标是以他为饵,钓出大明尊教的人,可王世充也不是蠢材,他明白尚书府是他活过人生最后岁月的最安全舒适的地点,因此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离开,他更想亲眼看着来杀他灭口的人死在焱飞煌一家人手中,甚至杨虚彦那神出鬼没的人,王世充盼望着可以在告别人世前见到他死掉的一幕。

安慰几句后,焱飞煌起身告辞,关门的刹那,王世充的苍凉声音响起:“秋寒夜,清风冷,明月依旧,只是佳人渺……”

一路想着王世充怀念亡妻的诗句,焱飞煌更确定承诺给王世充最安全的环境活完人生最后一段日子是个正确的决定。

回到宅院内时,只有东厢内还有微弱的灯火可见,其他几个厢房皆是漆黑一片。

摸入东厢卧室,原来是一身轻纱睡袍的宋玉致正慵懒地坐在床头,一对美眸含情脉脉地望向蹑手蹑脚推门而入的焱飞煌,美艳得不可方物。

宽敞的床铺里侧,隐约可见另外睡着的一人,以背向外,昏暗的灯光下,看背影像是素素。

焱飞煌轻迈几步来到宋玉致身侧坐下,如欣赏绝世佳作般细看她那秀丽无伦的俏脸。目光一扫,最终回落在她那笔直丰隆、直透眉心的鼻管,这是宋玉致最引人的部位,既使人感到她坚刚不屈的性格,亦突出了她清秀高傲的气质。只是眼前的宋玉致,再无半分高傲,有的只是柔情蜜意。

与焱飞煌对视半晌,如宝石般漆黑的双眸中火焱渐盛,朦胧的宋玉致终于不敌,“嘤咛”一声扑倒在焱飞煌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挤入焱飞煌的身体里一样。

焱飞煌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替她梳理略显凌乱的如瀑秀发,将最后一缕长发别向她那晶莹如玉,因羞涩动情而变得灼热地小耳后,轻声道:“致致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我吗?”

宋玉致对着焱飞煌,呼吸明显急促地低声道:“人家和姐姐在等你。”

焱飞煌当即吓了一大跳,暗想难道里面睡的是宋玉华?

宋玉致似是猜到了焱飞煌的想法,还没等他回头看过去,便死死地靠在他耳边,声如蚊呐道:“大姐在南厢房,里面是素素姐。”

焱飞煌这才放下心来,暗擦一把汗,老实说这家伙对宋玉华有一种畏惧感,或许是因为她平时太严肃的缘故。

一片朦胧月色照入,映的旖旎万千。

良久之后,一声惊呼响起。

“大姐!怎么是你!”

又过了良久。

焱飞煌爱怜地安抚着宋玉华,柔声道:“初次是这样的,刚才是我不好。以后就留下来吧,不要担心巴蜀与宋家的人如何看你,交给我就可以。”

见他说得如此直接,宋玉华能感受得到其中的爱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以宋玉华的兰质蕙心,又如何猜不到定是宋玉致安排的这一切,心里却不知该谢她还是该恨她。谢意自然是与焱飞煌有了夫妻之实,恨意自然是宋玉致不顾礼法胡来。

焱飞煌知她保守,又开口道:“其实我对岳父把你们当成联姻工具的做法非常不满意,你的性格我明白,但一个人如有心结是不可能好好享受生活的,你看家中每个人,哪个不是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就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心结。”

听出焱飞煌话语中的意思,恢复一些体力的宋玉华轻声道:“也不能怪爹,你没有做过一个大家族的家主,不明白其中的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是很无奈的,不是单凭爹的一句话便可起作用的。”

焱飞煌隐约明白到可能是宋阀高层的意见迫使宋缺不得不如此,只有讪讪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家里没有任何限制,你这段日子该清楚了的,以后你便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只要你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便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

提起这件事,宋玉华欣然地语带欢喜道:“玉华都看到了,你对待女人与其他男人都不同,姐妹们都有自己的自由,人家最初也很羡慕呢……”

见她越说声音越低,焱飞煌调笑道:“以后就不用羡慕了,我知你爱好和平,你可以自由自在,亦可以参与我们的大计,争取早日实现,我们也好去享受完全属于自己的逍遥日子。”

宋玉华欣喜地点了点头:“姐妹们都在暗中尽力为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而努力,我又怎能自私地只想独善其身呢。”

复又黯然道:“可是……可是我是嫁过人的……”

焱飞煌见她依旧放不开,只好再次开解起来。许久后,又问道:“玉华怎么可能还是……嘿。”

宋玉华知道他在问什么,低声道:“由于爹与公……解伯父的关系,我们三姐弟与文龙自小就认识,从小到大我们四人建立起很深厚的友情,我与文龙年龄相近,在六年前,受不住家族的压力,爹把我嫁入解家联姻。他又怎会不明白文龙与我的关系,那中间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文龙自小就喜欢家中的一个叫怜儿的婢女,可解伯父却总骂他不分尊卑,最后更是把怜儿给卖到青-楼,文龙不敢反抗解伯父,那之后便开始自暴自弃,每日到青-楼去看怜儿,晚晚喝得烂醉如泥。等我嫁过去时,文龙的心就像死了似的,我们之间还是互相尊敬,更没有同过房。解伯父又怎会看不出这点,大怒之下派人将怜儿毒死,哪知恰好被文龙收买暗中保护怜儿的人发现,因此才可保住她一命,但毒药很难解,怜儿的寿命也在慢慢被侵蚀。天仿佛都察觉到其中的不公,最后是小妹用体内的神奇力量救回了怜儿的性命。”

焱飞煌听得内心感叹:宋玉华说得没错,他没坐过大家族家主的位子,又怎会明白其中的无奈,这种事情绝不是‘旁观者清’,而是‘当局者清’。可笑的是整日喊着‘理解万岁’的他从前还对宋缺的某些做法暗中瞧不起。还好他一辈子都不用面对这种烦恼与无奈,否则以他的性子,早晚会疯掉。

至于解文龙,还真是个重情之人,蓦地想起一件事情,焱飞煌开口道:“去年在岭南大婚时,我在酒席间说了一个‘世间最贵’的故事,当时解文龙表情异常痛苦地说,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便是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当时我便猜他可能是有着伤感的过去,今日听你一说,倒也明白了。”

宋玉华声若蚊呐地赧然道:“小妹最初就要劝我离开解家,可是我还是放不开,后来素素妹妹将我点晕,等醒来时,已经快出了巴蜀的地界。路她们也给我讲了那个故事,虽然不太明白为何会讲那故事给我听,可如今都明白了。”

焱飞煌明白她是在隐讳地表达心意,当下抚她柔顺的秀发道:“傻丫头啊,按照自己的内心去生活的人,才是乐的。以后谁敢再强迫你,我拼了命也要劈了他。”

宋玉华慌忙伸出小手捂焱飞煌的嘴,嗔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见惯了她一向的严肃,今日一见她如此天真的口气,焱飞煌嘿嘿一笑,复又问道:“原来致致所说是将你请来作客,都是骗我的。她带你出来的事,独尊堡还有人知晓吗?”

宋玉华轻摇头道:“只有文龙知道,以小妹和素素妹妹的轻功,外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她们。文龙应该也会找个理由到外地去与早就被偷偷送走的怜儿享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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