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若悟和杨啸义到了地方便睡了过去,醉的不省人事,苏若悟还哼哼唧唧地,梦里还说着醉话。
李小白被他们两个吵的难以入睡,自己爬起来,在旁边找到一间偏房,自己进去睡下。
他躺下之后,忍不住马上掏出那本炎火心法,翻开仔细看了起来。
开篇的第一页,写着和那本玄冰心法一模一样的几行字:
“炎火玄冰,宇之两极。
吞吐造化,物我合一。
人得一极,修身化气。
偶得两极,万中无一。”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这炎火心法和那玄冰心法大同小异,修炼的方法都差不多,只是在运气吐息的细微之处,有一些区别。
李小白看完之后,心中又是一阵冲动,想要马上就开始修炼,但最后还是强忍着打消了念头。毕竟他几个时辰前才刚刚被自己折腾的吐了血,身体还有些虚弱。而且那种两道真气在体内撞击交战的痛苦也还让他心有余悸。
他翻来覆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睡着,那本炎火心法,还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
李小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阳越过宅院的围墙从窗户照了进来。昨天身体虚弱,加上大半夜才从倚翠楼回来,不知不觉便睡过了早晨。
李小白从床上起来,走出屋子,到苏若悟和杨啸义睡觉的那间屋子里看了看,两个人还宿醉未醒,都在呼呼大睡。
李小白从屋子里找到洗漱的用具,自己洗漱完了之后,又在院子里转了转,百无聊赖,又回到房间里。
他活动了几下身体,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异样,便迫不及待地又掏出那本炎火心法来。
李小白把书翻开,仔细把前面第一幅人像那页看了一遍,又开始依照书上的样子,打坐起来。
这一次他进入状态的更快,感觉刚刚闭上眼睛,随着第一次呼吸,便进入了上一次体会过的那种虚无境界。
自身仿佛再一次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随着自己的绵长呼吸,四周又开始出现点点光芒。和上次他企图修炼玄冰心法时不同的是,这些星星点点的光芒散发着炙热的气息,如同浮在半空中的幽火,慢慢向他飞来。
当最近的几点火芒飞入他身体内时,感觉如同被灼烧过的针尖刺入一般。李小白忙按着书上的方法,引导这些进入自己身体气息在体内经脉中流动,汇入左胸口的气海。
随着他的呼吸吐纳,一道道温热的暖流被缓缓汇入他左胸口的气海之中,他胸口被一股炙热的气息填满,然后这气息又从气海出发,游走到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说不出的舒适感觉。
李小白心中暗暗欣喜,心道总算是成功迈出了内功修炼的第一步。
可惜好景不长,没等他高兴多久,体内异变又起,胸口气海的最底层,突然无中生有般地涌起一股冰寒的气息,如同被压抑的怨民般猛地与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入气海的炙热真气撞在一起,李小白顿时如同被人重击般全身一颤。
随后又像上一次一样,两道真气在体内四处冲撞、互不相让,一阵炼狱般的折磨之后,李小白又是“哇”的一口血,醒了过来。
“小白,你怎么样?”两人一左一右扶住他,正是苏若悟和杨啸义。
李小白在入定中感觉没过多久,外面却已经是日上三竿。
李小白呻吟一声,虚弱地说道:“应该没事,只是……”他叹了一口区,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修炼玄冰心法难以成功,是在意料之中的,现在他练这炎火心法也不能成功,不由得深受打击,身体受的内伤反而是其次了。
“小白,你这么急着练功干什么?”苏若悟埋怨道,“你昨天才刚刚走火入魔,也不等身体完全恢复再重新开始修炼……”
“白哥,真没必要这么着急,”杨啸义也说道,“苏哥都说了,修炼内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想休息一下,你们不要管我了。”李小白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失落,淡淡说道。
苏若悟与杨啸义对望一样,只好无奈地走出房门外。
李小白死人般躺在床榻上,心中一阵阵难过,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也许是自己操之过急,身体还有内伤便强行修炼内力,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呢?必定如此,李小白暗暗告诉自己,只要等内伤完全愈合再修炼,就一定能成功。
过了一会儿,李小白走出房间,去旁边的大屋里找苏若悟他们两个。两人看到李小白没事一般走出来,自然十分欣慰。
苏若悟从自家宅院里找到几颗调理内伤的丹药,让李小白按时服用,杨啸义也在旁边不停打气,李小白的心情慢慢恢复过来。
不过几天之后,李小白再次深受打击。他自觉身体完全恢复之后,又一次满怀信心地修炼,却又是和上两次完全相同的遭遇,还是以吐血告终。
这一次对李小白的打击十分沉重,让他顿觉失去了希望,一连几天病恹恹地躺在屋里,出了吃饭就是睡觉。
这天,李小白又呆躺在床上,苏若悟和杨啸义突然冲了进来。
“小白,快起来!”苏若悟不由分说地把李小白从床榻上拽了起来,道:“我给你找了一个专治内伤的大夫,现在就过去看看。”
两人不管李小白抗议,连拉带拽地把他从房里拖出来,拉上马车,前往苏若悟的宅院。
“这姓吕的医生是我家的世交,碰巧经过凉州府,我便让他来帮你瞧瞧。”苏若悟道。
“多谢了,放声。”李小白虽然提不起精神来,但还是不由心生感激。
三人到了苏若悟的宅院,进了主屋,里面一个人早就坐在那里等着。
这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丰神俊朗,一身文士服洁白如雪,连一个褶皱都没有。
“吕世叔。”苏若悟进来后,恭恭敬敬打招呼道。
李小白和杨啸义也都拱手行礼,那人抬手还了一礼,笑道:“苏贤侄还是这么急公好义,终日为朋友奔忙。”
苏若悟尴尬一笑道:“小侄只不过是喜欢多交些朋友,比起世叔的悬壶济世、布义天下来,就差得远了。”
“哈哈哈,”那人笑道,“若悟贤侄还是这么讨人喜欢,让那小朋友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