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夜没什么军情发生,吴封疆和他手下的将士算是平平稳稳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吴封疆刚起来,还没洗漱完,一个传令兵就急急忙忙地跑进进来。
吴封疆心中一紧,没等那传令兵开口,便急问道:“又有敌军出现吗?”
“不是,吴将军,”传令兵喘了口气,一脸喜色地道:“是苏将军他们回来了!”
吴封疆闻言顿时大喜,忙问道:“苏将军人现在在哪?”
“已经到了大营外几里的地方,马上进来到了。”传令兵回答道。
“将军终于回来了,”吴封疆此时心中,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喜道:“我这便去迎接!”
不一会儿,镇西军的主帅苏潼,便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之下,骑马缓缓走近了镇西军的大营。
紧跟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的,正是谋士离子良,和镇西军中第一猛将烈雄兵,随后跟着的是拿着一柄长刀的袁岱,以及提着两把板斧的王开山。烈雄兵、袁岱、王开山,再加上镇守在镇西军大营中的吴封疆,便是苏潼手下最受重用的四员大将。
苏若悟跟在苏潼后面不远的位置,也骑在一匹马上,进了大营之后,便在用目光四处张望。
吴封疆早大开营门,在门口等着迎接,此时一脸喜色地迎上去,高声对为首的苏潼喊道:“将军,你再不回来,咱们的老窝就要被人端了!”
苏潼微微一笑,还没答话,旁边的烈雄兵已经大笑几声,微带嘲弄地对吴封疆说道:“封疆兄,一小股流窜的蛮兵,便把你吓成这样吗?”
烈雄兵说完,其他几个将领也纷纷笑了起来,吴封疆苦笑一声,道:“你们千万别小看并州境内的这支敌军,我已经被他们弄的苦不堪言了!”
这时在最前面的苏潼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封疆说的有理,这支部队确实是在我们意料之外,这也是我们撤军回来的重要原因之一。”苏潼说话的声音低沉柔和,丝毫没有其他武将那种粗豪的姿态,但他刚一开口,其他人便自然而然地都闭口凝神听他说话。
“将军,前线战事如何?”吴封疆又问道。
“大家进去再说。”苏潼说着带头朝大营里走去,众将都跟在他身后,鱼贯走入大营之中。
苏若悟骑在马上,此时一边走,还一边在四处打量,寻找李道然的踪迹。他看到李道然斜靠在一个营帐的侧面,露出半个身子正在朝这边打量,苏若悟正要朝他打招呼,却看到李道然一扭头,消失在了营帐后面。
过了一会儿,苏潼和手下的将领们都坐在了镇西军的大帐之中,此时的大帐中,坐了有几十个人,把大帐挤的满满的,再也不似一日之前的空荡。
待到大家都坐定之后,吴封疆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幽州战事如何?”
苏潼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离子良替他答道:“我们镇西军,已经没有必要在幽州再待下去了,只好先回来,从长计议。”
“哦?离先生此话怎讲?”吴封疆又急忙问道,他一直镇守在大营中,对前线的战事完全不了解,此时急着想要知道情况。
“吗的,镇北军的范继权那个废物,龟缩不出,匈奴的主力都在幽州,军势太盛,光靠我们镇西军,实在是难有作为,便只好先撤了回来。”另一边的烈雄兵怒骂着回答道。
“想不到国难当头,这些小人还是如此自私自利,真是让人寒心!”吴封疆也气的骂道。
“好了,”苏潼这时张口说了一句,大帐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他继续道:“可能范将军也是奉着朝廷的号令行事,怪不得他。”
烈雄兵冷哼一声,道:“他是奉着朝廷的号令行事,还是奉着他主子卫榭的号令行事,只怕还要打一个问号。”
驻扎在幽州的镇北军主帅范继权,是卫榭的亲信,所以烈雄兵才会这么说,他一说完,大帐之中顿时传来一阵附和的嗤笑声。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苏潼淡淡地说道,“既然现在是国难当头的时候,我们身为大轩的武将,食朝廷俸禄,凡事便都要以国家为重,不管别人如何,我们都要尽自己所能,为国尽忠,才是为臣子的正道。”
苏潼这一番话虽然语气十分平淡,但大帐中众人却都是凝神听着,苏潼说完之后,都纷纷出言,齐声道:“将军说的是。”
苏潼看众人不再你一言、我一语的喧哗,点了点头,扭头朝离子良问道:“离先生,你便把现在的形势,给大家讲一讲吧。”
离子良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大帐中的沙盘前,一边指着沙盘,一边将现在边境上的形势,娓娓道来。
“这一次匈奴进犯的规模,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虽然朝廷早有防备,但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离子良将手指向沙盘上幽州的位置,继续道:“匈奴的部队分为三路,兵力最多的一路,便是现在进犯幽州的这一路军马,是由匈奴大单于亲自率领的,据我最近这几天接到的线报和观察,估计军力在十五万左右。”
听离子良说完这话,大帐中出了苏潼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都是第一次听离子良这么分析。
“一路兵马,便有这么多吗?”烈雄兵有点怀疑地朝离子良道,“离先生,你是不是估计的太多了?”
“应该不会,这一次匈奴人,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离子良肯定地回答道。
“那剩下的两路呢?”吴封疆接着问道。
“另外一路,由匈奴大王子雅丹率领,进犯凉州,兵力大概在七万左右。”离子良继续道。
“这已经是二十万大军了,难道再加上第三路,匈奴有将近三十万大军?”吴封疆惊问道。
镇西军只有差不多十万人,听到敌军数量如此之多,吴封疆自然忍不住要大吃一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