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率领着军队继续前进,又过了两天,便到了他们打算驻扎的位置。一路上,除了遭遇过几次小股的流窜敌军之外,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敌情。
李道然在这几天里,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每日分外努力的修习武道,再也不像刚到军中时那么消沉。他那个被损伤的气海,恢复之后一直有些虚弱,在这段时间的勤加修习下,也恢复到了和以往一样的程度。
随着李道然不断的修习内息,他又发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情况。也许是因为在凉州的地界上,气候干燥,他体内的炎火真气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增强,而他体内的玄冰真气,却并没有像炎火真气那样,增加的幅度那么强烈。就好像现在他体内的炎火真气占据了主导地位一般,而玄冰真气,则自然而然的退居其次,成了辅助的地位。
李道然对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情况感觉十分诧异,他尝试想要让玄冰真气也能加强到和炎火真气一样的程度,但似乎在塞外北方这样的环境下,炎火真气天生便比玄冰真气,能够更加强烈的增长。最后李道然只好放弃了这种努力,任由体内的炎火真气占据了主导的地位。
苏潼的大军在距离凉州府几十里的东北方驻扎了下来,却不急着进攻,只是每日派出小股部队去四方探查敌情。目前扬州府已经被匈奴大王子雅丹的部队团团围住,虽然暂时没有陷落的风险,但若是没有苏潼的支援,却已经是取胜无望了。
匈奴的探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苏潼的大军,但却对这支部队置之不理,显然十分轻视。苏潼手下的部将们都十分焦急,不少人都来劝说苏潼,迅速出兵解凉州之围,但苏潼对所有的进言都置之不理,只是一直按兵不动。
在凉州府被围困了十几天之后,徐令德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几次想要弃城逃跑,但看着城外四周围困得铁桶一般的匈奴军队,却只好放弃了念头。匈奴军队每天都会派几支部队轮流攻城,十几天下来,凉州府内的守军已经疲惫不堪。而且这些守城军队,平时都已经安逸惯了,并不是像镇西军和镇北军那样的常规部队,现在能撑十几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十分不容易了。
这一天清晨,这支部队的主帅匈奴大王子雅丹,带着一群部将,骑着马在扬州府下观望。
“想不到这区区一个凉州府,也能撑住这么长的时间,”雅丹轻蔑的一笑,对周围的部将说道。
“殿下,我保证在两天之内,便能拿下凉州府,”紧跟在雅丹身后的先锋大将铁伐安召,一脸自信的说道。
“看来铁伐将军,是要亲自出手了。”雅丹朝周围的人笑道。
“下一次攻城,末将愿为先锋,为殿下拿下凉州府!”铁伐安召昂声道。
这铁伐安召长着一张斜脸,眼睛阴鸷细长,脸正中有一道斜长的刀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伤造成的,看起来分外的狰狞。他是这次匈奴出征的三大先锋将之一,是雅丹这支部队中最受器重的武将。
“有铁伐将军这句话,那我就可高枕无忧了,”雅丹哈哈大笑道,“那么吩咐下去,众将士准备休息,今日攻下凉州府!”
“遵命!”雅丹周围的匈奴将士们将领们齐声答应道。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匈奴军队吃完了早饭,整备完毕,又朝凉州的城墙逼近过来。
在凉州府的城墙上,此时孔令德颤颤巍巍的站在城墙上的一个垛口处,旁边站着的,是凉州武道院的总教头,孔兴生,其实也是一脸的惨白。
“徐大人,我看这城是守不住了,”孔兴生哭丧着脸对徐令德说道。
“守不住也得守,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许林德说道
此时他们两人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恨自己不早点弃城而逃,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被匈奴大军围困在城中了。正在他们两个唉声叹气之时,城墙下传来一阵号角声,匈奴大军的攻城开始了。
匈奴部队最前面的是几架几乎和城墙一样高的云车,每架云车上面都站着十几个士兵,推进之后开始不断向城墙上放箭。凉州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开始用弓箭,和那云车上的士兵对射起来,在两边的弓箭手互相对射之时,几百名匈奴士兵用手举着厚厚的毛毡,顶着剑雨,向城墙逼近而来。他们用举着的毛毡挡住城墙上射下的弓箭,跑到城墙下面之后,便纷纷甩出长长的钩绳,绳子的末端拴着铁钩,向城墙上抛了抛了上来。
城墙上的士兵不断的用兵器将抛上来的钩绳砍断,但是在云车上的匈奴人的箭雨却一阵密集过一阵,慢慢的开始有没有被砍断的绳子上,有匈奴士兵顺着绳子爬到了城头上来。
许令德和孔兴升虽然并非是什么英勇无畏的豪杰之士,但此时也明白,生死存亡在此一举,若是让匈奴人爬上来,控制了城墙,那么凉州府就凶多吉少了。
“别让一个蛮子爬上来!”徐令德大声喊道,一边喊着一边抽出自己的佩剑,将一个刚刚用双手攀过城墙,想要站立在城头上的匈奴士兵砍翻在地,旁边的孔兴升也奔过来,挥出长剑将钩在城楼上的钩绳砍断。
经过了十几天的战斗,守备在凉州府中的士兵都已经十分疲惫了,此时再加上被匈奴大军包围的恐惧压力,很多人都已经失去了斗志,任凭孔兴生和徐令德怎么狂呼乱喊,挂在城墙上的钩绳越来越多,不断有匈奴士兵爬上城墙来,与守卫在城墙上的轩朝士兵,展开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许令德和孔兴升两个人,此时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命砍杀着攀上来的匈奴士兵,在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激战之后,总算是暂时保住了凉州府的城头,将第一波匈奴人的进攻打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