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实是跌宕起伏,漫说旁人,就是一玄府君都是一无所知,油然大生好奇!
毕竟不了解真相的人,还是最多的。
按理说,十三少宗主乃是九渊宗的少宗主,论起身份地位,只怕比起断魂府的府主也只高不低的。
但是此刻,却是被一小宗门的掌门逼迫交出,又这般的失魂落魄,倒是让人可笑可叹。
九渊宗大少宗主目光冷峻,冷冷扫视二人,傲气十足:“我九渊宗,绝不屈于强权!”
旁人正欲为之叫好,九渊宗大少宗主话锋陡的一转,仍是傲气,说出来的话却大不一样:“但我九渊宗是讲道理的,如果楚先生你不占道理,纵是九渊宗灭亡,也绝不屈服。”
群雄哗然,满是讥笑之色:“九渊宗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了,当年九渊宗一个道境在其他宗门被一位路过的道君所杀,以此为借口灭了那宗门的时候,那宗门向谁问过道理了。”
漫说远古之事,就是先前一言不发,突以八打一的时候,如果楚文啸身败而亡,又向谁说道理。
行以势压人之事,原也寻常,难道寻常的道境会跟天境地境的小辈讲道理?
凡尘界弱肉强食,自有一套法则,可行龌龊事,还道貌岸然的诈做正气凛然,那就不免恬不知耻了。
好比楚文啸自修炼以来,其实大小战数百,早已染了无数条性命。
他就绝然不会诈做一派仁慈状,他自承杀人无数,旁人视他为杀人狂也好,怎样都好,他绝不会假惺惺扮烂好人。
但是九渊宗的这大少宗主却是不同,表面上做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纵然让人佩服,却也让人不齿。
楚文啸不善言辞,杀就是杀,多做掩饰也是无益,多说漂亮话,也是杀,绝计改变不了结果。
他很不喜欢眼前这九渊宗大少宗主,九渊宗大少宗主看似昂然,眼中实有惊惧和羞恨,在楚文啸的森冷目光中,竟有被野兽盯住的错觉。
楚文啸漾住一丝冷色,冷然压下:“无谓多说,我再问多一次,交是不交!”
九渊宗大少宗主凝眉沉吟,不得不说,他是畏惧楚文啸,但是他很清楚,九渊宗绝对不会畏惧一个楚文啸。
若是此刻只是他一人,只怕有十个百个十三少宗主也交出去了,但是此刻,他站在这里,便是代表着九渊宗。
若是和楚文啸妥协了,日后传了出去,他这个大少宗主也就到头了,这般的软骨头,日后如何能统领九渊宗?
可是,若是不交,九渊宗的道尊、纯道境强者们都不在,因为一些急事集体出去,眼下最强的八大道君皆然被杀,又有何人能抵御楚文啸?
前后思索之间,便是矛盾的开始,一旦矛盾有了开始,便是喋喋不休,难以抉择。
楚文啸无动于衷,抬手起落。柯宇痛苦惨嚎,全身被真气来回碾压,一时骨碎肉绽,终是气绝。
“你竟然!”九渊宗的大少宗主断然没有想到,楚文啸当真是没有把九渊宗放在眼里,当着自己的面,对九渊宗的道君说杀就杀。
“交,是不交!”低低的声线,压在每一个人心上,如山!
在连杀八大道君的神威下,何等气势。
九渊宗大少宗主汗如雨下,终于色变,仓皇惊恐,将十三少宗主擒下来。十三少宗主痴然,泪流满面,浑没想到,竟是他的亲大哥亲自将他送给仇敌。
楚文啸颌首,徐徐淡道:“我要的是其项上首级!”
九渊宗大少宗主至此才懂了楚文啸的意思,分明是恨极十三少宗主,非要十三少宗主尝到人间最痛苦的事,被亲人所杀。
九渊宗大少宗主颜色灰败,一个跄踉:“楚先生,你好狠毒!”
“是毒了一点。”楚文啸悄然握住法晶汲取,颌首冷然:“十三少宗主想必还记得你想杀那少年,他说过什么,不妨说来听一听。”
十三少宗主战栗大哭,边哭边是说出:“他说,他说……你会杀光我们九渊宗!”
群雄悉数懂得其意,顿大骇:“此人好狠,杀心太可怕了!”
一玄府君终于是忍受不了,若是再其他地方出了这些事情,他是断然不愿意理会的,但是此地却是断魂府。
一玄府君怒咆一声:“楚文啸,你敢!”
冬曰炎炎,终究是刮来了一阵阵凉风,但是此时此刻人人心思焦躁不安。
一言既发,顿令群雄大骇楚文啸的杀心滔天,竟是一心要屠灭九渊宗前来参加强者会的众人。
好在关键的时刻,断魂府这个东道主的第一强者一玄府君出言喝止,杀机凌厉。
一时,气氛紧张得犹如行将爆炸的火药桶。
陆续已有许多道境和道君赶来,目睹得这一幕,顿呆若木鸡。
原来堂堂第一宗门九渊宗,原来也有这么不堪一击的时候,也有被登门造访杀绝的时候。
群雄皆是震惊:“楚文啸这人当真狂妄得不可一世,却偏偏被他做到。”
心中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依旧不得不承认,楚文啸比他们强,修为比他们强,胆气更是比他们强上万倍。
任何人都是想不到,眼前的楚文啸并非是一副单纯少年人的模样,在他们看来,其实也是如此。
只不过,他们以为楚文啸是成年的老怪,但是却是没想到,眼前的楚文啸是转世重生而来的。
而且上一世的楚文啸,所经历的并非是平庸的生活,而是作为无上仙界的至尊杀伐一生。
上一世的楚文啸,若有亲人朋友的陪伴,或许也无法成为现在这般偏执的性格,但是他上一世却是一人孤单的在无上仙界崛起。
崛起一路,杀伐一路,铁血一路。
是以楚文啸心志极坚,坚决顽强得太过可怕。
但如果有人想激怒他,只需向他的亲人朋友下手,必将成功。
因为亲人朋友委实是他重生归来唯一的珍惜了,除他们,再无外物能入他心怀。
楚文啸是一只漫无边际的自由风筝,随风而动。
家人和朋友,是唯一的线,不论如何飞,只要线在,总有回家的一天。
这一条看似不起眼,甚至是累赘的线,却是唯一维系有情的独一无二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