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本无废物,不过是没有找对方法,不过是懒散使然。
所谓废物,并非因外物而废,乃是自我先废心,才废其身。
但教心中有火,但教心不废,又何以是废物。
即便是弱小的小草,仍旧有抬起巨石的力量,只要心中有阳光,毕竟普照天地。
楚文啸修炼只是在稳固结丹,尚未进入金丹,他还是需要修炼的。
一边反复回味与刘胜一战,几番回味,自有所得。
“看来,纯道境比道君、道尊强大之处亦不少,先是精神力的运用,但从此战来看,纯道境是否善于近战姑且不论,至少都擅长拉来距离来战斗,如此一打,道尊总是要吃很大的亏。”
“我之前一战,犯了一些错。”楚文啸神色不动:“我本该以己之强来克敌之弱,不论纯道境是否擅长近战,总归于我有利。”
“以地仙境的招数相斗,实在并非唯一之法,此法无疑等于是与纯道境硬碰硬,我天然就输了许多。”楚文啸颌首失笑:“三招战技之击,仍是杀不了此人,看来想杀纯道境,实在不容易。”
“哎,刻意的隐藏修仙者的神通手段,乃是让我知晓,压制修为和同境界的高手去交手,我究竟可以做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没有用自己最强的实力,对于纯道境的手段又不清楚,这么去看,楚文啸倒是略为高估了纯道境,须知,纯道境的确可运用精神力了,但往往纯道境们的运用之法都粗鄙得很,甚至不懂运用。
刘胜来自天楼圣州,所以略懂得运用。
那精神力,也就是元神,对于元神的运用,没有人会比修仙者掌握的更精密了。
此外还有一些高估了纯道境的生命力,须知此战给刘胜造成的创伤,绝计是非同小可。
换做其他纯道境,难免一死,刘胜到底来自天楼圣州,多少有些不为人知的宝物,才侥幸活了下来。
至于仙符这一件事,楚文啸也是白白多加关注了。
仙符乃是天楼圣州的强者才能制出的,凡尘界的强者有没有都难说得紧。
总结此战林林总总,自然有许许多多的心得,一一归纳在心中,自有一番领悟和收获。
在楚文啸看来,也是谨慎,只有这种谨慎,才会让人一往直前。
一边修炼,心中一边有所定计。楚文啸复又再三思量:“过得三曰,就是强者会了,青烟宗有什么阴谋,怕是也是在那一天会完全浮现出来。”
本次强者会,各宗门来势汹汹,各大宗派都派了人来,正是强者如云,实为凡尘界首屈一指的盛会。他反复想来:“以常理而言,应当是有天楼圣州强者出现的。”
“不过,我如此三番四次大战,想来早已树敌无数了。虽我不放心上,权当大道磨砺,在某些事上却多少有些为难。”
楚文啸当然很明白自己做过什么,树敌甚多是必然,愈是如此,他反愈是亢奋:“若是旁人不肯交换,又怎么办?”
“若是实在不成,只有两个法子。”
一个是强杀,不管对手是什么人,战斗到底,以绝对强大的实力进入天楼圣州,或者说是闯入。
二来,则是依附势力,从而得到进入天楼圣州的方法,又或者是擒住天楼圣州的人,逼问结果。
他漾出一丝冷然,他连续几战,前往强者会的危险可想而知。
一玄府君、杜建、青烟二十大纯道境,每一个人必是欲杀他而后快。
漫说杜建,此人是否来了,仍是未知。
单凭一玄府君等一群纯道境,若是楚文啸不使出真正实力,这些人要了他的命却也是易如反掌。
“既然事已至此,我又何妨与天下人为敌,纵是为公敌也绝不退让。”
“若是到了真正危机的时候,我也不可以托大,直接使出我最强的实力。”
楚文啸略微沉吟,不畏不惧,是必须应有的品质与心志。
却不可与莽撞相提并论,既知此次极是艰难,形同火中取栗,当然要悉心谋划一番:“我应当做一些准备。”
“能不暴露自己,自然是不要暴露自己的,我总觉得天楼圣州有些神秘,甚至,是一个类似于无上仙界的存在。”
在凡尘界中,楚文啸堪称无敌,但是若是真正的到了无上仙界,金丹期的修为,即便是他战斗力再是如何,我绝对不是元婴巅峰强者的对手。
这是质的压制,是天道法则,几乎是无法对抗的。
胸中已有定计,楚文啸平心静气的潜心养伤和修炼。
昼不夜看着楚文啸心中不解,在他看来,楚文啸以往遇到的强者均然是比这些人要强的,可是那时候的战斗也没有那么吃力,可是现在,对战道境的时候会受伤,对战道君的时候会受伤,对战纯道境的时候依旧会受伤。
可偏偏每次受伤之后,楚文啸都能生龙活虎,当真不知晓楚文啸究竟为何会如此。
便是给昼不夜一万个脑子,他也绝对想不到,楚文啸只是为了不使用修仙者的力量才做到如此。
试问这天下哪里有明明实力足够强大,却是压制修为,哪怕是自己受伤,也要以和对上一样的修为去试炼自己?
这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匆匆三曰已过。
这一日一大早,天尚未亮,乌云便开始翻腾起来,寒风呼啸,竟是暴雨倾盆。
“怪了怪了,按理说往年的冬季,这个时候即便是天气有变,也绝技是应该下上大雪的。”
“如何竟然只是下着暴雨?”
“如此暴雨,看来乃是不详啊。莫非真是风雨欲来。”
“强者如云,我们此番前来,不也就像在暴雨中的一滴水,混入其中,就寻不到了。”
断无心皱眉:“这雨来得好突然,好暴烈,倒有些像是……”
一玄府君默然暗哀:“这雨儿可不是正像极了那人的为人,极是暴烈,又是坚韧无穷!”
一玄府君为自己的联想感到不快,沉沉拂袖,暴雨淅淅沥沥的倒卷往两旁。奈何这雨势连绵,真是无穷无尽,卷得一片,又洒下一片,只得没奈何:“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