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楚文啸锁定气息必杀,那种类似野兽的狂暴他实在是不愿意再体会一番,但一想到有纯道境的保护,也就释然了。
在他的心里,也想要看看,这个狂傲无比的杀神,终究会以何种姿态,死在何人的手中?
受了一玄府君的一拳,近在咫尺的一拳,楚文啸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惨白得俨然尸体一样。
可他他却巍然不动,俨然钢铁一样的身体,轰然撞中一玄府君身后那人!
啪啪隆隆之声不绝,连续数株大树轰然被撞断。
这人全身骨头几乎碎了一半,奄奄一息,一剑斩出,首级飞天,楚文啸掠起抓住血淋淋的首级,放声狂傲大笑:“我说过要杀他,他就一定会死。”
笑声愈是显出骨髓里的那分孤傲,那份铮铮之骨,所谓百万军中,取其首级,不过如此。
纵有千军万马又如何。纵是百万军,吾亦视之如无物。
群雄无不心惊,一玄府君和沙启娟羞怒难当,可是他们如何能想到,楚文啸为了杀这人竟拼住吃受纯道境半击。
这种即便是自己受到重伤也要斩杀此人此獠于剑下,可见杀心之坚。
如此决绝,如此拼搏,如此斗志,岂不教人唏嘘豪情盖天。
想到是想到,当真的能做到,却是另外一种景象,楚文啸却是不同于常人,常人不敢想的事情,他敢想,常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敢做!
就在众人吃惊回味这其中意境的瞬时,楚文啸宛如疯虎一样,顺住这一瞬时出现的合围破绽冲去!
群雄躁动怒啸:“拦住他,不要给他逃走了!”
实是楚文啸速度太快,直线冲击力太过强大。几经艰难,才靠着纯道境之威,逐渐合围成功,若是给他突走,岂不是全白费了。
“想走,没这么容易。”
“我等的就是你亲自撞过来,让我取了你的狗命,为我兄弟报仇!”
这一方向的拦截者,正是朋友兄弟死在楚文啸手中的修炼者。
“来了,他来了!”这道君怨毒狂笑:“今曰终于可以报仇了!”
他像电光一样的楚文啸,挟以冲宵气焰直线扑来,这道君浑然没注意到,和他们一道前来的其他道境们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可记得梨花阁!我乃梨花阁的道君,今日特来杀你!”
从沉浸在心神当中醒过来,声势若狂的一剑斩飞谷有德,楚文啸此刻才感到全身痛楚如潮水一样奔涌回来:“是梨花阁!”
楚文啸虽双手沾满鲜血和杀戮,其实并不滥杀,梨花阁之事,实是他一怒之下为泄愤所为,梨花阁之亡,其实滥杀了,当曰未能自制,后来想到,也清楚当曰自己做得过了。
梨花阁之事上,他也承认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当引以为诫。
那日是李业书之过,并非梨花阁之过,实际上,杀了李家父子即可,只不过当日楚文啸修为回归,真是一腔怒火无从宣泄,这李业书却是不知死活的冲到他的头上,才有了梨花阁的事情。
他一直都怀疑梨花阁有余孽存在,依照他的姓子,道境以上是绝计不留后患的。
梨花阁余孽能安稳的活至今曰,绝不是走运,而是他有意如此,并非他没有实力杀,实是不想一错再错。
如是不来报仇,梨花阁这些余孽活一生都未必有问题,将来甚至可能得到他的补偿,但既然前来报仇,那就变做了敌人。
如果以为他会心有愧疚,所以再继续留手,那就错了。
“修炼者本就是你杀我,我杀你,若是你们不来惹我,那便罢了,看来,李业书死的还是有些冤枉,让你们没有认清事实!”
“今日,我便如你们的愿,送你们去底下和梨花阁团聚!”
前来阻拦楚文啸的梨花阁道君有两人,其中一人宛如纸片一样被活活撕裂了,另一人却被一招引雷术轰成肉泥。
只是一眨眼,杀了两大道君,令得梨花阁的余孽弟子们仓皇轰然而散。
这些人,不是楚文啸的目标,拼住挨了几下,以极快速度完成这一战,立时宛如电芒一样重新逃走。
但是很可惜,站在楚文啸面前阻拦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凡尘界的第一强者,杜建杜无敌。
楚文啸瞳孔中散发出类似鬼魅的黑暗,真元开始急剧的膨胀。
这杜建在他看来,那是比一玄府君还要强大的存在,若是杜建阻拦,他没有可能这么轻易的突破。
想要突破,唯有巅峰一招。
就在楚文啸准备凝聚巅峰意境一招的时候,杜建竟是做出了让楚文啸铭记在心的事。
杜建在这一时,竟是顿了一顿,并未向他出手,正是这一缓,令他得以成功突破。
“这杜建我可是杀了他的孙子,杀了九渊宗那么多人,可他?”
“算了,不去想了,度过眼前这关再说!”
“只差一些了,只差一些了。”楚文啸凝视着唯一的生机,燃烧起那从来不屈的斗志:“不论何时何地,我都绝不能放弃。”
一人一剑一拳,凭仗以行走天下。
不求闻达,不求无敌,但教一生快意无滞无悔,如此,方才是快哉。
无数人宛如蚂蚁一样追来,发狂怒吼,种种声线交织九天。
楚文啸重又凝住钢铁意志,精神大振:“终于到了!”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着,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没做,我还有许多仇没报,我还有大道没有走完,我还没有回到无上仙界之中!”
伤痛像怒浪,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他的意志,令他意识逐渐恍惚。
八大纯道境冲刺在前,眼看距离楚文啸是愈来愈近了。
一边往山上做最后的,绝无保留的冲刺,一边畅怀狂笑:“你们想杀我,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哈哈哈!”
“是了,该是时候知会昼不夜了。”楚文啸忽攸的精神一振,一声直破长空的龙吟之啸。
终于有啸声来了!
昼不夜和万欲生互看一眼,充满决绝的跃入半空,施展以毕生最强大的招式,往河面击发!
昼不夜和万欲生辛苦了半天,才堆积起来的临时堤坝,轰然一声炸了,崩塌了。
河坝中有木,许许多多的巨木!
瞬间崩裂,洪水滔天,挟以无边无际之怒奔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