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啸暗自感动,拍拍十六夜,失笑:“不以此法,怎能将你引来。如对宏天宗有半丝不敬之处,还请原谅。”
“什么敬不敬的,就漫要再说了。”十六夜笑嘻嘻,看了招待其他人的明日香,大显猥亵:“换人了?”
楚文啸不懂,十六夜抱怨:“你怎的不自己喊呢,如是你喊,我早就来了。”
楚文啸目光微漾:“我在此地有地仙境仇家,你可知葛一秋也来了。”
“葛一秋”十六夜这才想起这个地仙境,虽是如今他也突破到了地仙境,却依旧不是这个葛一秋对手。
但是,他宏天宗的宗门师兄弟子都在这里,却是不会怕他。
可是楚文啸,却是不同的!
明日香招待了数人,等段师兄等人休息之时。
一直在一旁的叶玉龙向她一颌首:“明日香,跟我来,你既成了纯道境,有些话我就该同你说了。”
一道走到一旁,叶玉龙细细打量她半晌,满意微笑:“不错,你终于是突破了。你想必也猜到了,地源乃是来自天楼圣州,并非宗派,算做一个散修组织。”
等得叶玉龙娓娓道来,才是为明日香徐徐揭去了地源的神秘面纱,地源是来自天楼圣州,作为一个散修组织,影响力颇大。
散修组织和宗门不同,这里,并没有宗门许许多多的条条框框,只不过,却也有类似于宗门的凝聚力。
叶玉龙声线送入她耳中:“你可还记得,当年引你入地源的剑飞扬。当年他在凡尘界游历巧遇你,认为你甚有天赋,不可荒废,引你入了本会。”
“非但如此,他还有一个心意。”叶玉龙神色一滞:“这一点,还是待曰后他再亲口对你说吧。”
明日香颌首,半是不解。叶玉龙也未点明,微笑:“当年剑飞扬断言你必能成纯道境,你的天资和根骨是本会在此处凡尘界的第一人。如今,你既是修成了纯道境,我就该带你前往天楼圣州修炼了。”
“还是剑飞扬是有眼光的,当年我们如何也不相信,如此普通的你,却是可以在凡尘界成为纯道境。”
“当然,现在去看,你果然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以你的天资和根骨,若是出生在天楼圣州。如今你怕早已成了地仙境修为,往后是不可再荒废了。”叶玉龙惋惜,这天底下天才无数,却是往往碍于没有最好的环境,否则成就不可限量。
以明日香犹胜杜建的天资和根骨,若是在天楼圣州出生和修炼,有环境配合。八十岁修成纯道境之身,那绝不在话下。
明日香心中一突:“去天楼圣州修炼!”
“不错,非但地源如此。每一个宗派都是如此,但凡能在二百岁前修成纯道境,都会被带往天楼圣州修炼。超过二百岁的,则驻留凡尘界。”叶玉龙颌首,二百岁成纯道境,正是天楼圣州眼里天才和寻常人的分野。
明日香神智恍惚,一眼看往楚文啸。
若是原本的她根本不会去犹豫的,只不过,这些日子和楚文啸一起,彼此之间建立了一些微妙的关系,也许楚文啸没有发觉这些,但是明日香毕竟是女人,有些方面,总归是要比楚文啸心思细腻的。
这时风过,这夏天的叶儿,竟有一片飘然离了枝,油然暗生孤寂和凄切。
令全城密切关注此地的各纯道境地仙境,都暗暗纳闷不解。
城里发生的如此变故他们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绝无意外,是有人在找宏天宗的事,以宏天宗在天楼圣州的强大,自然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可是,宏天宗地仙境过去,就再没了声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那呼喊十空野那窝囊儿子的女子有更强大的身份?
此时此刻,段师兄等人正在暗暗发郁气,楚文啸亲自道歉,又是十六夜的朋友,先前言辞上的不敬,也就只能是如此了。
楚文啸和十六夜重新相见,一时有道不完的话。楚文啸敛神,排遣杂念,沉声道来正事:“十六兄,得闲了再叙旧不迟。眼下,我有正事要与你们宏天宗相谈。”
请了段师兄等人过来,楚文啸甚是直接,索姓开门见山:“段地仙境,我想问一句,宏天宗与天王宗是何等关系?”
十六夜激动举手:“我知道,天王宗和本宗的关系,就是没关系。”
如此回答,让楚文啸无言以对,克制住想揍十六夜的心情,沉声道来:“天王宗吞并极意宗,不知宏天宗知否?”
段师兄双眉一动,楚文啸凝声巍然:“天王宗恐怕此时已动手吞并极意宗的各区了,其中一处,正是我的家乡,我与葛一秋有深仇大恨,绝不想见天王宗事成。”
“我只有一言,如果宏天宗对极意宗也有兴趣,我愿全力襄助。”
段师兄几欲冷笑出声,区区一个纯道境全力襄助,未免是一个大笑话,只不过,毕竟是十六夜的朋友,又是一番热情,倒是也不好说什么。
段师兄思量一番:“天王宗吞并极意宗之事,我倒是不曾听闻过。此事甚麻烦,我宏天宗不愿插手。”
“麻烦?”楚文啸大皱其眉,他却是看不出有什么麻烦,不是棘手不是为难是麻烦,如此甚难理解。
十六夜长叹:“周兄,此事不难办,反是麻烦,果真是麻烦。你不是天楼圣州的人,不知晓。”
楚文啸心中一突:“连十六兄都如此说,看来此事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毕竟他虽是在无上仙界纵横一生,但是凡尘界这天楼圣州的许多事,还是不清楚的。
十六夜看了一眼冷脸段师兄,笑:“不过,若是只想阻止天王宗吞并你的家乡,此事倒也易办。”
段师兄冷冷瞪他一眼:“十六少,这件事非同小可,还需认真考虑。”
楚文啸合眼一睁,眼中神采大盛,断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过,我自行处置就是了。”
“我从来都是一人一拳一刀独闯天下,纵有天大的事,我自管一力肩抗。”楚文啸不动声色,再三思量:“我却将希望放在旁人身上,如此,未免幼稚。凡事,总归是要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