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飞扬真人。

围观众弟子都惊呆了，传教大长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看他身边的人，众人皆露出恍然神色，原来是王金宝去叫人了。

听说之前，飞扬真人称呼钟离牧为师兄。现在当着他的面，孤云长老想要对钟离牧动手肯定是不可能了。

“大长老！”孤云长老脸色一变，急忙向飞扬真人拜倒。

柳燕也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行礼。没想到飞扬真人会牵扯进来。

“师兄好。”飞扬真人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一本正经地对钟离牧抱拳行礼。

什么？

场中众人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想不到传言是真的！

飞扬真人真的认钟离牧为师兄！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所有人看钟离牧的眼神中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是嫉妒？是羡慕？还是敬畏？

反正，在寒水宗有这样一位传教大长老做师弟，肯定没人敢招惹钟离牧了。

“嗯，你来了。”钟离牧气定神闲地点点头，显然习以为常的样子。

孤云长老心里更加震惊，他之前已经打听过钟离牧，并没有觉得这小子背景有多么厉害啊，但是现在知道已经迟了……

“大……大长老，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小声问道。

“怎么回事？”飞扬真人眼中闪过冷芒，不悦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身为宗门长老，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吗？恃强凌弱，做得很好啊！”

说话间，目光直逼孤云长老，气势咄咄逼人。

“我……”孤云长老一时语塞。

倒是边上的柳燕无知无畏，大声道：“大长老，就算是您，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偏袒钟离牧这小畜生吧。”

“他杀了言哥，我和爹爹为言哥报仇有什么不对？”

她已经疯了，连飞扬真人都敢顶撞。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果然是真悍妇！

“燕儿！”孤云长老勃然色变，急忙呵斥一声。

这事情本来就是他们理亏，若是一直纠缠下去，肯定惹祸上身。

“爹，你就算拦着我，我也要说！”柳燕依旧不依不饶，目光怨毒地看向钟离牧，咬牙切齿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钟离牧冷声训斥道，“朱无言在清水镇纵容朱家，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死有余辜，这就是天经地义！”

“对，我盲娘就是死在他手中的。”柳依依美眸中闪烁泪花。

恩怨之事，本来就是一环套一环。

但是，朱无言的死，是在钟离牧加入寒水宗之前发生的。而且，他们加入寒水宗也是按照规矩来的，有什么错？

反而孤云父女二人胡搅蛮缠，不依不饶。若是钟离牧只是普通内门弟子，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飞扬真人目光微微闪烁，直逼孤云长老，问道：“朱无言死得时候，钟离牧可是寒水宗弟子？”

“不是！”孤云长老摇头道。

“那钟离牧杀死朱无言，加入寒水宗，是否违背宗门规矩？”

“不违背。”孤云长老叹了口气道。

弱肉强食，是修炼界的规矩。

现在死的是朱无言，还有他们来报仇。那被朱无言杀死的人，又有谁会来报仇呢？

“那钟离牧加入寒水宗之后，是否找过你们父女麻烦？”飞扬真人再次问道。

“没有！”飞扬真人语气越发低沉。

不管怎么样，错在他们了。

只是这女儿，性情太过倔强，不依不饶，他也没办法啊。

“既然这样，那你们找钟离牧麻烦，就是你们的不对咯！”飞扬真人下定结论。

“我们有什么不对！”柳燕厉声尖叫道，“他杀了言哥，就要付出代价！”

她指着钟离牧，神色极为恶毒。

“孤云，我知道弟子身死，你心里也不甘，但是规矩就是规矩。”飞扬真人缓缓开口。

寒水宗之所以能在江阴郡屹立千年，就是因为不断吸收强大的新鲜血液啊。

而且，在这种制度的压迫下，宗门弟子也会时刻保持危机感，争分夺秒地提升实力。否则，死在外人手中，只会成为那人的垫脚石。

柳燕依旧不依不饶地嚷嚷着，扯着孤云长老的衣袖，让他站出来说话。

“够了！”孤云长老厉声呵斥一句，将柳燕挥退，目光直逼飞扬真人，冷声道：“道理虽是如此，但是我心里还是不服！”

“难道燕儿弄成这幅模样，钟离牧就一定责任都没有吗？”

事到如今，进退都免不了处罚。不如，让女儿死了心。

“我要以长老的身份，向钟离牧发起挑战！”他眼中寒芒爆射，神色也有几分扭曲。

什么？

四周众人皆露出震惊之色。

以长老身份向弟子发起挑战，那就意味着不管胜败，孤云长老的长老之位肯定保不住了。

但是若是他赢了，钟离牧要任他处罚。

反之他若输了，也要任凭钟离牧处罚。

“孤云，你可要想好了！”飞扬真人脸色一变，冷声呵斥道。

以孤云长老神藏五重天实力，挑战神藏三重天的钟离牧。

钟离牧绝对没有半分胜算可言！

不过，他可以拒绝。但是，拒绝就意味着他要被废除内门弟子的身份，从零开始！

“孤云长老，你欺人太甚！”王金宝大声嚷嚷道。

四周众人也小声议论起来，看来这次孤云长老为了女儿，已经破釜沉舟了。

“你敢不敢！”孤云长老目光直逼钟离牧，一字一顿地喝道。

神藏五重天？

钟离牧脸色微动，眼中闪过一抹寒芒，沉吟道：“有什么不敢？”

什么？

四周众人顿时震惊了，钟离牧竟然敢接受挑战！

不要命了吗？

孤云长老也微微愕然，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

柳依依俏脸露出些许紧张神色，问道：“钟离，你考虑好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的对决，可耍不得半分花样，都是实打实的真本事！

飞扬真人眼中闪过担忧之色，沉吟道：“师兄，你可以拒绝的。”

现在退一步，那孤云长老的长老身份依旧不保。而以钟离牧的天赋，再次成为内门弟子又有什么难度呢？

钟离牧笑了。

“既然孤云长老想要试试，那边让他试试，也好死了这条心！”他说得斩钉截铁。

四周众人都暗自吸了凉气：疯了，真的疯了。这家伙莫非以为自己还能打得过孤云长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