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升还在低头反省的时候,周县令话题又转向张院长:“李东升年轻,不懂事,玩心重,可以理解,但是你作为他的老师,院长你是怎么做的?不但不督促他,还故意放纵,他不上课就不上课。他想干嘛就干嘛,不知道严师出高徒吗?大好人才就要毁在你的手上。我朋友知道李东升的情况后,十分痛心,要求让李东升立刻去长安读书,不能让他耽误在你的手里,把人才养长芦材。”
张院长一脸尴尬,呐呐不语,看着发飙的周县令,心中也有些羞愧,虽然周县令骂的狠了点,但是字里行间都是对李东升的关心和爱护。张院长也知道自己对李东升有些放纵,主要是他学习成绩好,还有半年就去长安有名师指导,说太多了会影响师徒关系,现在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
李东升心中也有些汗然,听周县令这么一喷,感觉自己也像是不务正业一样,字里行间听得出他对自己的拳拳爱护之心以及惋惜跟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当下立即表态:“周大人,过去这段时间是学生有些放松自己了,今日多谢大人一言惊醒。”
张院长也附和:“在下回去之后一定重点关照李东升,不再给他放松的机会。”
看李东升跟张院长认错态度较好,周县令也满意的点点头,严肃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今日你们不要怪我发火,我是替我朋友生气,马周这个人眼光很高,他对李东升这么看重,说明东升是有很大的前途的,你们却这么不自爱,整日浑浑噩噩混日子,业精于勤荒于嬉这句话我这个粗人都知道。”
顿了顿,周县令又狠心道:“张院长你虽然今天表态要加强对东升的教导,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提前把他送到长安去,学院让马周想办法找,你现在的学识我估计教他也吃力,还不如让他提前去见识下这个天下最精英的人才,好让他也知道人外有人。对了,你准备把他送到那个学院的?”
张院长苦笑道:“原本是我当年考进士时的一个同年办的学院,估计名声肯定比不上马大人介绍的学院。”
周县令捻须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写信给马周,让他安排,他在京里还有些面子,应该没有问题。”
李东升在一旁边听边苦笑,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把去长安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也不问问我的意见,是不是愿意去长安?是不是现在就愿意去?去长安住在哪里?家里是不是能负担的起在长安的生活、学习费用,自己是不是能适应一个人孤身在外的生活等等。
估计这两人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以到京城去上学,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会有人不同意呢。就像现在有人告诉你家里你可以去北京上大学,你去不去呢?肯定多少人求着去啊,什么生活费用、学习费用那都不是问题,能去北京上学就行,钱的事情嘛到时候再说,挣呗。反正上学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两个大人把事情定了后,李东升也只好接受安排,这个形势他也看出来了,如果不答应今天估计走不出房门,要被口水喷死。
出了房门,回到酒楼。桌面上全是残羹剩饭,大家都有点累了,走了那么远的路,又吃的太撑了,三三两两的坐在桌子边聊天,看见他们三人一起回来,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张院长也是老实人,被大家看的发毛,心里慌慌,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了。
大家又你推我让的客气了半天,才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腆着肚子大摇大摆的离开,在酒楼门口,很多李东升都不认识的人拉着他的手,久久不放开,眼中就差饱含热泪,看来对今天这一顿真的很满意。李东升不由得心想要是天天请他们吃一顿,是不是我也能得个蓝田小孟尝的外号呢。
客气的把周县令他们送走,李东升也送了一口气,时间已经到下午了,回书院也没有什么意思。跟张院长告别以后,李东升直接回到了家,周县令要求自己去长安读书这个事情也要跟家里人说一下啊,不然也出不了门。
就晃着膀子,跟张勇一路聊天往家赶去,进了家门,一溜小跑来到了前厅,就见自己老爸稳坐在前厅,正在看书,一大堆堆在哪里,估计是账本之类的东西。倒是老妈李林氏坐立不安,站在房里不停地朝着厅外张望,一瞅见李东升,李林氏就走了过来:“小宝,你可回来了。真是的,怎么就把县令大人带到自家酒楼吃饭,也不告诉我们,你爸是主人,不去的话不怕失礼吗?”
“没事的,周县令人很好,不会怪罪的。”赶紧摇头,向老爸老妈问个好。李成眯着眼看了李东升一眼:“周县令单独跟你们说什么了?”表情很严肃,眼神中不过却看不到一丝担心愤怒,李东升道:“周县令对我前段时间不去学院很生气,说要让我提前去长安进学。”
李成点点头,似乎带着笑:“周县令有心了,都过来坐下吧。家里现在是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了。”
此时,在县衙后院里,周县令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旁边有个人正客气的道:“今天麻烦周大人了,当头棒喝,李东升今后要感谢大人一辈子。”
周县令头也不抬,摇摇手道:“我只是受朋友之托,让他去长安学习,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人才难得,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啊。”
“不会,不会,我家主人只是听说蓝田有这么个才子,做了许多的事情,十分好奇,想着早点见面,才出此下策。”
“那就好,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他最近定亲的岳丈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边在李东升的家里,自己父亲的一段话让李东升听的目瞪口呆,心道乖乖,我要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