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诀冷冷的指着门口,管家走到赵宫雪面前,恭敬的为她之路,这让她脸上的温柔没有维持住超过三秒钟就崩裂了。
赵宫雪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咬牙跑了出去。
管家看着人离开,回到客厅,看着桌上那推文件,询问坐在一边没有上楼回到房间的慕诀,道:“先生,这个需要收起来吗?”
“扔掉。”
管家应声把那个已经散落出来的照片和文件都装回去,打算拿去搅碎机处理掉,但是没走开两步就听到慕诀在背后问:“你觉得林笑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小姐么?”管家也不觉得他的问题突兀,十分有职业修养的停下脚步,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除了刚来的时候不爱说话,现在话也不多,但是她对帮佣都很好,帮佣都喜欢她。”
这个慕诀知道,林笑笑这样温顺的人是很容易和人交往,他现在每次回来都可以看到她待在外面,不是在和园丁交谈,就是在和佣人一起摘樱桃,其乐融融又自在悠闲。
之前的温瑜山庄,是有很多规矩,在主楼起居的人是不屑和佣人,也不乐于和佣人交好,虽然不是古代的等级封建,但是在这里地位的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他以前生活在这里只觉得压抑沉重,这里每个人都像是带着精致面具的假人。而当他接手这里之后,慕诀就把之前的人都换走了,他又不怎么囿于古板,这里的氛围才没有想之前一样像一个华美又死气沉沉的古堡。
而林笑笑更是给这里带来了很鲜活的养分,她安静又自然的影响着这里的人,温柔的气质和这个古韵的老宅相得益彰,好几次看到她站在楼下,慕诀都有一种经年的错觉。
可惜,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喜欢这里。
“林小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先生你们要是有什么误会,林小姐很好说话,一定可以说清楚的。”
慕诀想到她刚才那样伤心,嘴角带着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他和她哪里有什么误会,不过是自己一直强迫,现在也不愿面对她心有所属。
只是不甘心罢了。
慕诀这样想着。
管家本还想说话,但是雇主的家事本来就不是他应该插手评价的,最后管家要沉默的退下去,就听到坐在一边的慕诀说:“那东西拿给我处理。”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手里的那个文件袋,管家犹豫着把东西放回了桌上,看着慕诀年轻的侧脸晦暗不明,心里对两人的前路情况轻叹了一口。
当慕诀拿着文件袋回到书房的时候,林笑笑已经不在里面,在无人的房间,他才伸手按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
是刚才和她争执的时候拉扯到了那处伤。
慕诀闭眼沉默的等到伤口处的疼痛缓过去,然后才拆开了赵宫雪专门送过来的文件,里面没什么稀奇,都是一些照片,有人有意标注了时间让他看的明白。
上面都是两人之前被偷怕的照片,按照有意整理出来的时间线,可以清晰的看到林笑笑看着林子豪的眼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防备,最近的照片里面两人相视而笑,那时候她眼中似闪着光。
最后一张照片则是一子豪手机的截图。
“笑笑,上次说的事,我已经有点眉目了,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谢谢。”
看完这些慕诀心里总算明白了,她不是不需要帮助,只是不要自己的帮忙而已。
几天后,林笑笑在报纸上看到了赵家发出的通报,解释了赵宫雪和慕越的关系,一大段公关下来,意在表示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林笑笑想到这个女人之前对慕诀那么明显的意图,现在她就真的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慕诀了。
她放下报纸,心不在焉的吃着眼前没滋没味的白粥,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没头脑的想着,慕诀现在又在哪里呢?
自从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是同一个房子里面最陌生的两个人。
慕诀很少回家,也很少在她眼前出现,像是在避开她。
可是他怎么会是在避开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见自己而已。
温瑜山庄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安静,她照常做着自己的事,只是在一个人吃饭的时候看着对面的位置微微出神,那里就像是她毫无着寄的心,空落落,无所依托。
这样的安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她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总有一天它会落下。
“林小姐,有电话找你。”在她出神的时候,管家站在一边温声提醒到。
“找我?”她看了一眼客厅的座机,疑惑的站起来,谁会找她?怎么还是打的这里的座机?
“我是林笑笑,你是?”
“林小姐,您好,我是恒业律所的律师,您叫我张律就好了。”
“律师?”林笑笑一头雾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有人在这里帮您约了一个案子,您看您方便出来具体谈一下吗?”对方接着说出了一个位置,在市中心的某个商厦里面。
林笑笑挂了电话,满心疑惑,之前她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不过上一次还是她十八岁的时候,是律所的律师直接来学校找的她,把她父母留给她的信托基金一事告诉了她。
那位律师是她父母的好友,花了一点时间才赶在她十八岁之前找到了她本人,然后她才知道自己的父母给她留下了那么多钱。
当时林笑笑完全没有想到过世多年的父母还给她留下了这么一条后路,而找到她的律师也委婉的提醒她,要小心林世成,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这笔钱的存在。
所幸律师找到她的时候不算晚,而林笑笑又恰好听到了林世成夫妻的对话,知道两人真的在觊觎自己的钱,当时她茫然无措,面对那么巨额的财产,不知道是真的拿给养父母,还是自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