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借运
甘珠尔十方
我彻底懵逼了。我把达叔按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说道:你正常点,把事情从头缕清楚了再和我说。
达叔一口喝下杯里的水,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十方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只好和你全盘托出了,无论怎么样你一定要帮忙保密,这涉及我们家族的秘密”
我忙打断他,说道:“你们这些豪门恩怨我不想听,有这时间我看会网剧都比你编的好,听完你说的万一那天喝多了泄密,再被你灭口了”。听见我这么说达叔脸面憋的通红。
田倾城向我笑笑,转头和达叔说道:“达叔你说吧,十方是个有分寸的人”。达叔点点头说出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四十几年前田家老爷子还是个少年,和家族人生活在龙省的一个农村。田老爷子天资很高,读书也很努力,只是父母早亡,在叔伯们的拉扯下长大。
田老爷子高中那年在家乡救了一个酒醉溺水的道人,道人在田家住了三个多月,教了田老爷子的堂弟一些功夫和道家法门,堂弟就是现在的达叔。
道人临行前问少年的田老爷子有什么愿望。田老爷子就说想当官光耀门楣、兴旺家族,道人叹了口气问田老爷子想不想修道。田老爷子坚持说想当官。
道人无奈又在山上跑了一个多月,寻到了一处极品好穴,让田家人把田老爷子父母的坟墓移过去。告诉田家可以给田老爷子这枝起四十年官运,子女后代也必是人中龙凤。但警告田老爷子说:这方吉穴是道人遮蔽天机借来的,只有四十年。田老爷子一旦为官一定要清正廉明,否则会香烟不济、家破人亡家族也会败落。
田老爷子大学毕业后进入政府上班,一路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从公社党高官到县长、市长、高官一路做到了部委级干部。刚开始的十几年田老爷子谨记道人的忠告,为官廉明。后来随着官越来越大,家族的兄弟亲戚找的太多就有些放任。
因为田老爷子是家族所有亲戚养大,出钱供的上学。家族亲戚但有所求他都尽量满足,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后。田家子弟在田老爷的扶持下从商从政的越来越多,其间做了很多违纪违法的事。田老爷子也没有过于理会听之任之了。
就在前几年报应出现了,田老爷子本来有一子一女。田倾城是田老爷子中年得的女儿,一直视为掌上明珠。前年田老爷子的大儿子意外车祸身亡。田家悲痛之余想起了当初道人的警告,更加珍视唯一的女儿田倾城,做事也收敛了许多,但是船大难调头,有些事情还是在不断发酵。
田老爷子怕田倾城也出事,带着她在全国名山大川遍寻高人,最后在香港找到一位大师。这位大师道破了田家的气运是借来的,如果想解决一是找星云老和尚用佛法解决;再者就得找到纯阳道长以《连山风水决》上面的神奇术法解决。
当时达叔是随行的,从香港大师处了解到《连山风水决》只有纯阳一脉才懂得,并且必须配合道家纯阳真气才有效。大家都找不到纯阳道长,也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只有一条,修习纯阳真气的人一生不能结婚,调动纯阳真气的时候印堂会有一条金线显现。
说到这达叔顿了一下,看着我说:“你那天在演艺广场给倾城看相的时候,我就见你印堂隐隐有金线浮现,当时我就怀疑你是纯阳传人”。
听到这里我对故事本身一点也不感兴趣,倒是心里暗骂:“三爷爷这个老疯子,居然教我的是纯阳真气,练这玩意一辈子不能结婚。我说我在遇到田倾城之前对所有女生都没有感觉呢。老家伙如果现在在我面前我肯定会痛打他一顿”。
看我咬牙切齿的,田倾城以为我是在恨她们家族人的恶行,整个人紧张起来。达叔也尴尬的解释:“这个,家族大了吧,也是没有办法呀,这个……”。
我摇摇手说道:“你们的事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和任何人说起。但是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纯阳道长传人,我也没练过纯阳真气。至于那个《连山风水决》我就看过几眼,小时候我奶奶夹鞋样用的书,我们家人都看过,谁也看不懂”。
达叔突然暴起,抡起双拳“双风贯耳”向我打来。这一招又急又快拳风扑面,我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伸出贴着他的双拳滑过,抓住他的手腕,右腿侧步转身,双手向外一带把他扔了出去。
达叔咚的一声撞到墙上,他熊一样的身躯撞的墙皮纷纷下落。他一轱辘爬起哈哈笑着:“还说你没学过纯阳真气,刚才我清楚的看到你印堂上的金线”。
我骂了一句:”二货”。
田倾城轻轻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十方,我们只见过一面,我和达叔就过来求你很是冒昧。但我们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有你难处我不怪你,如果可以请你帮帮我们”。说着话她的眼睛泛起一丝丝水雾。
手被她拉住,刚才被达叔偷袭的怒火烟消云散。心底涌起一阵阵怜惜,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百炼钢也能化做绕指柔。
我拉着她坐下,看了一眼达叔:“老疯子、二百五你也坐下吧”。达叔面带喜色的坐下。
我正重的向她们说道:“我确实练过一门道家功法,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说的道家纯阳真气,《连山风水决》我也确是看过,但是因为都是繁体字,还没个标点符号,我只看过望气和观人两篇,后面的阳宅、阴宅、山川水脉篇我跟本没看过”。
达叔有点失望,但又马上问我:“你师父是谁?他现在什么地方?
我答道:“我没有师父,教我这些的是一个像你一样的老疯子,我应该叫他三爷爷。三年前他就失踪了,走的时候说快的三五年回来,慢的就不回来了,说是去办大事了”。
达叔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
我安慰道:“倾城、达叔,风水气运这种事就是解心疑,和心里暗示差不多,没什么大用。再说如果管用,就你们家出的那些事都归党纪、国法管了,你找风水师有什么用”。
田倾城轻轻点点头,眼中大颗泪水滴下,哽咽着说:“你说的我懂,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我父亲都六十多岁了,我怕他撑不住出意外”。
我的内心剧烈颤动,咬牙忍住。轻轻的说:“我真的帮不上忙”。
两人默默的站起身,推门离开。
看着田倾城萧索、憔悴的背影,我左手攥着胸前的法印。痛苦的喊了一声:“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