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作想林子萧便缓缓的扯下了女尸的头上的裹布,恰巧这时电闪雷鸣,闪电把其脸照的惨白,林子萧也是看了个真切。
只见这耗子二姑的脸上五官十分局促,小鼻子小眼,耳朵稍微有点尖,暴牙很明显,青紫色的嘴唇向前突出,除了没有老鼠毛之外,活脱就是一张鼠脸。
其头顶还有一个牌位,牌位上贴着一张符咒,林子萧把火气靠近瞧了瞧,这符是张辰州符中的“净尸符”,上面写的是:“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电,后有风云,千邪万秽,逐气而清。急急如律令。”
接着林子萧把牌位翻过来看了看,上面有关于她的生平简介,看完后林子萧也是把牌位放好,又放下了裹布没去管她,这只是一具被灌了尸毒的普通女尸而已,死了不到三个多月,是这个攒馆的守尸人而已,按照乡俗,要在门板上立成僵尸才能入棺。
林子萧把这把这屋子里的蜡烛点着,这会外面也是下起了倾盆大雨,罗老歪提着一盏灯跑了进来,见屋子里的林子萧有些意外道:“哟!林道长您也在这查看情况呢?”
林子萧听见身后的声音,点了点头,对其提醒道:“罗帅!这里面有具长相古怪的女尸,小心别被吓着了。”
“是吗?嘿嘿~老罗我到要看看什么女尸能吓到老子!”罗老歪说完不信邪的四处查看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女尸前世和罗老歪有怨,在罗老歪刚转身来到其身前时,她却是突兀的倒下把罗老歪压在了地上,包裹着面容的裹布一下子散开,罗老歪见一张惨白的老鼠脸突然搁在自己眼前,吓的愣在地上只知大声惨叫。
“啊!啊!!林道长有妖怪!救命啊!”
林子萧见在地上胡乱挣扎的罗老歪有些无语,道:“罗帅!莫慌!只是一具女尸而已!”说着来到其身边把耗子二姑从他身上弄开,放好。
而还在前屋的陈玉楼他们听见罗老歪的救命声连忙赶了过来,见脸色有些发白从地上站起的罗老歪忙问道:“罗帅!发生了何事?”
“陈总把头,没……没什么!”罗老歪摆了摆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见罗老歪真没什么事,陈玉楼也没在去追问,而是捡起自己脚下不远处的牌位,看了起来,待看完后他明白了,想是这罗老歪被这长相诡异的乌氏给吓着了。
“奶奶的你敢吓老子!”罗老歪回神之后实在气不过,拔出自己腰间的手枪指着前面的女尸就想开枪。
“你神经病啊你!”红姑娘见此把他的手拍开骂了句。
而这时陈玉楼也是缓缓的把耗子二姑的生平给众人道了出来。
说完后看着眼前的女尸道:“这女子也是个苦命人,吾辈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由她停在此处也罢。”
“这……陈总把头要我说,干脆一把火把她给烧了得了,免得搁这寒碜我们!”罗老歪反对道。
陈玉楼想了想却有几分道理,不过卸岭的规矩不能在自己这里破了,想到这陈玉楼开口道:“罗帅说的也对,但我们卸岭的规矩不能在我这里破了,要不就这么着吧,待外面的雨停了我们把她搁其它房间。”
罗老歪想到盗发古墓还要仰仗陈玉楼,只好耐下性子点了点头。
陈玉楼见罗老歪点头四下看了看,见这屋里环境还行不由得对花马拐吩咐道:“这地方环境不错,收
拾收拾,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是!”
“姐姐,耗子二姑就是耗子精,这屋不能待啊!”苗族少年带着哭哑着对红姑娘道。
“怕什么怕?老子有枪!”罗老歪瞪着眼睛恶狠狠道。
话音刚落,天空又是响起一阵电闪雷鸣,照着女尸的老鼠脸落隐落现,令人心生恐惧,红姑娘见此一幕也是忍不住皱起了柳眉。
………………
待花马拐和红姑娘合力把屋子收拾好后,便生了一堆火,众人围火而坐,而林子萧盘腿坐在了床铺上静修了起来。
罗老歪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抽着旱烟,悠悠道:“老子这辈子睡过的女人无数,没想到今天倒跟个女尸,同在一个屋檐下,想想我就晦气!”
“有个宿头就不错了,这攒馆本来就是死尸留宿的居所,是咱们占了人家的地界。”陈玉楼看着罗老歪道。
“哎~我这不是瞅着碍眼吗!”罗老歪眯着又回了句。
“姐姐,村里人都说,耗子二姑就是耗子精,专摄人心魄吃人五脏!”这时苗族少年又带着哭嗓子对红姑娘说道。
“奶奶的!哭个头你哭!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什么耗子二姑耗子精的,整的什么德行!”罗老歪立起身子对着其说完,便折起了袖子,来到女尸跟前,猛的把裹布掀开,不巧这时天空又传来一阵雷鸣电闪,照的女尸老鼠脸忽白忽暗,邪气十足。
罗老歪和陈玉楼一伙人见此皆是感觉心头一跳,心神杂乱,不过立马又恢复过来。
而苗族少年更是跪在地上连连跪拜道:“老天爷饶命!老天爷饶命!…………!”
“咦……果然是只大耗子变成的精!奶奶的!”罗老歪指着女尸恶心道。
“喵~喵!”不过话音刚落,一声猫叫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自个的房梁上正趴着先前惊吓了自己的野猫。
“贼猫!”红姑娘见此立马对着它一声喝骂。
“还敢来!”陈玉楼内心也是不爽。
不过众人自持身份,不愿去理会一只老猫而已。
不过这猫却是一个跳跃,来到耗子二姑的肩膀上,这老猫看到耗子二姑那酷似老鼠的脸孔,越看越像老鼠,竟真将死人当做了一只大老鼠,一口将耗子二姑整个耳朵撕咬下来,叼在了口中。
陈玉楼见此怒极,破口大骂:“贼掰猫!如此作为,真是找死……”说完立马拔出桌上的“小神峰”对其飞掷过去,猛听“托”地一声轻响,“小神锋”带着一抹寒光差之毫厘的戳在了木梁上,没入寸许。
野猫受到惊吓又是扭转身子朝着门口敏捷的掠去。
陈玉楼见此只好抓过罗老歪腰间插的转轮手枪,可又从未习过枪法,知道开枪也难以命中,当下便抡枪过去对着野猫便砸。
“哎?陈总把头……”罗老歪这柄左轮手枪是美国货,极为贵重,见陈瞎子拿了当作锒头砸猫,一是舍不得枪,二是怕陈瞎子走了火,赶紧伸手劝他息怒。
陈玉楼自视甚高,怎容这野猫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面前做耍,甩脱了罗老歪,径直对着瘸猫打扔了过去,但这野猫是只极奸滑的老猫,可能也有几分道行,随即翻身逃窜,一溜烟似的钻入了门缝下豁口中,遁入屋外黑雨,倏然远去。
罗老歪虽然脾气暴燥,平时杀人都不眨眼,但没陈玉楼那般孤高,觉得老猫咬了女尸几块肉,将它赶走也就是了,这里除了大帅就是盗魁和道士,都是黑白两道上数得着的人物,犯不上跟这只野猫过不去。
按说这事搁在别人也就罢了,可偏惹得陈玉楼“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自出世以来,轻而易举地做了盗魁,统领天下卸岭群盗,挖了不少古墓巨冢,经营了多少大事,并无一次落空,使得他有些目空一切。一枪没砸中野猫不可忍,在罗老歪他们面前失手更不可忍。
“我今儿要不逮着你,我改姓猫!”恼羞之余,一股无名的邪火油然而生,他就动了杀机,想要杀猫泄恨,话音未落,已是夺门而去。
“总把头!”花马拐见此担忧其安危便想跟上去。
“待着!”陈玉楼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便摇晃着身子冒雨追向了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