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胜利和输红眼
此联一出,又是满堂哗然,大家的文学功底都不错,自然看得出来张楚这上联的意思,就是讲述燕子和烟的故事,说的是有人在门前烧火,浓烟沿着艳丽的门檐蔓延,呛到了门下燕窝中小燕子的眼睛。
但是意思容易理解,可想要对上来却是千难万难,此联的难度绝不仅仅在于七字同音;如果只是七字同音的话还好说,细想之下倒也勉强能够凑出来一个差不多的,比如雾捂乌屋雾物无或者树输数暑树书塾之类的。
问题是格式啊,这个上联的格式是辘轳格,原本就比较困难的七字同音再加上轱辘格的格式,让这个上联难上加难。
在座有不少文坛耆宿,听到此联也有试图对出来的,但越想越是觉得此联难对无比,一时间交头接耳,抓耳挠腮,好不纠结。
款到众人的反应,张楚心中微微一笑,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数百年来难倒了无数英雄豪杰的上联啊,在天下绝联的标示区域内,“它”至今依然无对!别说这一个小小的江陵了,就算是放眼整个大唐,也不会有几个人对出来,就算是能勉强对出来,估计也是七拼八凑,押不住韵脚。你们要是能这么轻易的对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真以为那些千古才子们都是废物不成?
江陵才子们苦思半天,实在是想不出下联,高素兴不甘心失败道:“你的对联我们的确是对不出来,但我们的对联也不差,你有本事先将我们的对联对出来。”
“哦?”张楚举目望去,只见对面的帛书上同样写着一个上联: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看到这个上联,张楚心里微微点头,不得不说这帮学子还是有点东西的,这上联也的确算得上不错了,虽然算不得绝对,但也可以难倒一部分人了,若是换了旁人来,一时半会儿恐怕还真难以对出来。
不过谁叫他们倒霉呢?遇到了自己这个bug一样的存在,这个对联自己在后世也看过,不论是古人还是网友,早都已经给对烂了。
其中最经典的有两个,第一个是:周口店,秦书生,背汉赋,吟唐诗,填宋词,唱元曲,观清史,经冬历夏看春秋。不过这个里面包括了宋元清三个还没有出现的朝代,张楚却是不好说出来,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将宋元清改成夏商周就可以了,只是这样比较麻烦,还得慢慢的寻找各朝的特点,张楚懒得费那个心思。
因此张楚便选了第二个比较经典的对法:“前古人,后来者,读左传,习右军,拜上卿,坐中堂,使下属,出将入相封王候。
你们的上联是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包含了白黄红黑青蓝紫七色以及东西南北四方,而我的下联却包含了前后左右上下中七方以及王侯将相四爵,不比你们的差,不知道你们以为如何?”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张楚又赢了。所有的脸色都不好看,赛制是三局两胜制,张楚已经赢了前两场,也就是说无论最后一场比不比,他都已经赢了。问题是他们代表的可是江陵城啊,如今输给这个无名之辈,也就意味着整个江陵都丢人丢大发了。
这还不如输给张楚呢,张楚好歹也是长安来的,国子监里出来的学子,他们输了还情有可原,但现在算怎么回事?眼前这个人他们连来历都不清楚,却输的一塌涂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丢人到家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承认我已经赢了对吧?”张楚才不管他们的心情如何呢,豁然站起:“行了,既然如此的话,三局两胜我已经赢了两场,接下来一场就不必比了吧?丁香姑娘,现在你有什么话可说?”
“妾身无话可说。”丁香苦笑道:“这一场是公子赢了,妾身这就……”
“还有一场没比呢。”高素兴忽然尖叫了起来:“明明说好是三场,你就算是赢了两场,第三场也必须比完。”
“支护兄,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已经输了,再比也挽回不了局面了,何必这种这里丢人?”朱新宇连忙拉住他:“我知道你歆慕丁香姑娘,但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要愿赌服输。”
高素兴却仿佛一个输红眼的赌徒,眼睛通红:“不,我们可以输,但绝对不能被人剃光头,只要我们第三场赢下来,那我们就是2:1惜败,就算是出去也好和江陵父老交代,若是2:0就认输的话,我们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嗯?”所有江陵才子眼睛一亮,精神一阵,对啊,2:1和2:0虽然都是失败,但失败和失败是不一样的,惜败和完败更不是一个意思。
“可万一第三场我们也输了呢?”有人担心道。
“就算输了,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高素兴被张楚这一刺激,仿佛脑子开窍了一般:“输了只不过更难看而已,赢了却可以挽回局面,我们为什么不比?”
“对,必须要比第三场。”秦素文也道:“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别说第三场是胜负是五五开,就算只有一成的胜率,我们也只能搏上一搏。”
“就是这样。”高素兴得了大家的支持,连忙抬头,结果这一看,却差点气晕过去,只见张楚根本就没有看他们,只是在那里和丁香小声说话,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将丁香逗得咯咯直笑。
“王八蛋,我和你拼了……”高素兴当时就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海,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拿着桌面上的砚台就扔了过去。
“哐!”
还好,高素兴失去了理智,这砚台并没有砸中张楚,而是砸到了他身后的柱子上,但即便如此,墨水还是溅了张楚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