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防务交接

“属下金阳城驻守校尉查一谋，见过都尉大人。大人，您终于来了，我们盼您盼的好辛苦啊，望眼欲穿啊。”张楚刚松开县尉的手，结果旁边一头猪就扑了上来，张楚躲闪不及，他的手又被抓住了。

抓住他的自然是此地的驻守校尉了，只见他抓住张楚的手死命的摇晃：“大人，属下三天前就应该离开的，只是大人您一直没到，又有暴民围城，属下才不得以留了下来，现在您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快交接防务吧，属下怕回去的晚了，也要延误了时间，恐怕也要受罚了。”

这个查一谋当真是怕了，之前就说过了，金阳虽然是有名的富庶之地，但却是历来官员最头疼的地方，也是所有官员最不想去上任的地方，这里的局势太复杂了山民和平原百姓双方对立，随时都可能爆发冲突，因此哪怕这里可以捞到大量的银子，也没有人喜欢来这里当官。

毕竟银子虽然是好东西，但前途更加重要啊，这天底下可以捞银子的地方多的是，银子没了还可以再赚，可前途可就那么一条，一旦没了可就真的没了，为了一点银子，将自己的大好前途搭进去，实在是不值当。

文官们是这么想的，武官们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没有人喜欢在这里驻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山民和平原百姓发生冲突，他们军队将是第一个吃挂落的，万一再发生六十年前那样的事情，甚至丢掉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查一谋这个胖子的运气算是好的，遇见了一个有能耐的县令，在他驻守的这两年里，山民们老实了很多，因此在他这一任上，他不但没有被罢官，反而跟着陈如海混了不少功劳，光是来自南平王府的嘉奖就来了两次，再加上他捞的钱，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

甚至就在前几天，南平王府下来命令，将他从金阳调走的时候，他还是很不满意的，心中颇有些怨言，对于顶替他的张楚更是颇多怨恨，很不得张楚死在路上。

但是就在三天前，山民下山，围困城池，彻底将他给吓疯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即将离任的时候，山民下来了。这是上天给他的示警啊，意思是让他见好就收，别太贪婪了。

这让他的心态彻底改变，这金阳虽好，但却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啊，在这里捞钱，他是有命捞没命花。现在他只想着张楚快速到来，哪里还有一点点的怨言？

所以他并没有说谎，这几天他是日日想，夜夜盼，就期盼着张楚能够赶紧到来，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了，张楚就是没来，他都以为是张楚提前得知了这里的消息，故意在陆上逶迤时间呢，毕竟和误期的惩罚比起来，山民冲城的惩罚显然更大，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干的。

眨眼间三天过去，就在城外的山民们自带的干粮已经快要吃完，情绪已经开始躁动，他也已经绝望的时候，张楚终到了。在这一刻，查一谋几乎热泪盈眶，连忙拉着张楚，就要和他换防，这鬼地方他一刻钟也是待不下去了，他生怕再晚走一会儿，山民冲城，他就得死在这里了。

“也好，那我们就先交接吧。”张楚巴不得如此。

“二位大人，换防的事情先不急，还是先让我们为都尉大人接风洗尘吧。”县尉连忙拉住张楚：“大人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实在是少年英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金阳的乡绅们早就听闻了大人的大名，正在聚仙楼设宴等着大人您呢，您看……”

这位县尉的能力不怎么样，但为人却很长袖善舞，一通话说的张楚也不好意思拒绝，想了一下道：“这样吧……张金虎，你现在去找沈步海让他归队，然后和牛健一起和查校尉完成换防。另外，请四方镖局的兄弟们，将我们的货物一去运到军营里去。”

“是。”牛健和张金虎立刻领命而去。

“张公子，那我们也先过去了。”楚天放也知道张楚这属于官方的应酬，里面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也很知趣的带着人押送着货物前往军营。

“那大人，属下也先告辞了。”查一谋见状，也松了口气，连忙告辞。

看着两人带着自己的本部兵马离开，张楚才对史大开道：“史校尉，这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既然县尉大人依旧准备好了热汤饭菜，那大家也就别客气了。”

“那就多谢都尉大人了，属下告退。”史大开见状也很高兴，连忙告辞，带着自己的人去享受美食去了。

“……”县尉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都尉大人，这史校尉，不是您的属下？”

“当然不是了。”张楚笑道：“虽然我是都尉，但现在我的本部兵马只有五百人，这史校尉的人是我向荆南节度使府借的，他们是要走的，他们今天在金阳休息一晚，明天就要回去了……怎么？县尉大人有什么难处吗？”

“这……”县尉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可是大人，有所不知，现在金阳城的情况……这城外都是暴民，五百人的话……恐怕……有点人数不足啊，难以挡住暴民的冲击啊。”

张楚故作疑惑道：“之前那查校尉不也就五百人吗？不是将金阳守的好好的吗？”

“这……”县尉欲哭无泪，这事儿本就是他做的不对，他该怎么说？

“哈哈哈……”张楚见他的样子，忽然大笑起来，用力的拍了拍县尉的肩膀，宽慰道：“县尉大人放心吧，金阳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我既然敢带着五百人来，自然是有我的办法的……你放心，这城外的暴民，我很快就能解决……不是说有人在聚仙楼设宴吗？我们快去吧，话说走了这一路，本都尉的肚子可是早就饿了。”

“额……是是，既然大人有把握，那一切就都麻烦大人了。”县尉虽然不相信张楚真的有办法，但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也只能相信张楚了。但愿张楚的办法不是放开城门施粥救人，否色山民进城，必然会引起混乱，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那么果断的关闭城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