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粮商奸诈，开不开门？

城门很快就到了，沈步海等人已经在这里汇聚，看到张楚连忙上来行礼，张楚没有理会他们，快步来到城头上。还没有看到城头，就听到城外的喧哗，一些山民挥舞着武器朝着城门方向挥舞，也有一些山民情绪激动的怒吼，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只可惜他们用的是他们自己的语言，张楚根本就听不懂——语言不通，这也是山民和平原百姓隔阂那么严重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虽然也有的山民或者平原人会说对方的话，但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平素双方交流主要还是靠的手势，这无疑给交流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这也是造成矛盾爆发的主要原因。

上到城门楼，张楚才终于明白什么叫人马过万，无边无沿了，一眼望去乌压压的全部都是人头，根本就看不到边缘——这城下的山民数量何止三四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其场面可谓壮观。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张楚差点就为之夺魄。连忙定了定神，才继续朝下看去，看了一眼，他终于是放下了心。还好，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山民们虽然情绪激动，但手里拿兵器的人却不多，也没有往城门冲的意思，显然还没有攻城的打算，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Duang！Duang！Duang！”张楚二话不说，直接敲响了报警的钟声，这是专门设立在城门楼的警钟，原本是为了预警敌人入侵而用，如今被张楚用来当做静场的工具，效果居然相当不错。不得不说这警钟的声音的确够大，足以传遍整个城市，自然，位于城门口的山民们也都被这声音所震慑，纷纷安静下来。

看到山民安静下来，张楚才举着铁皮喇叭，大声喊道：“我是金阳城驻守果毅都尉，你们上来一个能说话的，我和你们好好的谈谈。”

“……”城下山民骚乱了一会儿，迅速走出来了一个壮硕汉子：“我叫幕虎，是童家寨的寨主，也是他们的代表，你这个小娃娃，说话能算数吗？”

“放肆。”沈步海上前厉喝道：“这是我们的果毅都尉大人，是金阳城军队的最高长官，你说话最好给我客气一点。”

“放心，我说话算数的。”张楚也道：“我知道你们的粮食被雨水冲垮了，但是你们聚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幕虎怒道：“我们能有什么要求？我们只求能够有口饭吃，你们我们会要求什么？再说了我们又没有打算白吃你们的，我们可以给你们工作换取粮食。可是你们这些平原的狗官，却连这一点都希望都不给我们，我还要问你们想要干什么呢？如果真的不给我们活路，那你们也别怪我们走极端……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要是闹起事情来，你们这些当官的也别想好过，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们的朝廷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只要你们能够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找工作，我们保证不闹事，这对大家都好。”

“尼玛，这帮山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淳朴啊。”张楚无语了，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那么多次了，每一次的处理结果无论如何，金阳当地的官员反正都得倒霉，时间久了，就算是个笨蛋，也该总结出规律来了。

“不能开门。”张楚在无语，孰料这一幕在某人看来，却是在低头沉思，是要妥协的节奏，顿时也顾不得隐藏身形了，连忙从角落中走出来。

只见县尉带着县衙的官吏走上前来，急切道：“都尉大人，不能开门啊，山民粗鄙，一旦放他们全部进城，势必会产生极大的混乱，到时候情况比现在可能更坏。”

那边薛掌柜也带着一群商家，过来劝道：“是啊都尉大人，我们也不希望这山民进城，城中的存粮其实也不多了，勉强支持金阳百姓用度，你就算是将他们放进来，也没有足够的粮食给他们，他们肯定会闹出乱子的。”

“哼，城中真的没有粮食了吗？还是说没有粮食是假，囤积居奇是真？”张楚冷冷的看着这帮商人，这帮商人的秉性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什么没有粮食？金阳虽然是一座商业城市，但这并不是说这里的农业就不发达了，要知道江陵府可是鱼米之乡，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粮食产量就算放在整个天下，都足以排进前十，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缺少粮食？这帮商人纯粹就是为了提高粮价罢了。

不过张楚也是佩服这帮商人，当真的要钱不要命了，如果任由山民冲进来，这些粮商将会是第一个受到冲击的。可是为了利润，他们宁肯将粮食捂在口袋里，而丝毫不顾自己的性命，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商人的眼光的确是够短视的，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丝毫不没有看到身后的危险。

还有这薛掌柜，原本之前张楚还对他略有好感，但是现在看来，商人就是商人，一看到利润就会红眼，只会不顾一切的将利益揽在怀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善良和阴狠，更没有什么仁义道德。

“大人这是哪里话？我们在大人面前，哪里敢撒谎啊？”虽然张楚说破了他们的预谋，但薛掌柜却丝毫不怕，他以及他身后的人，几乎垄断了金阳城将近九成的粮食买卖，如果他们不想卖，张楚根本就买不到一粒粮食。

“既然这样，那就很遗憾了。”张楚才不想和他们扯皮，拿着铁皮喇叭继续和幕虎说话：方才我们的话你也听到了，让你们进城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城里的粮食也不多了……”

幕虎勃然变色：“你这是让我们死，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闭嘴，听我继续说。”张楚厉喝着打断道：“我虽然不能让你们进城，但是我手里还有一批粮食，我可以将这些粮食运出城去，帮助你们渡过这个寒冬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