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准时,刘敬信打开qq音乐,直接找到乐人分栏的“新碟”三级页面。
“新碟”分栏里是带封面的一盘盘专辑,上面还标注有布时间,而第一张专辑的封面格外醒目,正是那遮有红盖头的花房姑娘,封面下方是歌名一定到永远,再往下是“friay”。
“yes!”
刘敬信激动得跳了起来,忙点开专辑,将那已经听了无数遍的一定到永远点击播放。
刘敬信一边听着自己的歌,一边关注着右下角的评论,他多希望能蹦出来几个人对他这歌进行评论,可他把这歌听了一遍又一遍,评论栏刷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看到任何评论。
他不停告诉自己,现在时间很晚了,不会有人跑来淘歌听,就算有人听了,也很少会有人评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蓝,还有鸟叫声响起,刘敬信终于扛不住了,竟是捧着手机睡着了。
当刘敬信醒来,他急忙打开播放界面查看,却失望的现评论依然是零。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在系统面板中看到自己的认可度获得了十几点的提升,这证明在他睡觉的时候,确实有人听过他的歌,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认可比例是多少。
新一天的开始,带来的是新一天的忙碌。
吃饭、练琴、上班,之后应该是乐队排练。
但因为大杨晚上有工作上的应酬,晚上的排练不得已要取消,所以刘敬信在下班之后只能孤零零的回到住所。
等待的过程实在漫长,人在等待中,会感到有些煎熬,刘敬信抽着烟看着窗外的夜景,忽然很想喝点酒。
这一次他谁都没有找,独自一人来到了枪花酒吧。
枪花酒吧真的可以算是一个属于摇滚乐的乌托邦了,这里只有摇滚乐和释放,来这里的人都很享受那可以尽情释放内心情绪的氛围,刘敬信也是如此。
推开枪花酒吧的大门,熟悉的电吉他失真音色、直击心灵的贝斯音以及可以引领心跳的鼓声,立刻让刘敬信感觉自己逃离了冰冷无情的钢筋丛林,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他渴望常驻的世界。
舞台上此时有一支乐队正在演奏着janey乐队的hehere,整体感觉很不错,台下时不时有人举起酒瓶向台上乐队致敬,然后仰脖饮尽,惹来同桌的伙伴们举手鼓掌和欢呼。
刘敬信跟着节奏点着头,独自来到吧台前,拉过一支转椅坐下,向服务员要来了一瓶啤酒。
那服务员对前不久那次魂斗罗斗琴印象非常深刻,一眼就认出了刘敬信。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那服务员很大方的起开一瓶啤酒递给刘敬信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瓶酒让我请你,可以吗?”
刘敬信没有客套,接过啤酒微笑道:“多谢!”
来枪花酒吧的人大多结伴,像刘敬信这样一个人过来的非常少,吧台这边的散座目前只坐了他一个人。
摇晃的灯光下,刘敬信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舞台上乐队的表演。
虽然周围的环境很吵,但他此时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刘敬信忽然想开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去关注别人的评价,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在按照自己对身边人和事的理解去进行音乐创作。
难道别人评价高了,他就可以飘飘然吗?难道别人评价低了,他就要开始尝试去迎合吗?
这样想着,他忽然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索性懒得再去关注评论,开始全身心的享受这里的气氛。
在距离吧台不远的一个卡座里,有几个摇滚小青年正在玩着色子、喝着酒,忽然坐在最中央位置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拎着一瓶啤酒离开卡座,径直走向吧台,拉过一支转椅坐在了刘敬信的旁边,并抬手拍了拍刘敬信的肩膀。
此时舞台上那支乐队的演出已经结束,另一只乐队刚上台,正在调试设备,使整间酒吧相对静了下来。
刘敬信忽然感觉有人拍自己,疑惑的回头去看,紧接着便愣住了。
“怎么一个人过来喝酒?”张逊面无表情的问道。
刘敬信是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逊,他表情复杂的盯着对方看了片刻后道:“我们换个地方喝点酒,聊聊天吧,很久没有机会单独跟你喝酒了。”
张逊起身道:“那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回到卡座跟同伴们告别,然后与刘敬信离开了酒吧。
“去哪?”站在车来车往的路边,张逊双手插着口袋,目光不知落在远方何处。
刘敬信道:“老地方吧。方便吗?”
“行!”张逊回答得干脆利落。
两人先去市买了几大包花生,又买了几提罐装啤酒,然后打车来到了他们曾经的排练房。
排练房里的布置和以前没多大区别,架子鼓、音箱和成捆的线,但这些都跟friay没有任何关系,属于张逊现在所在的这支乐队。
张逊找出两个小马扎,又和刘敬信一起搬过来一个小木桌,然后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聊什么?”张逊低头“啪”的一声打开一罐啤酒,然后自顾自的仰脖喝了一大口。
刘敬信取出烟,给自己和张逊各点上一根,然后沉默着也打开了一罐啤酒。
张逊见刘敬信不说话,耸了耸肩,举起手中那罐啤酒和刘敬信碰了一下,索性也不再说话,只闷头喝酒。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抽着烟、喝着酒、吃着花生,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不知不觉间,两人把一提啤酒喝完了。
张逊随手将空易拉罐推到一边,又扯过来一提啤酒放到桌上,嘴里叼着烟、用力撕扯掉外包装,抓起一罐啤酒递给刘敬信,然后抬手将嘴边叼着的烟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灭,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家里的事都搞定了?”
刘敬信闻言怔了怔,抬头看向张逊,皱眉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逊淡淡道:“大杨说的。”
“哦。”刘敬信很用力吸了一口烟,勉强一笑道:“都搞定了。”
张逊举起酒跟刘敬信又碰了一下,仰脖喝了一大口后,抬手抹掉嘴角的酒水,有些生气的盯着刘敬信问道:“家里有事就说家里有事,兄弟们一起想办法,总是能熬过去的,你为什么不说?你真的有把我们当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