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生今天不上早朝,凡六部之事皆有太子和三皇子代劳,其它事由转呈内阁,最后再转呈给他,当他听到书院的祭告之后哈哈大笑,将手中朱红御笔一丢,在望北楼站起来,大声说道:“今日摆宴御花园!”
还在昨日平台外逗留的诸成和尚和陈抚之相视一眼,两人带着门中师弟走了,陈抚之往东,诸成和尚往西。
呢不勒奇醒来,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拂袖而去。
林饮歌和林冷月欢天喜地的在一旁庆贺。
风柳蘅笑着摇摇头,叶小钗和柳苍鸣已经走了。
五体投地大礼之后,六十四师兄说道:“我是你们的六十四师兄子康。”
“我是你们的六十五师兄衣胜雪。”站在六十四师兄子路身旁,一位白衣胜雪的人,温笑如淳,他腰间配着一把长剑,剑鞘也同样白胜雪。
“我是你们的六十六师兄潘达。”六十六师兄身形矮胖,看上去十分可爱,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大冬天的他满头是汗,他看吴钩和李清栏的眼神嘿嘿笑道:“太胖了,容易出汗。”
“我是你们的六十七师兄宽星河。”六十七师兄身上有一股药味,身上服饰绣的也是各种草药图案,看上去有些怪异。
“我是你们的六十八师兄,宗衍。”六十八师兄看上去像一个金帐王庭的人,他对吴钩说道:“我来自金帐王庭。”
“我是你们的六十九师姐,封言古。”六十九师姐长衣飘飘,笑颜如花唇边有一颗痔,又称其为点绛唇。
“我是你们的七十师兄,朝道。”手持书卷的朝道,李清栏和吴钩两人在昨日已见过了。
“我是你们的七十一师姐,曲长歌。”曲长歌手中时时捏决,可看见各种决像在她手上出现而又消失。
“我是你们的七十二师兄,素十二。”素十二笑眯眯的看着李清栏和吴钩。
吴钩和李清栏依次向师兄师姐行礼。
夫子不在书院,现在书院一应大小事务都由六十四师兄子康来处理。
他对吴钩和李清栏说道:“夫子游方去了,拜师之礼暂且未知,你们入研院随时可入,随时可出,但不能带外人进来。”
吴钩和李清栏点头称是。
六十四师兄继续说道:“你们的课程是先在藏书阁抄书,以后的课程等夫子回来之后再由夫子定夺。三日之后,你们再来书院大门,七十二师弟会在午时接你们。”
“是,六十四师兄。”
六十四师兄说完话后,伸出手来对着吴钩天灵穴一拍,又对着吴钩天灵穴一拍,他笑着消失在原地。
接下来是六十五师兄,到最后素十二拍完一掌之后,所有人都消失在这处山头。
吴钩和李清栏对视一眼,吴钩问道:“你刚才叫我名字了?”
李清栏冷哼了一声说道:“关你何事?现在你成了我师兄,莫非你就想以师兄之名压我一头?”
李清栏对于漫漫长路上的事,心有余悸,此刻她成为书院弟子之后,心中则是一半喜一半忧。
“我们下去吧。”
吴钩和李清栏爬这座山,走漫漫长路,走了一夜都只不过走到半山腰,现在下山只需要半刻钟。
吴钩依旧是披着李清栏之前的那间大裘。
“太好了,你们两个都成为了书院弟子!”
林饮歌激动的跳起来,一把抱住了李清栏。
“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林冷月抱着李清栏的另外一只手,笑嘻嘻的低声对李清栏说了几句话,李清栏面色绯红。
林饮歌很奇怪,在旁边喊叫道:“妹妹,你和清栏说了什么,和我说说,我也要听。”
林冷月说道:“回去再说。”
现在秦知武带着大队人马赶来,现在人群皆散,他们也该就此回京了。
“公主殿下。”
秦知武下马,抱拳行礼,他身边的副将牵上马来,李清栏等人翻身上马。
还留在场上的风柳蘅抱拳对着吴钩说道:“吴钩,恭喜你,日后希望我们还有再战一日。”
说完,风柳蘅踏风而去,去的很潇洒。
其他人也纷纷对吴钩李清栏抱拳,只有赵一用枪撑住自己,走向这边来。
吴钩已经上马了,赵一拦住了吴钩,他对吴钩说道:“我想成为大唐将军。”
秦知武眉头一皱,欲阻拦吴钩,他觉得此人原本早已来自己部下报到,又出尔反尔,是个无信之人。
吴钩有些犹豫,他也知道赵一之无信,却又看见他眼神中之渴求,心中一软,看向秦知武将军说道:“秦将军,原本打算让他去漠北挣功业,可我现在在京述职期间,无法回漠北,每年三月禁卫军都要有三军前往漠北戍边,看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听吴钩已经将话说出来,秦知武叹了口气,道:“既然吴钩将军有请,那便依将军所言了。”
秦知武对赵一道:“你跟着队后吧。”
李清栏拨马向前,队伍开向长安。
“恭喜吴钩将军了。”
秦知武先恭喜吴钩,他对吴钩是越看越喜欢,有句话说的好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林饮歌看着秦知武的看吴钩的眼神很奇怪,浑身打了个寒颤。
她低声对林冷月说道:“妹妹,你看秦知武的眼神,是不是很奇怪。”
林冷月回头看了一眼,看着相谈甚欢的秦知武和吴钩,林饮歌又低声说道:“妹妹,我觉得秦知武可能有龙阳之癖。你想想,这些年老国公给秦知武安排了多少名门世家的小姐,他一个都没看上,我看十有八九是他喜欢男的。”
这话说出来,让林冷月倏然一惊,捂住了林饮歌的嘴,低声道:“姐姐,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秦老国公必然会气死。”
林饮歌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秦知武不知林饮歌和林冷月嘀咕自己,只道是姑娘家的私房话。
“公主殿下,恭喜您。”
秦知武拨马上前,和李清栏道喜。
李清栏现在却有点心事重重,笑了笑,对这位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秦知武说道:“多谢了。”
秦知武也看出李清栏的心事重重,识趣的很,拨马退后,对林饮歌说道:“饮歌,你们在里面和那个呢不勒奇打起来没有?我爷爷说呢不勒奇从来长安之后,就一直在名门世家上蹿下跳,还颇受欢迎,你们有没有挫他的锐气。”
林饮歌和林冷月看着秦知武,心中有些同情他,说道:“没有,里面只顾着自己走路,能走路就已经花了所有人的力气了,哪还有力气打架啊。”
秦知武点头,他又说道:“饮歌,冷月,我爷爷说了让你们两个过几天去府里一趟,我爷爷听饮歌和冷月废了秦危峰心中高兴,说着要看看你们。”
林饮歌说道:“看看我们?这可不敢,上次父亲带我去拜访,你爷爷揪着我们两个教训了半天,我可不想去了。你帮我们找个借口辞掉吧。”
秦知武犹豫道:“这不好吧。”
他也知道自己爷爷啰嗦程度,自己只不过在街头鞭打吏部侍郎就被自己爷爷念叨了两天,自己弄得心烦,才跑到吴钩那里找吴钩说话。
“什么不好啊,你自己也知道你爷爷的啰嗦程度,你自己都不想去受教,我们更不想了。”
林饮歌一万个不愿意,林冷月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吴钩在后思考着一件事,六十四师兄说夫子游方,是不是与自己迈入苦境有关。毕竟自己进入苦境是一个意外,而知道苦境的现在吴钩所知道的人也就只有苦境。
他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一个秘密,他早就想起来那晚破烂书生帮自己去拦住林子无,可是那会以林子无的修为应当是走到了官道,毕竟现在他对于修为境界的能力有了很清楚的了解。
凭借破烂书生绝不可能在半夜的时间里追到林子无,更不可能再回井田村。
第一次与林子无所见之时,林子无只是说带他自己去戍边,而不是收自己为徒,为何一夜之后他却要收自己为徒。
其次,《镇压》这个功法当中运用最多的是体内从天坑里面带出来的黑色能量,每当运起《镇压》时,体内的黑色能量磅礴有力,如同大海呼啸。
第三,进入苦境为何会得到和黑色力量相得益彰的功法,徐白衣说这是以前去过苦境的人留给自己的。
念及此处,吴钩那两个修士,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和母亲起冲突,发生的太突然了。
还有那个吴钩还未出生时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的父亲,为何母亲要让自己等他。
还有《镇压》中的文字,为何和母亲教授自己的字一模一样?
吴钩现在心情也有些阴郁。
李清栏回头看了一眼阴郁的吴钩,回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长安城。
长安城外,李丰瑞和李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还有那些希望李清栏能够进入书院的阁老们。
秦知武唤醒吴钩,让吴钩和李清栏下马前行,受唐礼。
书院的先生,地位崇高,唐人必受唐礼。
更何况,他们两人一人是公主,一人是大唐将军。